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紧张气息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包裹着黄埔中学。高二（三）班的“冲刺互助学习小组”在谢雨曈不定期的“投喂”和“技术指导”下，竟然颇有成效，连王俊帝都开始对着物理题有模有样地画起受力分析了。
考试前一天，付黠云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记住，选择题的分布是有规律的，实在不会就按‘三长一短选最短’的玄学……不对，是经验！大题步骤分很重要，公式写对也有分！”他像个真正的指挥官，站在讲台上分发着他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押题密卷”（当然，成本已均摊至小组经费）。
“付老板，你这卷子靠谱吗？”向海宁表示怀疑。
“绝对靠谱！这是我综合了十年真题和三位退休老教师的出题倾向分析得出的！”付黠云信誓旦旦。
苏墨看着手里的“密卷”，又看了看窗外。景川正从走廊经过，似乎也抱着厚厚一叠复习资料，眼神扫过三班教室时，带着惯有的挑衅。看来二班也在严阵以待。
考场如战场，这句话一点不假。
第一场语文，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苏墨写得还算顺畅，余光瞥见前面的李羽辰下笔飞快，小小的身体坐得笔直，极其专注。而斜后方的王俊帝，则不时抓耳挠腮，对着古诗文默写苦思冥想。
中场休息时，走廊上聚满了对答案的学生。
“那道阅读理解选C吧？”
“我觉得是D！”
“付老板，你那个文言文实词总结太神了，考到了三个！”有同学兴奋地围住付黠云。
付黠云推了推眼镜，努力压下嘴角的得意：“基本操作，基本操作。”
数学考试是重头戏，也是付黠云的主场。他答题速度极快，表情严肃，完全进入了状态。苏墨解决掉大部分题目后，被最后一道立体几何的证明卡了一下，他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桌面。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斜前方的景川似乎也有些焦躁，不停地看着手表。而坐在景川侧后方的陈美加，则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答题节奏稳定得可怕。
最有趣的莫过于英语考试。宁飞星几乎是以母语者的速度完成了试卷，检查完两遍后，竟然开始用草稿纸默写起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片段。监考老师路过时看得一愣一愣的。
听力部分，当广播里传来清晰但语速较快的对话时，不少同学皱起了眉头。然而，对于经常在俱乐部里跟天南地北网友连麦、听惯了各种口音游戏指令的向海宁来说，这简直是小菜一碟。他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就这？”的笑意，让旁边苦着脸的王俊帝羡慕不已。
考试间隙，也少不了插曲。
有同学想临时抱佛脚，凑到许雨泽旁边问历史年代。“许哥，那个三角贸易的关键年份是？”
许雨泽言简意赅：“记住‘1500-1860’这个大框架，重点事件对应中间节点。”清晰明了。
蔡徐志则鼓起勇气，拿着物理题去问胡椒（其实他自己会，但周传五说这是制造共同话题）。胡椒红着脸，小声地解释了一遍，虽然声音不大，但逻辑清晰，让蔡徐志听得心不在焉却又心花怒放。
最后一门理综考完，交卷铃声响起，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走出考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终于解放了！”王俊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的游戏！我的副本！海宁，晚上上线！”
向海宁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没问题，俱乐部那边我也要好好打理一下了，这几天都没怎么管。”
李羽辰安静地收拾着笔袋，但眼神也是轻松的。
唐国威则已经开始计划假期去哪里打球了。
付黠云没有立刻加入狂欢，而是迅速被几个同学围住，核对答案，估算分数。他一边回答，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付老板，考完了还算账啊？”苏墨走过去。
付黠云头也不抬：“统计一下大家的预估分数区间，方便后续分析‘学习小组’的投资回报率，为下学期可能开展的‘进阶辅导班’做准备……”
“……你真是没救了。”苏墨无语。
这时，谢雨曈又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了教室后门。她没穿校服，一身便装，显得清爽又亮眼。
“考完了？感觉如何？”她笑问。
付黠云看到她，下意识地想藏起小本子，又觉得太刻意，只好尴尬地咳嗽一声：“还……还行。”
“阿姨让我叫你晚上过去吃饭，庆祝你考完。”谢雨曈说，然后看向苏墨和其他同学，“大家也都辛苦啦，假期愉快！”
“雨曈姐再见！”大家纷纷打招呼，已经习惯了她的突然出现和对付黠云的“天然压制”。
看着付黠云被谢雨曈叫走的背影，林杰摇头晃脑地总结：“期末考试结束了，但付老板的‘人生大考’，看来还在继续啊！在青梅竹马面前，他永远是个……嗯，你们懂的。”
这一次，没人接“萝莉”这个茬，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夕阳的余晖洒满校园，期末考试的战火暂时平息。寒假在即，少年们即将迎来短暂的放松。但属于高二（三）班的故事，在考场内外上演的拼搏、互助、小心思和青春悸动，却如同这个冬天的暖阳，留在每个人的记忆里，等待着下一个学期的续写。而付黠云和谢雨曈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娃娃亲”纠葛，似乎也远未到落幕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