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如愿从姚汐凝那里拿到了情报。
最开始抽,他还有些小罪恶感,但听到后面,就沉浸在姚汐凝的娇软供述中,心里愈发复杂。
顾仙玉......魔宗圣战......觉醒剑心......
竟是这么一个结局。
江桐怅然若失。
他大抵确定,这一切不是巧合。
他的师尊......曾经真的是他的弟子。
江桐不知道他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扮演什么作用,毕竟姚汐凝不知道他这个魂魄师父的存在。
在她的视角里,顾仙玉渡过剑劫,最终存活下来,觉醒了剑心。
后来便改了名字,加入正道修士的队伍,开始了反攻。
眼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江桐将树枝扔在一边,揉揉眉心,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姚汐凝瘫软在白玉桌上,发丝散乱,浴袍下的玉臀火辣辣的疼,微张红唇,小口小口喘着气。
她的腿已经没力气了,不知绷紧了多少次,浴袍也黏糊糊贴在身上,特别是下摆,仿佛不小心扔进过温泉里似的。
狼狈,失态......她一个合体期修士,堂堂上元宗宗主,竟被一个筑基期弟子如此玩弄!
姚汐凝抬起头,望向那个少年的身影时,躯体又情不自禁抽动一下,绵软的双腿夹紧。
片刻后她才开口:“江桐,很好,你很好......你最好不要忘记今天的事情......”
“姚姨,你说什么呢。”
江桐对她温和地笑笑,“你对我使用迷魂香的事情,我还没对师尊说呢。”
“你......”姚汐凝盯着他,竟说不出话来。
她清楚,如果江桐把今日的事情告诉江月柳,江月柳是绝对会帮他做主的。
到时候翻脸不说,还会坏了江月柳与上元宗的感情。
这个瘪她就这么吃了?
姚汐凝心里生出浓浓的不甘,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视线落到一旁的树枝上,树枝的叶脉里,似乎还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姚汐凝闭上眸子,深吸一口气:“滚。”
“好。”江桐朝她作揖,“姚姨,合作愉快。”
“滚!”
江桐轻轻掩上门,揉揉耳朵,把破防的疯女人杜绝在门后。
他可不觉得愧疚,如果不是春秋钟给的奖励,今天被玩弄的就是他了。
施展身法,往山下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江,江桐......”
纪念雪刚执行任务归来,手上还执着长剑,剑身斑斑血迹。
见他下山,疑惑地与他打招呼。
江桐今天来这里干嘛?
上次的事情,莫非是找师尊......?
还不等纪念雪多想,江桐随口道:“你快上去看看你师尊吧。”
“我师尊?”
“嗯。”江桐点头,“她被邪修袭击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势,几乎快昏迷了。”
“我,我这就去看看......”
纪念雪一下惊慌起来,施展身法,往院落跑去。
等她回到院落,只见姚汐凝身着浴袍,站在白玉桌边,面色冰冷地泡茶。
“师尊?”纪念雪试探地叫了声,数秒后觉得有点古怪,“师尊你为什么......站着泡茶呀?”
“聒噪。”姚汐凝冷冷看她一眼,端着茶往屋内走去。
纪念雪歪歪脑袋。
为什么她感觉师尊步伐无力,身体虚浮......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
真是奇怪。
......
——————
江桐回到庭院。
见人是人,见鬼是鬼,回到凝月崖,他又变成乖乖徒弟了。
本想直接进春秋钟的,毕竟钟里的情况很焦灼,但想了想,他鬼使神差来到江月柳门前。
叩叩叩——
“师尊,你睡了吗?”
他轻轻问了句,没有得到回应。
按照以往十几年的经验,这个时候江桐是会扭头就走,毕竟江月柳的房间算是个禁忌。
他进来的次数两只手数的过来,这几天却打破了魔咒。
一是前段时间江月柳醉酒,他不得已将她送回房内;另一回就是刚刚,他闯进去帮师尊解了寒魄之苦。
现在......仅仅是关心一下师尊,看看她吃了丹药有没有好,没事的。
脑中,顾仙玉与江月柳渐渐重叠。
江桐深呼一口气,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屋内光线昏暗,江月柳保持着他出门的姿势,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正熟。
江桐搬来小凳,坐在她旁边,心情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简直胆大包天,但想想这个面若寒霜的女人曾是自己徒弟,那份心虚又被冲淡不少。
江月柳一直对他很好,最近对他更好了。
特别是她有意无意透露的暗示,江桐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
毕竟他在春秋钟里可是实名上网......江月柳一定是察觉出什么了,看着他触景生情,忍不住吐露一些心声。
江桐回想起来,才觉得她话语中的小心翼翼。
她大抵不知道真相,而是确信他转世了之类,一面把他当弟子宠着好,一面又暴露当初小女孩的一面。
真是......
江桐叹了口气,其实这样也不错。
如果他要来解释,那上辈子的师徒情分不过现实的几天,那所谓的师父不过一缕神识。
就好比认认真真地对待一份感情,结果过了许久,对象突然说这是个游戏,你的一辈子在她的世界中不过几天时间。
而你天真地以为早跟她过完了一生。
江桐代入一下,顿觉有些崩溃。
说到底,江月柳还是自己的师尊啊。
如果不是她在五岁那年将他捡上山,江桐或许早死了,哪来的机会觉醒春秋钟,成为师尊的师尊。
只是这两百年,那些日子......
江桐眼眸变得柔和,他伸手,慢慢摸了下江月柳的脑袋。
江月柳不知梦见什么,竟主动往他手掌蹭了蹭,神情很满足,很安心。
“师尊,辛苦了。”
江桐轻轻地说。
为何不是除尘脱俗的洞府,而是简朴的小院。
为何早已辟谷,却还保持做饭的习惯。
为何能换更好的院墙,却要用篱笆打出一圈小圆。
他和她曾像凡人般生活过,或许他走后,她就成了他。
江月柳眼睫微不可查地颤了下。
江桐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心脏怦怦的。
他壮着胆子,微微起身,身体往前俯去。
然后......轻轻啄了她脸颊一口。
江桐快速起身,再三确认江月柳还睡着,安抚下心脏的悸动,蹑手蹑脚将凳子归位,走出门去。
此吻过后,参与历史。
门轻轻关上,屋内再度陷入黑暗。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眨呀眨,注视着天花板。
她将手放在高耸的胸脯上,怦怦的。
刚刚简直就像话本里......
江月柳不去想这些,翻个身,足底扑腾两下,蹬了好多下被子,躁动不安地闭上眼睛。
她咬咬唇,小声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