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长安聚禾,天下归仓

作者:子纤爱吃鱼 更新时间:2025/12/8 21:59:08 字数:2535

丝路的晨霜还凝在驼铃上,林晚星的返程商队已踏入河西走廊。驼背上的粮种袋换了新的粗麻布,袋面用靛蓝染出“天下农署”的字样,里面除了波斯的稻菊混种,还多了马赫迪赠送的椰枣稻种——每粒都裹着层阿姆河的细沙,说是能记着丝路的水土。丫丫趴在驼峰间,数着沿途的“粮种驿站”,青布裙摆沾着的波斯菊花瓣,落在驿站的木牌上,与“护禾”纹章相映成趣。

萧彻骑着马走在最前,银甲已换回大雍制式,腰间的“护禾”玉佩与弯刀相撞,叮当作响。“长安城外已搭起十里农棚,沈先生让人把各地的稻苗都移过去了,连漠北的耐旱薯都栽在陶盆里,就等你回来定夺农会的流程。”他递给林晚星封加急快报,字迹是新储君的,“陛下特意下旨,农会当日不用穿朝服,就穿你种稻时的青布衫——说这样才像‘禾母’的样子。”

踏入长安城门时,街景让林晚星晃了神。朱红宫墙下的街道全用青石板铺平,两侧挂着稻穗与各国花卉编织的彩饰,爪哇的火山稻穗、流求的抗盐稻叶、波斯的菊瓣混在一起,随风轻摆。孩童们举着用稻秆编的小骆驼奔跑,嘴里喊着“迎禾母”的童谣,路边的茶摊老板竟用“双季火山禾”煮了米粥,香气飘出半条街:“赵大人要是路过,可得来尝碗新米!”

农会的主棚设在天坛旁的空地上,足足占了百亩地,按地域分成了十多个展区。沈括正带着农师给稻苗挂牌,见林晚星回来,忙迎上前:“你可算回来了!沙陀部落的使者带了刚收的‘沙枣稻’,粒重比咱们的稻子沉三成;占城的农师还带来了‘浮水稻’,能长在浅水里,正好给江南的涝地用。”他指着最中央的高台,“那是给你留的宣讲台,后面挂着你画的《天下稻脉图》,从大雍到波斯,全标着稻苗的足迹。”

丫丫拉着林晚星往儿童展区跑,那里摆着她培育的“红薯花稻”——稻秆带着淡紫色,是红薯花的基因所致,稻穗却格外饱满。“沈先生说这稻能做花肥,收了稻还能看花!”她指着旁边的小桌子,上面摆着各国农人的礼物:爪哇的稻穗瓷牌、沙陀的狼头佩、波斯的菊纹银碗,“他们都盼着农会开,好跟你学新种稻的法子。”

可当晚霞染红天际时,意外悄然而至。负责看管波斯展区的农师慌慌张张跑来,手里举着株发黄的稻苗:“赵大人,刚从波斯运来的‘稻菊混种’突然蔫了,叶尖发黑,像是中了毒!”林晚星快步跑去,果然见半棚的稻苗都没了精神,泥土里竟渗出淡黑色的水。她蹲下身,用银簪挑了点泥土,簪尖瞬间变黑——是砒霜混在水里浇了苗。

“是废太子的余党!”萧彻的护卫立刻围了过来,手里拿着块从棚角捡到的黑布,上面绣着骷髅铜符的纹样,“他们定是想在农会当日让稻苗枯死,败坏你的名声,让各国农师觉得‘火山禾’靠不住。”新储君也赶了过来,脸色凝重:“农会明日就开幕,要是波斯的稻苗全死了,不仅丢了大雍的脸面,还会断了和波斯的粮种交易。”

林晚星却没慌,她盯着稻苗的根须——虽叶尖发黑,根须却还带着韧性。“沈先生,取来‘抗盐稻’的根汁!”她让人把发黑的泥土挖开,换上新的腐殖土,又将抗盐稻的根捣成汁,混着井水浇在苗根上,“抗盐稻的根汁能解土中的毒素,波斯的稻苗耐旱耐虫,生命力强,只要救得及时,明日就能缓过来。”萧彻立刻让人加强戒备,将主棚周围的护卫增加了三倍,“这次定要把余党一网打尽。”

