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冰原抽穗,寒土生金

作者:子纤爱吃鱼 更新时间:2025/12/10 21:21:43 字数:2488

万国农会的最后一缕稻香还飘在长安上空,拜占庭农师的橄榄枝已插在了天坛的花坛里。沈括抱着厚厚的农政手札,在粮种仓前与林晚星交接:“西域的‘火山禾’收了三茬,波斯的稻菊混种酿出了新酒,这是各国农师的收成报单,你带上——南极若试种成功,就是农脉同盟的第十八处驿站。”他递来个铜制暖炉,炉壁刻着“天下农署”,“里面的火炭配方是漠北传来的,能抗极寒。”

长安的冬雪刚落,筹备南极的船队已在渤海湾整装。甲板上堆着特制的“防寒粮种箱”,箱壁夹着驯鹿皮和羊毛,里面的“寒玉稻”种裹着海豹油——这是沈括用“红土稻”与漠北耐寒麦种杂交培育的,能在冰点以上发芽。丫丫穿着件狐皮斗篷,正把澳洲袋鼠草籽和玛雅玉米种混装进油布包,包角缝着鸸鹋羽毛和玉米项链:“娘,沈先生说南极有会滑冰的鸟,我要把稻秆编的小企鹅送给它们。”

萧彻一身改良的防寒铠甲,甲片间缝着狼皮,手里举着柄鲸骨磨的冰犁:“水师从漠北调了十名驯鹿人,还备了二十艘破冰船,船底包着铁皮,能撞开三尺厚的浮冰。”他掀开个木箱,里面是用鲨鱼骨和海豹皮做的育苗棚构件,“这棚子能拆能装,正午晒太阳能聚温,夜里盖上海豹皮,温度能保在五度以上。”

启航那日,陛下亲自来送,手里举着块墨玉令牌,刻着“镇寒护禾”四字:“这是漠北可汗送的暖玉,能贴身驱寒。”他指向船队中最大的破冰船,“船尾装着沈先生新制的‘地热铜管’,能引海水加热育苗棚,不用总烧火炭。”新储君跑来,塞给丫丫个暖手炉,炉盖是稻穗纹的:“等你们回来,我要在长安种南极的稻子。”

船队在海上行至两月,初见南极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片的冰原如白玉铺到天边,浮冰在海面漂成碎玉,几只黑白相间的企鹅蹲在浮冰上,见到船帆竟摇摇摆摆跑过来。刚靠近冰岸,就见群穿着海豹皮的原住民举着鱼叉张望,他们脸上涂着鲸油防冻,腰间挂着海象牙雕的鱼形佩饰——是渔猎为生的南极部落,首领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手里握着鲸骨渔叉:“这里只有冰和鱼,种不出东西。”

丫丫举着稻秆企鹅跑下冰橇,企鹅的肚子里藏着粒“寒玉稻”种:“这是能在冷地方长的稻种,就像你们的海豹能在冰里活。”她从斗篷里掏出块用“双季火山禾”做的米糕,冻得硬邦邦的,“这稻做的,冻了也能吃,比生鱼暖身子。”老者身边的少年咬了口米糕,哈着白气点头:“比鲸油还香。”

跟着老者走进部落,林晚星才摸清困境。部落的冰屋旁堆着晒干的鱼干,妇女们正用鲸骨磨鱼粉,孩子们捧着空贝壳在冰洞旁等渔获——去年冰期变长,渔猎的范围缩了一半,不少老人和孩子冻饿病倒。“不是我们不信,”老者敲了敲脚下的冻土,“冰下面的土冻得像铁,太阳一晒就化泥,太阳一落又结冰,什么都长不了。”

林晚星蹲身扒开表层浮冰,下面是黑褐色的冻土,混着细小的苔藓——这是极地特有的“永冻层活性土”。她眼睛一亮,让人卸下冰犁:“先用鲸骨犁破开表层浮冰,再把冻土和苔藓、海豹粪按比例混合。”她举起“寒玉稻”种,“这稻的根能在冻土下休眠,温度够了就发芽,比你们的苔藓还耐冻。”

