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奇，你知道什么东西最硬吗？】
“固化空间？”
【不不不，最硬的东西其实是你的嘴哦~】
“我嘴哪里硬了？”
【你看，你嘴硬还不承认~】
“……我看是你欠收拾了！”
脑海里闪过一段对话，少女一个瞬身，来到先前扯住自己头发的混混身前。
在混混凝固的惊愕表情中，抓住其刘海，用力下拉，同时顶起膝盖。
咚！
狠狠撞击其面部。
没有惨叫，只有骨骼碎裂的声音。
苏绮将面部凹陷，失去反抗能力的混混随意丢在一旁，侧身闪过另一名混混的冲撞，又一弯腰躲过扫腿。
随后，少女挺直身子，对着再次冲来的混混，轰出一拳。
拳头裹挟着狂风，击中混混的上腹部。
顿时，混混浑身一僵，双眼凸起。
紧接着，苏绮甩动另一只手的小布袋，一记暴扣，将其打趴下，顺便一脚把她踢飞，盖在另一个混混身上。
这时，一阵怒骂声传来。
“你这***！老子一定要……”
循着声音，苏绮将视线移向混混头子。
混混头子立马不说话了。
“忘了还有你……”苏绮轻轻歪了歪头。
“……艹”混混头子瞪着眼，咧着嘴，喘着粗气，像条恶犬，“老子好歹也是武修，怎么可能怕你这个细皮嫩肉的！”
说罢，她嘶吼着，浑身肌肉绷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个箭步冲出，然后……
转身就跑。
苏绮：“……”
跑得挺快。
但是，仍在射程范围之内。
苏绮抬起手，锁定目标，用力将小布袋掷出。
小布袋瞬息跨越十数米，狠狠砸中混混头子的脚踝。
“艹！！！”
混混头子惨叫一声，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捂着左脚不断翻滚，企图滚得更远一点。
苏绮缓步追上，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摁在墙上，而后……
一拳，两拳……
“对不起！”
第三拳骤然停下，鼻青脸肿的混混头子终于找到机会，发疯似地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要再打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
苏绮收回拳头，摊开手掌，自顾自呢喃：
“放过你？”
混混头子拼命点头，在她希冀的目光中，苏绮补了一记更狠的寸拳。
“你们都没放过我，我为什么放过你们！”少女笑得灿烂，“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又是一记重拳。
噗嗤！
鲜血四溅。
混混头子倒地，再起不能。
苏绮拖着她，砸在另外两名混混身上，完成三人叠叠乐。
她并未伤及她们性命，只是之后她们再想作恶，估计得等很长一段时间。
本来是想打死的，可现在是法治社会，直接打死算防卫过当，要蹲大牢的。
既来之，则安之，苏绮自然会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犯法的事她可不做……或许？
“呼……”
捡回小布袋，苏绮长呼口气，嘴里血腥味浓郁。
她检查自身。
部分关节扭曲，身体多处渗血。
“……”
沉默片刻，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的少女，摇摇晃晃向小巷口走去，像个粗制滥造的提线木偶。
忽地，少女呆住。
她眼中的世界坍塌，化作一片光怪陆离，扭曲的色彩交融，分不清东南西北。
对身体的掌控愈发微弱。
“……”
一定要撑住啊，我的身体，你也不想你的主人成为孤魂野鬼吧！
朝着记忆中小巷口的方位，苏绮奋力迈出脚步。
只要有人能看到我，只要有人能拨打急救电话，我就还有救……哎！我好像付不起医药费！
口瓜！管那么多干什么！
“救……命……”
挤出的话语断断续续，苏绮跌倒在地，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她伸出手，抓住地面，缓慢扭曲地爬行。
“救……”
少女突然闭嘴，她记起来了，自己曾经可是一位至尊啊，立于群星之上的至尊！
现在竟如此狼狈地向他人求救，成何体统！
要有至尊的节操！
于是，苏绮叫得更大声了：
“救命啊！”
苏奇是至尊，关苏绮什么事？
尊严和节操，她早就没有啦！
……
……
巷口人来人往，有路人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但无人前去。
“妈妈。”女孩指着阴暗的小巷：“巷子里的姐姐们在打架。”
正在打电话的女人看向女孩指的方向，瞳孔一缩，慌慌张张拉着女孩就跑。
“妈妈？”女孩眨着大眼睛，疑惑女人为什么这样做。
“宝贝，听妈妈我说！”女人挂断电话，语气颇为急促：“以后见到这种场景就跑，跑得越远越好，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女孩好奇。
女人来不及回答，有人便说道：
“因为会死人哦，小妹妹。”
女人停下脚步，将女孩抱进怀里，警惕看着走来的黄毛。
是叶回秋，而苏依悦乖乖跟在他身后。
他死死盯着巷子里的景象，笑了笑，继续说道：
“千年前，绝大多数强大的存在，都视弱者为牲畜。
“好在数百年前的一次革新，让这种情况好转了不少。
“可是，在本质上依旧没变哦。”
“谢谢大哥哥。”女孩挠了挠头，“可是我听不懂。”
“没事，你玩儿去吧。”
叶回秋不再理睬，转而看向不远处，笑嘻嘻：
“三妹~我就说苏绮的价值很大，没错吧，沦落至此，也能轻松解决三个身强体壮的混混。”
“轻，轻松？！”
一旁的苏依悦不禁惊呼，看着苏绮在地上划出的长长血痕，欲言又止。
“的确，值得招揽。”
被叶回秋称为三妹的少女回应，声音空灵，宛若倒映在水中的月。
说着，她款步走向苏绮，正欲开口，便与忽然抬头的血人对上眼眸。
她怔了怔，轻声说道：“可有何事？”
苏绮：“？”
不是！姐妹？
我什么样子你看不见吗？
我求求你打急救电话啊！
我感觉我有亿点死了……
“没逝……区区致命伤……不足挂齿……”
苏绮咬牙切齿，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脑袋一懵。
【你知道什么东西最硬吗？】
【是你的嘴哦~】
苏绮：“……”
“还有意识，并且可以回答，看来的确没逝。”
语气毫无起伏，少女伸出手，些许纯白的灵力自她手中汇聚。
而后，灵力化作星星点点，撒向地上的血人。
像是泡入温泉，暖流涌遍全身，苏绮再也撑不住，重重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