深夜的农棚里,烛火通明。林晚星和农师们守在稻苗旁,每隔一个时辰就检查一次苗情。丫丫捧着个暖炉跑来,里面是用“双季火山禾”煮的米羹:“娘,沈先生说喝了暖身子,稻苗也需要暖,我把暖炉放在棚角了。”林晚星摸了摸她的头,忽然看见棚外闪过个黑影——是之前在西域抓过的废太子余党,正鬼鬼祟祟地往棚里扔毒包。

“动手!”萧彻大喝一声,埋伏在棚外的护卫立刻冲出,将黑影按在地上。那人怀里搜出封密信,说要在农会当日趁陛下视察时,点燃浸过油的稻秆,制造“稻苗引火”的假象。“废太子都被圈禁了,你们还不死心!”新储君气得发抖,“农政是天下人的活路,你们连这个都要毁,简直丧心病狂!”

第二日清晨,波斯的稻苗果然缓了过来,淡绿色的新叶从焦尖下冒出来,精神抖擞。农会开幕时,陛下带着百官亲临,各国农师穿着本国服饰,围着展区细细查看。沙陀首领摸着“沙枣稻”的稻穗,对陛下道:“若不是赵大人,我们沙陀人还在靠牛羊过活,现在种稻的收成,比养十群羊还多!”爪哇的巫祝举着稻穗瓷牌,用生硬的汉话喊:“禾母!禾母!”

林晚星站在高台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手里举着株“火山禾”——稻穗上串着各国的稻种,从大雍的双季稻到波斯的稻菊混种,足足有十几种。“农不分国界,禾不问水土。”她的声音清亮,传遍整个农棚,“这些稻苗能在火山脚扎根,能在戈壁开花,靠的不是某个人的本事,是天下农人的双手。”她指向《天下稻脉图》,“这条稻脉,是用雪水浇出来的,用汗水养出来的,以后还要往更远的地方伸。”

就在这时,丫丫带着一群孩子跑上台,手里捧着个巨大的稻穗花环——用“火山禾”、“沙枣稻”、“浮水稻”的稻穗编的,中间嵌着朵红薯花。“娘,这是我们给‘禾母’的礼物!”孩子们齐声喊道,声音脆生生的。陛下笑着站起身,亲自接过金印,印文改成了“天下农母”,递到林晚星手里:“这不是爵位,是天下农人的心意。”

农会的高潮,是“稻种互赠”仪式。各国农师将本国的粮种放在玉盘里,依次递给林晚星,再从她手里接过“火山禾”的种。波斯的马赫迪捧着椰枣稻种:“以后丝路的商队,除了丝绸,还要运着稻种走,让阿姆河的水,也能浇到大雍的田。”流求的农师递来抗盐稻种:“我们已在海岛种出了‘稻鱼混养’的法子,下次农会,定带您去看。”

夕阳西下时,农会在欢笑声中结束。林晚星站在天坛上,望着远处的稻田——京郊的“双季火山禾”已开始抽穗,金色的稻浪翻涌,与长安的宫墙相映成趣。萧彻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张新的舆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非洲的轮廓:“水师已和南洋的商队接洽好,开春就能出发。丫丫说的非洲草原,我们去定了。”

丫丫抱着红薯花种跑过来,塞进林晚星手里:“娘,沈先生说非洲有很大的河,比阿姆河还宽,我们的稻苗种在那里,一定能长得更好。”林晚星握着手里的稻种,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火山土的温度,是雪水的清凉,是各国农人的体温。她望向天际线,仿佛看见“火山禾”的稻脉,正顺着丝路延伸,越过海洋,通向一片又一片等待丰收的土地。

这不是终点。从村妇到“禾母”,从田埂到天下,她的农政之路,会像这生生不息的稻苗,扎根在每一寸贫瘠的土地上,用稻穗的金黄,绘出天下归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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