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看着空荡的货架出神，天野真雪今晚不想动火，打算去便利店买便当解决。
可仅剩的一份咖喱面和炸猪排实在不够分，这点食物他一个人就能消灭掉，再加上晚上还要训练，不摄取足够热量，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
“你家里没存货？”想起小母龙喜欢吃，林彻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问道。
“有是有。”天野真雪忽然低下头，明媚的脸颊逐渐通红。
“所以？”
“因为已经在肚子里了，所以才要买。”
“晚上暴饮暴食，天野同学打算做增肥道路上的领军人物？”
天野真雪双手掐腰，摇摇头，轻蔑回应，“林彻同学不明白，有种体质叫做怎么吃也不胖。”
“那是你消化不好，吸收不了营养，该去看医生。”
林彻默默攥紧拳头，人和龙相比差距真心好大，怎么吃都不胖，什么究极凡尔赛发言，果然替身使者中不当人的发言是对的。
“吸收不了营养的人会像我这样？”天野真雪故意挺直腰板。
这个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小动作反而加重了白衬衫的负担，林彻开始担忧纽扣的质量，数值怪只需要考虑如何发力，扣子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行行行，知道你很有实力，故意做这种动作不羞耻吗？”林彻礼貌性回避。
“谁叫你质疑我实力。”
林彻低着头，随便说句，小母龙就要跟他刚到底，既然惹不起，那他只能少说几句。
“好好好，你实力天下第一，逛一圈也没要买的，能不能换个地方打野，就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林彻提着购物筐朝出口走去，迎面走进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满眼疲态，身材略微臃肿，头发还有点秃，看得出发际线正不断上移，成为光头的潜力十分巨大。
他隐隐有些担心，虽说离大学毕业还很遥远，但他隐约看到了未来，当牛马果然恐怖如斯，这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转过身，天野真雪停在原地，捂住自己的肩膀，时不时回头看向刚才那名中年男人。
那一刻，天野真雪眼中丧失了龙的高傲与威严，反倒像个普通女孩般感到无助和迷茫，眼中充斥着不解。
林彻当即想到一种可能，电视台上经常会报道此类新闻。
部分年纪较大的上班族男性会故意撞肩，用这种方式发泄压力，选取的对象通常是看起来好欺负的柔弱女性，尽管中年男人并不知道天野真雪是武力爆表的存在。
林彻顿时心生厌恶，人类和吸血鬼一样烂透了，欺负弱者算什么玩意，何况小母龙也没挑事，过道很宽，这种情况下只能是故意的。
“他刚刚撞你了？”林彻问。
“没有。”天野真雪摇摇头，目光躲闪。
“那你捂着肩膀干什么？”
“我关节有旧伤，只要下雨就会疼，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
“天野同学，你撒谎的水平有待提高。”林彻冷着脸，毫不留情戳穿。
“他可能是不小心撞到了。”天野真雪连忙找补。
“是不是不小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你想让我怎样？因为这种事去争到面红耳赤？”天野真雪渐渐压不住情绪。
她不明白，林彻为什么总是在这种事上强势，撞了就撞了，她又不会因为别人撞了下就拔刀砍人。
她都装没事人了，偏偏林彻要跳出来，只是同学关系，没必要也没理由替她出头。
“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委屈无辜？就是因为懦弱，才会给别人机会，感到厌恶就大声说出来！”
林彻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心中想要宣泄的堤坝被撕开一个口子，他不是习惯忍气吞声的人，遇到不爽的事情就是要当面怼回去。
条件不允许，那就下次，他没想过替天野真雪出头，只是心里不舒服，像是心里恪守的底线正逐渐崩塌。
他有要坚守的信念，固执到死都不会退让，不会改变。
“我们冷静下吧。”天野真雪不想继续争吵，她觉得没意义，口气也跟着软下来，像是在哀求。
“我冷静不了。”林彻没有给她退让的机会，强硬抓起天野真雪手腕。
“林彻你放手。”
林彻索性放宽心，反正是公共场合，小母龙又喜欢装普通人，正好方便他为所欲为。
“喂，你刚才撞我妹妹肩膀了吧？”林彻毫不客气，语气中夹杂着怒火，愤怒一度从眼角外溢。
“没…没有。”中年男人语气哆嗦，显然没想到前后这一男一女是兄妹，面对怒火中烧的高校生，他本能感到害怕，年轻人疯狂起来，什么事都敢做。
“你说没有，那好，我现在就问店员要监控，如果真没有，万事大吉，如果有，我就把你揍成猪头。”
“你…你要干什么？”中年男人彻底慌了神，面前的男高校生不论是个头还是身体素质都远强于他，真动起手来，丝毫占不到便宜。
“我问你有还是没有？”林彻步步紧逼，不打算留一点余地。
“有…但我是不小心撞到的，我工作太累了，眼睛有点花。”中年男人连连后退，手足无措解释道。
“道歉！”林彻厉声呵斥。
“就为这种小事道歉…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我再说一遍，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再也不敢了！”中年男人哭丧着喊道。
林彻心里的火仍没有消散，鄙夷回应道，“没你的事了，滚。”
“林彻同学，你的手。”天野真雪小脸通红。
“手怎么了？”林彻不耐烦回答。
“抓的太紧了，手腕有些疼。”
林彻连忙松开手，刚才一上头他就有点控制不住力道，气势瞬间软下来，“抱歉。”
“没关系，谢谢你。”
“先说好，我可不是想替你出头，活那么拧巴我看得难受，你可以理解为我是正义的侠客，路见不平一声吼，懂？”
“谢谢。”天野真雪低下头，最亲的亲人有时都不会站在她的立场上无条件维护，她的心怎么不为此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