萧彻则带着亲兵和部落男子搭“地热育苗棚”——在冰原上挖浅坑,铺层晒干的海草,再盖上海豹皮和羊毛,棚内架起铜制暖炉,连接船尾的地热铜管:“这样棚内温度能保在十度以上,够稻种发芽。”他让人把渔获的鱼内脏埋在苗床周围,“鱼内脏发酵能产热,还能给稻苗当肥料。”

试种的第七日,“寒玉稻”刚冒尖就遇上了浮冰崩塌。巨大的冰块滑向苗床,眼看要压碎棚子,萧彻立刻带人用鲸骨撑住棚顶,林晚星则指挥众人在棚外挖导流沟,让碎冰顺着沟滑进海里:“冰原的浮冰有规律,我们按潮汐改育苗棚的位置,就能避开危险。”部落的青年见他们舍命护苗,主动加入挖沟,手里的鱼叉换成了冰镐。

可麻烦没断。部落的巫祝突然用鲸油泼向苗床,大喊:“冰神发怒了!要收走外来的苗!”原来昨夜有只企鹅冻死在棚边,巫祝说这是冰神的警告。丫丫突然跑过去,把颈间的暖玉令牌摘下来,放在企鹅的尸体旁:“这是长安皇帝赐的护禾令牌,能保平安。”她拉着巫祝去看棚里的稻苗,“你看,稻苗的根在冻土下长了半尺,它们在和冰神做朋友。”

巫祝蹲在棚边,用手摸了摸育苗棚的暖炉——温热的温度不像冰神的怒火,倒像阳光下的冰面。他沉默半晌,突然把鲸骨渔叉插在棚角:“再等半月,若能抗过寒潮就留。”

半月刚到,一场强寒潮席卷冰原。寒风卷着冰粒打在棚上,棚内的温度骤降,稻苗的叶片开始发蓝。林晚星立刻让人将带来的羊毛和海豹皮层层裹在棚外,又在棚内点燃特制的火炭——这火炭掺了漠北的羊粪,无烟且耐烧。丫丫则带着部落的孩子,把暖手炉放在苗床四周,小手捂着陶盆:“我们帮稻苗取暖,它们就不会冻着了。”

寒潮过后,朝阳照在育苗棚上,棚内的稻苗竟抽出了新叶,叶尖带着淡淡的绿。更惊喜的是,苗床周围的苔藓长得更密了——“寒玉稻”的根系释放的热量,刚好适合苔藓生长,苔藓又能锁住冻土的水分。老者握着林晚星的手,将枚海象牙雕的稻穗佩饰挂在她颈间:“你是冰原的禾母,以后我们一起种稻。”

这时,南洋的信使驾着破冰船赶来,身上裹着厚厚的裘皮,手里举着封冻硬的信:“赵大人!沈先生来信,农脉同盟的粮船到了欧洲,法兰克的耐寒麦和‘寒玉稻’套种成功,亩产翻了一倍!”信里夹着粒新培育的“冰稻”种,外壳泛着冰晶般的光泽,“这是用南极的稻种改良的,能在零下五度发芽。”

萧彻将新绘的冰原航线图铺在冰面上,指尖从育苗棚划到远处的苔藓平原:“水师已和部落达成协议,在这里建‘冰原粮种驿站’,用渔获换稻种,以后‘寒玉稻’能顺着冰原传到北极。”他看向林晚星,眼里映着冰原的朝阳,“陛下说,你种出的稻脉,连冰原都能开花。”

丫丫正和部落的孩子用冰棱和稻秆编“冰稻图腾”,挂在冰屋的顶端,阳光一照,晶莹剔透。林晚星摸着颈间的海象牙佩饰,手里握着那粒“冰稻”种,冰原的寒气与稻种的生机在掌心交织。远处的冰原上,“寒玉稻”的苗叶在寒风里轻摇,与企鹅的黑白身影相映,像冰原上开出的绿色希望。

她知道,南极的冰原不是终点。“冰稻”的种子会顺着洋流漂向北极,农脉同盟的旗帜会插在更遥远的土地。身后有萧彻的守护,有丫丫的陪伴,有天下农人的同心,这株跨越山海、破冰而生的稻苗,终将在每一片渴望丰收的土地上,结出沉甸甸的硕果——无论那片土地是红土、盐滩,还是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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