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又成坏的了？”墨染雪哭笑不得。
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膝盖，南宫月眠下意识的回正头来，属于是底层代码发力了，不允许冷暴力增加困扰。
只是一味地释放幽幽的眼神，可惜的是垂落的发丝把耳朵遮盖了，能看见有温色的只剩下其白嫩的脸颊。
墨染雪还以为是灯光的视觉效果，并没在意那么多，而是继续陈述着先前中断的话题：
“想必你也看到了，刚刚那帮人其中也有身穿翰林学院制服的人，包括他们的老大，也都是翰林学院的学生。”
“不良...与风纪...”南宫月眠下意识小声嘀咕，得来的便是对方打出来清脆的响指声。
“起初找上我的时候，你猜猜那家伙怎么说的？”
“嗯...是找麻烦吗？”南宫月眠猜测道，毕竟以墨染雪风纪委员会长的身份，被不良学生盯上似乎很合理。
墨染雪无声轻笑着摇摇头：“当一个被标上不良学生，玩世不恭的世家独生子的标签，被其他人看不起，说她这辈子也只能这样，所以便找上了我。”
“理由竟然是...因为我是东院成绩绩点top1，所以想让我教她去学习。”
说完，墨染雪的笑意越来越浓，无限接近于嗤笑，但从未有过嘲讽，只是因为有意思。
南宫月眠闻言也难免愣了一下，这和她所想的差的也太远了，下意识问到：“学习？”
“你也觉得不可能对么？一个所谓不良帮派的老大，不去想着扩张势力或者展现帮派风范，却想着如何学习取得好成绩。”
“不，不是的”，南宫月眠连忙摇头，从没这么觉得，只是有点感到意外而已：“学习是每个人的权利，和身份不冲突，其次...”
“这个人...”她顿了顿：“这个老大既然这么做，是想要证明自己吧？”
墨染雪没说话，也没做点头和摇头，说到底，她当初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而已，觉得对方是闲的没事。
但那副认真的样子，完全就是充满了决心，感觉甚至比出去约架还要有目的性。
所以在听闻缘由之后，墨染雪便同意了这份委托，与其说是被说服，不如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想看看，这个站在世俗定义对立面的人，为了一个普通甚至格格不入的目标，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染雪？”
“昂...发了会呆，刚刚说到哪了？”
“说到那个老大为了证明自己，找你请教学习。”
墨染雪重新翘起二郎腿，手肘抵在膝盖，撑着下巴，似乎不在外人面前时坐直身体，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在之后，我趁此机会，和她做了个交易。”
“交易？”
“毕竟我的时间又不是免费的，收取一点点利益很合理，交易的内容就是我负责她的学习，她和手底下的小弟负责帮我分担工作。”
“诶——也会处理文件吗？”
墨染雪这时真的没忍住嗤笑出来了，也满是不屑：“想多了，那帮脑子多半长在肌肉上的家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有的时候，风纪委员会难免会遇到刺头，包括但不局限于其中从小被捧在手心不知规矩为何物的少爷小姐，也有些自认光脚不怕穿鞋，特别头铁的普通学生。”
“当讲道理无法解决事情的时候，这些不良学生组织就可以发挥作用，让道理具象化。”
墨染雪这里没说得太明白，不过足够南宫月眠去理解了，是很简单的道理。
道理是讲给人听的，既然不听，态度又恶劣，那就与牲畜没有区别，既然如此，处理牲畜最好的办法就是武力威胁。
再加上武力威胁的背景允许，那些不听道理的刺头，自然也不想给自己父母捏个瞬爆。
以曾经西海市道上龙头之女这个身份为背景的威胁震慑，往往比风纪委员会的红头文件更有效。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弊端，因此还传出来，风纪委员会与校内黑恶势力勾结的[恶意]言论。
但都被以故意散播谣言，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删除帖子，请去禁闭室讨论茶艺了。
对此墨染雪个人想澄清的是...骗你的，其实不光是在校内，在校外也能整你。
不仅可以规避风纪委员会不能用武力的规矩，还能让刺头变成平头，一举两得。
“喔～原来如此”，南宫月眠大彻大悟，接着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什么开心事似的，咧着嘴打趣道：“所以染雪就是所谓的...黑白两道都混咯？”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嘛，说不定有机会你会见到认识的。”
“哼哼～”
墨染雪看她笑得那么开心，逐渐入了神，心中提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会讨厌这样的。”
老实说从一开始进来的那一刻起，墨染雪就没打算暴露自己是[大姐头]的事实。
因为生怕南宫月眠会因此心生厌恶，毕竟这种身份，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极端，通常意味着混乱，暴力，游走在规则边缘，是坏的典型象征。
当以上都存在时，任何好的方面都显得无力，只会被纠着前者不放。
所以当墨染雪发现那帮人也在餐馆的时候，趁着南宫月眠的视角盲区，用手暗自比划了一下。
示意安静，不要出声，坐在角落的光头看见了便心领神会，连忙用眼神交流提醒兄弟们都老实点，没有命令不准有反应。
所以就有了后面，墨染雪不动，他们也不动的场面，以及一个动作便能唤来雷霆反应的震撼一幕。
“完全不会哦～”，南宫月眠眨眨眼，声音轻快：“虽然一开始确实被刻板印象影响到了，但是从后续来看...”
“他们很酷不是吗？而且也会用那种很真诚的方式去帮助别人，至于染雪...”
她顿了顿，脸上绽开一个灿烂不失温柔的笑容：“就更酷了！那一脚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呢，好——厉害的说～”
“啊...表现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诶，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而且我有认真的在夸染雪哦？”
“好好好，很认真，看出来了”，墨染雪附和起来，尽管看起来有点随意敷衍就是了。
主要还是怕这小家伙成为犟种。
就在二人还在讨论，平常那些不良会做什么事，墨染雪会怎么处理，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给予看在情面的惩罚。
先前在柜台负责点单的男生从后厨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盘模糊的菜式。
南宫月眠眯着眼睛，扶了扶眼镜，定睛一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