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中的骑士
看着仍在在汩汩冒血的右臂,我赶忙脱下外套,从衬衣上撕下一条布片当作绷带紧紧缠绕在【灾厄】咬伤的伤口上。虽然手臂上依旧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但至少不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的风险了。
我咬着牙踏着雪前行,不知走了多少个山头,雪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黑。
见情形我意识到再找不到薇薇丝就要大事不妙了,积雪降下后会掩盖一切脚印和踪迹,再想找可就晚了。想到这我便痛苦的加快脚步。
凛冽的冬风迎面冲向我想把我推下山底,我艰难地调整姿态来对抗强风。冷风夹着密集的雪片,把它们加速到子弹的速度,令我的脸被割伤般的疼痛。
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早已分不清上下左右,但是我必须前行,因为有个人在等着我……
此时天色彻底变黑,我爬上山顶,向远方眺望着,什么也看不到,但唯独东方山谷的天际上烧着一片赤红。
见此,我心中预感薇薇丝就在那个方向。
于是我连滚带爬地急匆匆下山,积雪已经达到脚踝处,我时而滑行时而奔跑着往山谷赶。
还好下山位置是在阳坡,并没有错综复杂的树木阻挡我提升奔跑速度,因此下山异常顺利,不一会就我就跑到了光亮的源头。
由于下午与【灾厄】遭遇,我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还是先观察为妙。
我悄悄从巨石后露出双眼,果真同我料想的一样——是灾厄。
和饥饿的【灾祸】不同,这次是一只石猴。
这只石猴浑身燃烧着灼热的烈焰,周围的雪被它融化了,方圆百米的树木被烧为灰烬。地上只剩下黑褐色的焦土。
它两只眼球睁得和车轮一样大,下巴拖在地上痛苦而愤怒的狰狞。
它在地上上蹿下跳着,尖叫呐喊着,宣泄着心底的愤怒。
“你理解我的愤怒吗?你呢?…”这只石猴思维奔逸地和身旁的树们对话。
树们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它自娱自乐。
“我的愤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受我的愤怒吧!”石猴的尾巴喷出地狱的业火,一片树林瞬间化为灰烬。
这燃烧的石猴明显和刚才【灾祸】不是一个量级,看完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因此我打算绕行,然而我环顾地形才发现这片山谷是通往后方的必经之路。
“薇薇丝,你还好吗?等着我…”
我抓了一把地上的灰烬,把整张脸和衣服涂个黢黑,打算混入夜色趁它不注意穿越这里。
我匍匐前进着,好在趴在松软的灰烬上让爬行可以让摩擦声大幅度减小。
我紧张到太阳穴血管肿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平安地穿过这里。
此时我已抵达灰烬地带的中心,周围没有任何可供我隐蔽的遮挡物。回头撇了一眼【灾厄】,它蹦蹦跳跳地向后远去了。我顿时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于是加快爬行速度想尽快通过。
“啊?……”石猴发出一阵怪叫。
刹那间周围变得及其明亮,令我浑身感到一阵燥热。
石猴【灾厄】骤然就在我面前。
“你这碍事的初生!谁也无法阻挡我的决心!” 我的牙齿铮铮作响,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我紧闭双眼起草构想。
我睁开了双眼,准备释放构想,然而我并未受到设想那样的攻击。
【灾厄】伸出鼻子闻了闻我便放弃了攻击的意图。
“同类…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你能感受到我的愤怒吗?”
石猴突然开口说话,把我整地一愣。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显而易见与它鱼死网破只有一个结局,于是我一手暂缓构想一手准备怎么回答它的问题。
回忆它放火烧死那些树,我苦思冥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初生不停问别人能不能感受到它的愤怒,却从未亲自开口因什么愤怒。我决定以此作为突破点来回答它的问题。
我对它冷冷一笑“哼,你这初生问我能不能感受你的愤怒,让你失望了,我——根本无需在意你的愤怒,你不说你为什么愤怒凭什么觉得有人理解你的愤怒,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呵呵”
烈焰石猴【灾厄】听罢身上的火焰仿佛暗淡了许多,它低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我说的话。
好机会,我得意地撇了撇嘴角,见状立马起身逃走。
我在雪地上狂奔着,生怕它反应过来追上我。不过后面并没有追逐的声音,被我PUA成功了?我不禁暗自庆幸。
……
从石猴【灾厄】逃脱后,风逐渐减弱,雪趋于停止。
蓝紫色晴朗的天空之上显露出璀璨的银河和一轮洁白的满月,雪地映射着点点绚丽的星光。
我走在银河之上寻找着薇薇丝。
庆幸这些微弱的光亮让我能够看清前方的路途,我加快速度慢跑着,同时不断仔细环顾四周寻找薇薇丝的踪迹。
时至现在,我已连续近20小时处在剧烈运动下没有进食了,身体的疲惫早已掩盖了饥饿。
我抓起一把细雪塞进嘴里以缓解干热的喉咙,同时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追寻薇薇丝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月光照耀下,远处雪地里赫然出现一排脚印。
我赶忙飞扑而去,脚印还很清晰,可以断然判定是不久前雪停后留下的。
顺着脚印奔跑,它把我带到一处空地前。
……
——巨大的月轮照耀着这片大地,熟悉的身影,安静地躺在冰雪之上。
“薇薇丝!薇薇丝!”
我飞奔过去跪倒在地,抱起她,把她的脑袋放在我的腿上。
看着她单薄的外衣早已残破不堪,我慌忙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并抱紧她为她取暖。
我茫然的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她眉头紧闭面色苍白,嘴角龟裂的爆起来皮,不过庆幸还有温热的鼻息。
此时我心里的担心、痛苦、历经万险的心酸、相逢后的激动一股脑涌进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