孙琳老师关于“能量守恒”的提醒言犹在耳,秋季运动会的压力便实实在在压了下来。课间,唐国威拿着报名表,眉头拧成了疙瘩,在教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焦躁的困兽。
“同学们!兄弟们!姐妹们!”唐国威挥舞着报名表,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绝望,“三千公尺!五千米!还有四百米栏!这些项目后面还是空的!我们不能弃权啊!弃权在孙老师那里就是势能为零,要扣集体分的!”
响应者寥寥。王俊帝和向海宁把头埋进臂弯,假装睡觉;付黠云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国威,根据我的分析,长跑属于长时间、低回报的体力投入,不符合我的效率最大化原则。我建议你把资源倾斜到短跑或跳远这类爆发性项目上……”
唐国威瞪了他一眼:“付老板,你这是扰乱军心!”
许雨泽比较理性,帮忙分析:“长跑确实需要毅力和体力,大家有顾虑也正常。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受力点’。”他看向班里几个平时耐力还不错的同学。
宁飞星试图用国际视野鼓舞士气:“Participating is more important than winning. It's about the Olympic spirit.”(参与比获胜更重要,这是奥林匹克精神。)
林杰则依旧用他的方式“动员”:“五千米算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让其他班那些跑两步就喘的萝莉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耐力!”
然而,光喊口号显然不够。唐国威把目光投向了苏墨,带着求助的意味。苏墨人缘好,说不定能动员几个。
苏墨正靠在椅子上,看着这场闹剧。他其实耐力不错,但嫌长跑太累,本来也想装死。可看到唐国威那副快要上刑场的表情,又想起孙琳老师那双平静却很有分量的眼睛,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行了国威,五千公尺算我一个。”苏墨懒洋洋地开口。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唐国威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冲过来就想给苏墨一个拥抱,被苏墨嫌弃地躲开。
“苏墨,够意思!”唐国威激动道。
苏墨这一带头,效果立竿见影。李羽辰,那个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能量的男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我……我可以试试三千米。”他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大家都知道他长跑的实力,顿时投去敬佩的目光。
蔡徐志看到苏墨和李羽辰都报名了,又偷偷看了一眼胡椒,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也可能是在“老鼠子”周传五的眼神鼓励下),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报四百米栏!”虽然大家对他跨栏的技术持怀疑态度,但勇气可嘉。
“好!太好了!”唐国威赶紧把名字记上,生怕他们反悔。
项目报名在磕磕绊绊中总算勉强完成。接下来的体育课和放学后,操场上多了许多三班同学训练的身影。
唐国威自然是训练最刻苦的那个,每个项目都力求完美。许雨泽和宁飞星负责帮他计时和提供理论指导(主要是许雨泽分析动作,宁飞星偶尔蹦出几个英文术语)。苏墨被唐国威拉着陪练长跑,几圈下来累得直喘气,深刻体会到了“动能”转化为“热能”(汗水)和“声能”(喘气声)的过程。
李羽辰的训练则安静很多,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绕着操场跑圈,步伐稳定,呼吸均匀,仿佛不知疲倦。
最搞笑的是蔡徐志和周传五。蔡徐志练习跨栏,动作僵硬得像在跳机械舞,周传五则像个灵活的地鼠,在栏杆之间穿梭,一边躲避蔡徐志可能踢飞的栏架,一边大声指挥:“抬腿!重心!哎呀,又同手同脚了!胡椒在看呢!”一提到胡椒,蔡徐志更是紧张得差点被第一个栏绊倒。
付黠云也没闲着。他虽然不参加耐力项目,但报了个跳远。他的训练方式非常“付黠云”——拿着本子记录风速、助跑距离、起跳角度,试图用数据优化他的成绩,美其名曰“科学训练法”。麦隻偶尔会来看他,看着他对着本子念念有词,无奈摇头。
林杰是班级的“啦啦队首席”,负责在大家训练时制造气氛。“加油!超越极限!让跑道在我们脚下颤抖!让其他班的选手知道,他们面对我们三班,只是会移动的萝莉!”他的口号总是那么别具一格。
这天训练结束,大家累得东倒西歪,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休息。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墨拧开一瓶水递给旁边喘着粗气的唐国威:“怎么样,体育委员,这下势能攒够了吧?”
唐国威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把嘴,咧嘴笑道:“差不多了!感觉浑身都是劲儿!这次运动会,我们班肯定行!”
付黠云推了推眼镜,看着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本子,总结道:“根据我的初步测算,我们在短跑、跳远和部分长跑项目上具有比较优势。如果策略得当,团体总分进入年级前三的概率在百分之六十七点五左右。”
“资本家,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王俊帝瘫在一边吐槽。
“意思就是我们很有希望!”向海宁翻译道。
大家笑了起来,训练后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青春的汗水洒在跑道上,期待着在运动会的赛场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孙琳老师站在教学楼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操场上那些挥洒汗水的少年们,严肃的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能量的转化,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