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娜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毒针，扎进亚当的耳廓。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将柔软的身体贴得更紧，那份宣示主权般的占有欲，几乎要化为实质，将他彻底包裹。
亚当的眼角余光扫过门口的伊莎贝拉。
这位圣光帝国的女王眉头紧锁，眼神里的不悦与质问，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机会。
亚当心头一动，瞬间做出了判断。
他猛地抽出了被她双手挽住的胳膊。
动作果断，不带一丝犹豫。
菲娜脸上的甜美笑容僵住了一瞬，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强硬。
亚当的太阳穴猛地一跳，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副本：凛冬的誓约准备开启，10，9，8……】
他脸色微变，立刻抽身，看也不看菲娜，只对门口的伊莎贝拉沉声道：“有紧急情况，必须马上离开。”
菲娜刚站起身，亚当眼球一翻，当即晕倒在地。
“呀！！！师父，不可以。”
亚当直挺挺的睡到在菲娜饱满的**上，睡了过去。
菲娜脸颊红润，直勾勾的看着亚当，将他涌入自己怀里。
……
意识再次清晰时，凛冽的寒风已经灌入鼻腔。
眼前不再是万国皇家学院温暖的宿舍，而是沃斯王国冰冷肃杀的宫殿一角。
王宫的图书馆，尘埃在阳光中飞舞。
莉诺尔握着他的手，一板一眼地教他最基础的握剑姿势和挥砍动作。她手心的薄茧，硌得他有些疼，却又无比安心。
作为回报，他会从那些连老师都懒得教他的故纸堆里，找出英雄与巨龙的传说，念给她听。
她总是一边擦拭着剑，一边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擦拭长剑的手会偶尔停顿下来，目光越过书本，望向窗外那片天空。
……
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他将偷偷攒了好几天才得到的奶油点心，用油纸包好，揣在怀里暖着，穿过半个庭院，送到正在雪地里练剑的莉诺尔面前。
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
看到他手里的点心，她先是愣住，随即冰冷的脸庞上，嘴角僵硬地向上扯了扯。像是许久不曾笑过，但这笑意是真的。
……
莉诺尔十四岁那年，在一次抵御雪原蛮族的小规模冲突中，她斩下了敌方百夫长的头颅，立下大功。
国王在朝堂上大加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可亚当却在当天夜里，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没有看那些华丽的赏赐，而是反复抚摸着手腕上那串毫不起眼的狼牙手链，眼神里流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孤寂和思念。
他知道，那是她父亲，那位被国王雪藏的武神沃里克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
莉诺尔十五岁生日时，亚当送了她一份礼物。
那是一只用碎木料，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偷偷雕刻好的木质小狼，雕工粗糙，形态笨拙。
“幼稚。”
莉诺尔接过时，嘴上嫌弃地评价了一句。
但亚当看见，她转身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木狼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
……
时间如同北境不化的积雪，悄然堆积。
当亚当再次在练武场上挥舞长剑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瘦弱男孩。
十七岁的他，身形挺拔，骨骼早已长开，挥剑时带起的风声，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凌厉的气势。
“手腕再压低一分，出剑要更果断。”
一道清冷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亚当停下动作，转过身。
莉诺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勾勒出高挑而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一头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眉眼锐利，浑身散发着属于沙场将领的飒爽英气。
二十岁的她，已经是沃斯王国最年轻，也是最出色的女将。
她很自然地走上前，伸手握住亚当持剑的手腕，帮他调整姿势。
她的手依旧带着熟悉的薄茧，只是比记忆中更加粗糙坚硬。
“你的力气长进不小，但技巧还差得远。”她一边说，一边帮他纠正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忽然，她动作一顿。
莉诺尔有些意外地看着亚当，她发现，曾经那个只到她胸口的小不点，如今已经快要和她一般高了。她甚至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那双曾经总是带着怯懦和依赖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深邃而平静。
她看他的眼神复杂了一瞬，像是欣慰，但视线与他接触后又很快移开，恢复了惯常的大姐姐姿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她松开手，拍了拍亚当的肩膀。
“亚当。”她突然开口。
“嗯？”
“这王宫里太沉闷了，”莉诺尔的目光望向远方高耸的宫墙，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明天我休沐，带你出宫去王都的集市看看吧。”
她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期待的笑意。
“让你也见识一下，宫墙外面，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个邀约，亚当的后背瞬间绷紧了。
来了。
他心中一凛。
在游戏凛冬的誓约原剧情中，莉诺尔命运悲剧的开端，正是这一次看似寻常的出宫。
她将在集市上，第一次亲眼目睹王族腐朽统治下，平民百姓流离失所、生不如死的惨状。那颗属于武神、充满了责任与正义感的心，将会在那一天，被彻底点燃。
然后，一步步走向那条反抗、功成，最终却因无力回天而自我消亡的悲剧宿命。
亚当看着莉诺尔那张充满期待的、英气逼人的侧脸。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
“好啊，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