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沙原续禾,新火燎原

作者:子纤爱吃鱼 更新时间:2025/12/20 20:44:14 字数:2344

春去秋来,三载光阴倏忽而过。洛阳农脉田庄的稻田换了三茬金黄,农脉学堂的茅草屋前,已多了数十块刻着各洲地名的石碑——那是学成返乡的学徒们所立,每一块都记着他们带回故土的稻种与农术。这日清晨,田庄的瞭望塔忽然升起了红色信旗,驿丞骑着快马奔进庄内,手里举着一封沾着沙粒的信笺:“丫丫姑娘,萨赫勒沙原来信!阿木首领说,近年沙化加剧,连改良过的‘全球稻’都开始枯萎,恳请农脉同盟相助!”

正在给新学徒讲解《农脉图志》沙原篇的丫丫,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简编本。如今的她已褪去稚气,梳着整齐的发髻,颈间戴着缩小版的“天下禾脉挂饰”,身上的布裙沾着淡淡的稻香——这三年里,她跟着林晚星整理农术手稿,又带着学徒们下地实践,早已成了农脉学堂最受信赖的老师。“我去萨赫勒!”丫丫拿起信笺细看,上面画着枯萎的稻苗和蔓延的沙丘,“阿木大叔提到的沙化问题,《农脉图志》里有记载,只是需要结合新的农术改良。”

林晚星站在学堂门口,看着丫丫召集学徒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她从袖中取出那粒最早的“改良稻”种,放进一个绣着稻苗纹样的锦囊里:“带着它去,这粒种子见过万水千山,也见过一代代农人的坚守。”她又递过一本新补编的《农脉图志·沙原补遗》,“这里记着中原治沙的秸秆固沙法,你可以结合萨赫勒的沙棘保墒法试试。”萧彻则让人备好水师的粮船,船上装满了改良的农具和沙棘苗:“水师会护送你们到萨赫勒边境,沿途的粮种站都会接应。”

船队驶离黄河口时,各洲学成返乡的学徒们竟陆续赶来汇合——琉球的阿海带着改良的贝壳砂肥,东瀛的少年捧着樱花壳灰,地中海的学徒扛着橄榄壳固沙网:“丫丫师姐,我们同去萨赫勒!农脉传承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所有人的事!”阿海举起手里的贝壳砂肥,“这是我用琉球的贝壳砂和中原的粪肥改良的,能固沙还能肥田!”

历经月余,船队终于抵达萨赫勒沙原的边缘。昔日的稻田已被沙丘侵蚀,成片的“全球稻”叶片枯黄,稻根裸露在沙地里。阿木领着族人迎上来,脸上满是焦灼:“沙风越来越大,刚种的稻苗被沙埋了一半,连沙棘都长不旺了。”他指向远处的沙丘,“巫师说,是沙神发怒了,要我们放弃种稻,回到渔猎的日子。”

“沙神也盼着我们有饱饭吃!”丫丫举起锦囊,里面的稻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这粒种子从中国来,走过冰原、海岛,在沙原也能扎根。我们不是要对抗沙风,是要和沙原共生。”她立刻带着学徒们勘察田地:沙质地表保水差,沙风易吹蚀稻根,传统的沙棘篱挡不住强沙风。“有了!”丫丫指着阿海带来的贝壳砂肥和地中海的橄榄壳网,“我们编‘沙棘橄榄固沙篱’,再用秸秆和贝壳砂混合作底肥,既能固沙,又能保水!”

众人立刻动手:萨赫勒的族人砍来粗壮的沙棘枝,编成密不透风的篱墙;东瀛的少年把樱花壳灰撒在篱墙根部,防止虫蛀;地中海的学徒用橄榄壳网铺在篱墙外侧,缓冲沙风;中原和琉球的学徒则把秸秆、贝壳砂和粪肥混合,均匀撒在田地里,用改良的羚羊角锄翻松。丫丫则带着人挖起“沙下储水窖”,模仿玛雅的储水法,用陶片铺底,再盖一层沙棘枝,把清晨的露水和稀少的雨水收集起来:“沙原的水要省着用,这些水足够稻苗度过干旱期。”

沙风再次来袭时,新筑的“沙棘橄榄固沙篱”果然发挥了作用。沙风被篱墙缓冲,只在田边积起薄薄一层沙,田地里的稻苗安然无恙。阿木蹲在田埂上,看着被沙棘篱护住的稻苗,眼里满是惊喜:“这法子管用!你看这稻苗,叶尖又开始泛绿了!”巫师走到固沙篱旁,摸着沾着沙粒的沙棘枝,又看了看锦囊里的稻种,默默捡起锄头,帮着翻松田边的土壤。

农忙间隙,丫丫带着学徒们完善《农脉图志·萨赫勒补编》,把“固沙篱+沙下储水窖”的法子编成口诀:“沙棘橄榄编篱墙,秸秆贝壳肥田庄,地下储水收晨露,稻苗稳长沙原上。”萨赫勒的孩子们围着丫丫,捧着用沙棘枝编的小挂饰:“丫丫老师,我们也要学种稻,学编固沙篱,以后去帮其他有困难的部落!”

两个月后,萨赫勒的沙原上出现了一片奇迹——金色的稻穗在沙棘篱的映衬下随风摇曳,沙下储水窖里的水清澈见底,田埂上的沙棘枝结出了饱满的果实。阿木领着族人举办了盛大的祭田仪式,把新收的稻穗和沙棘果一起摆在供桌上:“这不是外来的稻禾,是我们萨赫勒人用双手种出来的希望!”他把一枚用沙棘枝和羚羊角雕成的稻穗佩饰挂在丫丫颈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萨赫勒的禾母,和你娘一样,是天下农人的光。”

离开萨赫勒的前一日,各洲的学徒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这次的收获。阿海说要把固沙法带回琉球,改良海岛的防风堤;东瀛的少年计划把沙下储水法用在海岛,收集雨水灌溉;地中海的学徒则想把沙棘和橄榄套种,改善沿岸的沙化土地。丫丫把那粒最早的“改良稻”种分给每个学徒一粒:“这粒种子是传承,以后你们要带着它,带着农术,去帮助更多人——天下农禾是一家,农火永续,靠的是我们每一个人。”

次日清晨,车队驶离萨赫勒沙原。族人们举着稻穗和沙棘枝挥手,沙丘上的固沙篱整齐排列,像一道道守护希望的屏障。丫丫站在车辕上,望着远处的金色稻田,颈间的各洲佩饰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忽然明白,母亲所说的“农火永续”,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坚守,而是一代代人接力前行,把一粒稻种的希望,种遍天下每一片渴望丰收的土地。

归途中,丫丫铺开《农脉图志》的空白页,提笔写下“萨赫勒补编”四个字,旁边画着沙棘篱、储水窖和金黄的稻穗。风从车窗吹进来,拂过稿纸,也拂过她手中的稻种——这粒种子,曾从中原出发,如今已在新一代农人的手中,继续着跨越山海的旅程。

远方的洛阳农脉田庄里,林晚星站在黄河边,望着萨赫勒的方向,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萧彻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新酿的稻酒:“新火已燎原,稻脉永相传。”林晚星接过酒杯,望向天边的晚霞,仿佛看见各洲的稻田连成一片金色的海洋,新一代的农人们在稻浪中奔跑,他们的笑声与稻穗的轻响交织在一起,成了世间最动人的乐章。这乐章,将在岁月的长河中,永远奏响,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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