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付你三十万，剩下二十万留到下次。”水川凛打了个响指，捆好的纸币在桌上堆成小山高，每次落下都在摧残林彻所剩无几的意志。
世界上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林彻自认为不是，如果哪天成为这种人，一定是价钱不够。
他忽然觉得有些亏本，应该狮子大开口多要些，而且他可没同意分期付款。
“我强烈要求一次性付清！”
“想要钱就得按我的规矩来，一次付清就要多加条件。”水川凛双手抱胸，她的眼神完全变了，是坐在长桌尽头的铁腕统治者，每句话都不可违背。
“你们脑子没问题吧？”林彻满脸不爽，干架的欲望逐渐高涨。
“不答应就等下次，等价交易就是这样。”水川凛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拉扯的艺术就是有来有回，林彻打算先听听看，“你先说什么条件我再决定。”
水川凛解开外套，从内衬里拿出一个形似纽扣的物品，“这是特制的记录仪，如果碰见怪事，它会完整记录下来。”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林彻放在掌心，仔细打量起来，总感觉是个监视器，表情不由自主鄙夷起来。
水川凛知道这个年龄的人类男生脑子里在想什么，上前拍拍肩膀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任何隐私泄露的风险，无论是找女孩还是自己做羞羞的事都不会被发现，尽管放心吧。”
“谁会做那种事！”林彻扯着嗓子反驳，水川凛完全把他当成乳臭未干的小子，这让他很是火大。
“那再加二十万干不干？”
这句话直击林彻心灵深处，他实在难以抵挡这份天降大礼包，总共七十万，相当于他打工十个月的收入。
“你加钱的话...当然没问题。”林彻想着再多要点，可就是管不住这嘴，果然身体是最诚实的。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最多半个月就会回收。”水川凛起身，摆摆手走出屋外。
林彻没有跟出去，只是安静坐在原地，合理范围内挣外快和想要过平静生活的理念不冲突，他很快说服自己，拨通维修工的电话，让房东知道这件事可就惨了。
他躺在榻榻米上，今天收获的情报也不少，那些各种各样的非人种族统称为异族，牠们隐藏在人类社会中，不使用特殊方法就无法分辨。
人一生中会碰到许多人，有多少会是异族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系统兑换道具固然是好，但林彻认为还不够保险，如果商城点数意外用尽，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
该锻炼身体了，他隐约感觉自己有成为现充的趋势。
疾驰的黑色轿车上，水川凛坐在后排翘起腿，身处私人空间她便不再掩藏身份，语气也随性许多，“空调再开大点，我要融化了。”
司机没有回话，默默转动空调档位，眼睛直勾勾盯着后视镜。
“想问就说。”水川凛受不了犹犹豫豫的样子。
“就算那小子见过龙，也不用过于大手笔，报销又是写多少都能批下来，好歹考虑下部门内其他人感受啊。”
水川凛双手抓住靠椅，“懂不懂投入越多回报越大？龙首次出现在东京，以前可是从未有过，搞清楚对方目的对我们也十分有利，年终奖搞不好也会跟着增加！”
司机叹了口气，摘掉墨镜，眼眶边的疤痕触目惊心，像是被某种锐器切开，“有命挣没命花，还不如收拾几个吸血鬼玩玩。”
“选择这份工作起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大不了最后痛快上路。”
水川凛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天际线，她说着沉重的玩笑话，可抓住靠椅的手却越来越紧。
风暴逐渐迫近，古老的暴君隐藏在霓虹灯下，这座城市远比她想象中有趣很多。
林彻拉开窗帘，阴沉跟着占据心头，空气中异常潮湿，要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会持续一周，预想中的停课通知也没收到，他只能赶早，避免被困在电车上。
车厢内冷冷清清，上班族背着包，低头打盹，他也逐渐被这股气氛传染，要是天野真雪在场，绝对不可能安静下来，肯定会想方设法搞点事情。
高速旋转的轮胎压过水坑，溅起半人高的浪花，好在林彻速度够快，及时用伞遮挡，才避免衣服被打湿。
素质真差！
他在心里骂道，好歹看看路边有没有行人，这么急阎王看了都摇头，感觉不过瘾他又做出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推开教室门，林彻不知道说啥好，他来这么早竟然也不是第一。
关键是第一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天野真雪，这个早晨要不太平了。
“早上好，林彻同学。”天野真雪招呼道。
林彻点头回应，目光无意间落在她沾满泥泞的长筒袜上，“天野同学也太不小心了，走路该不会是被水溅到了吧？”
天野真雪内心略有抓狂，这男人怎么大早上就想战斗，那她也不用再客气了。
“林彻同学是腿控？一上来就盯着女孩子的腿看？”
“别用你那种肤浅的思维来理解我，只是你的袜子在滴水，平常人都能注意到。”
“要是我全身都在滴水，林彻同学也会盯着看嘛？”天野真雪用手扶住下巴，故意朝林彻所在的方向看去。
“没那种可能。”
“那就来证实一下。”天野真雪拇指和食指勾住长筒袜，从上到下缓缓褪去。
素白的肌肤填充进视野，狂轰滥炸攻击着林彻的心理防线。
天野真雪你什么意思，居然用这种花招，你身为龙的骄傲丢哪去了？
林彻攥紧拳头，苦苦支撑着内心，眼睛绝对不能往那面偏一点。
“林彻同学，可以帮我去后面的柜子拿一下袜子吗？”天野真雪语气诚恳说道。
“哈？你当我是仆人吗？自己拿。”
“但是我这个样子根本办不到嘛。”天野真雪换上撒娇口吻。
林彻心里有些急躁，这种事有什么办不到，他猛然转头，立时发觉上当了，天野真雪翘起腿，脚丫一晃一晃，脸上摆着我就知道你会接招的得意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