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崩域的日子过得很快，这段时间里，雷恩并非一门心思扑在云龙鳞片上。
他按照约定，在征求了灰先生的同意后，把莉塔和米丽雅带到了零号书塔。
两人对书塔的一切都很好奇。
和原著一样，莉塔对炼金这方面很有想法，大半的时间都在观察书塔内的炼金精灵。
米丽雅反而对植物学更有兴趣，时常会趁着雷恩去树屋找灰先生请教时一起跟过来。
羊羚草的种植问题没多久就被灰先生解决，他很感谢雷恩提供的思路，并表示等羊羚草成熟后会送一些给雷恩。
雷恩自然不会推辞，原本这些思路就是灰先生后来自己琢磨出来的，他只是提前把这些内容搬出来罢了。
不管怎么说，完美恢复药剂的主材料有着落了是件好事。
由于莉塔和米丽雅还没入学，两人在书塔内同样无法借阅书籍，没待几天就有些厌烦了。
雷恩只是强制性的让两人帮忙找几次就任由她们去了，反正手上有一枚云龙鳞片，雷恩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急迫了。
上进是一回事，进度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崩域的拷贝始终很慢，毕竟雷恩完全无法理解这个魔法，只是在一比一复刻。
云龙鳞片上的裂纹也只有小小的几道，距离真正复刻出来还有一大段距离。
雷恩没有自己死磕，他这段时间有意用羊羚草种植这件事和灰先生打好关系，目的就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关于空间魔法的指点。
灰先生起初有些疑惑，他能明显感觉到雷恩的魔力源属性并不是空间，所以对雷恩想要学习空间魔法的事情感到很意外。
但他没有追问，反而很细心的为雷恩解答空间方面的疑虑。
只不过，灰先生看得出来雷恩其实根本就没有理解，每次讲解完之后这个小伙子都表现得一头雾水。
而雷恩也确实是听得一头雾水。可奇怪的是，每当进入云龙空间，他回忆起灰先生的讲解时很容易就能触类旁通，甚至主动发散思维去理解一些空间现象。
复刻崩域的时候也愈发的得心应手了起来。
然而雷恩每次从云龙空间离开后，之前在云龙空间内掌握的空间知识又会变得晦涩难懂。
在外面理解空间魔法和在云龙空间里理解空间魔法的悟性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猜测是魔力源属性不同导致的差异性，在外面是雷电，在里面是空间，这种差异导致了雷恩在外面听灰先生的讲解会变得很吃力。
因为外面的雷恩没有空间天赋，怎么学都学不会。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雷恩终于掌握了施展崩域的半个前提，但依旧没能真正的学会。
他还差最重要的那一步。
为此，雷恩再一次找上灰先生说明自己的来意——想要看一次如何用空间魔法将特定的目标复刻并缩小。
这个问题让灰先生沉默了很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盯着雷恩，深邃的眼神中好似有了几分释然。
这一次，灰先生同样没有拒绝。
但在演示之前，灰先生问了雷恩一个问题。
“空间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问完后，灰先生又自顾自的解释道：
“空间魔法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和火元素、水元素这些常规元素一样，空间，也是一种元素，只是它比寻常的属性更加难以察觉。”
“这和炼金学上的‘空间理论’不同，它终归是一种魔法，只要是魔法，那就一定能被魔力源感知并施放出来。”
“它的难点在于“形态的抽象化”，魔法师们很难给空间赋予一个具体载体。”
“任何能够燃烧起来的现象，都可以被定义为“火焰”。“火焰”就是火属性魔法师想象中的载体，载体会随着魔法师们的意念而变化，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对某个特定元素理解得越深刻，他释放出来的魔法就越强大的原因。实际上这就是判别魔法师们等级的重要因素。”
“‘水流’、‘雷电’、‘狂风’，这些都是对应属性的载体，魔法师们很容易能够想到它们的具体概念以及可能的应用方向。”
“但是空间不行，它需要一定的想象力与理解力。”
“本质上，它和其他元素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载体难以想象，因此很难具现。”
“如果你能赋予空间一个具体的形象，那么你就能办到这一点。”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拥有这方面的天赋，你的魔力源必须具有空间属性。”
灰先生的话意有所指，雷恩似懂非懂。
见状，灰先生带着雷恩走出树屋。
“只要你理解了空间的本质，并为它赋予一个形象，那么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只见他伸手朝着树屋的方向一挥，下一刻，一个缩小了好几倍的树屋出现在了灰先生的掌中。
掌中树屋的形态不太稳定，有些扭曲，树屋的样式和细节也模糊了不少。
如果说云龙小姐施展崩域时展现的掌中世界是100分，那么灰先生的掌中世界就是80分左右。
“您能对掌中树屋施加伤害吗？”
雷恩问。
“可以，这只需要利用空间中的压力就能做到。”
灰先生伸出另一只手按在掌中树屋上，将其按得扁平。
雷恩下意识的望向原本的树屋，发现那边并没有受到影响。
“您对掌中树屋施加的伤害，不会同步到真实的树屋中吗？”
雷恩的第二个问题让灰先生开怀大笑。
“哦孩子，这件事的难度可比刚刚的要难上无数倍。那已经涉及到了‘领域’的应用，这种高深的知识对你而言还为时过早。”
“那您能办到吗？”
“或许吧。”
灰先生没有正面回答雷恩最后的这个问题，他笑了笑，淡然地散去了掌中树屋。
“雷恩，你是个很好学的孩子，只是当个校外的书塔管理员未免太浪费了些，你应该报名的。”
“我想现在还不是时候。您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体内的魔力源还处于沉寂的状态。”
“哦，当然。但我想，这一定难不倒你，不是吗？”
灰先生的话意有所指。
“希望你能在入学考核中取得一个好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