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林似淞正在家里发呆，手机震了一下。
群聊里，木梓弥发了条消息。
【木梓弥：今天有人去逛街买年货吗？马上过年了，该准备一下了。】
【雷贯军：我去我去！正好家里让我买点东西。】
【林似淞：可以，几点？】
【木梓弥：下午两点，老地方集合。】
【林似淞：好。】
【木梓弥：@吉良宇 你呢？】
过了几分钟，吉良宇才回复。
【吉良宇：我今天有事，你们去吧。】
【雷贯军：什么事这么神秘？】
【吉良宇：就是......有点私事要处理。】
【雷贯军：行吧，那我们仨去。】
林似淞看着这段对话，释然地摇了摇头。
吉良宇的"私事"，大概是和狄娅骆的约会吧。
虽然他们没说，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昨天毕竟这么暧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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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三人在商场门口集合。
"走吧。"木梓弥看了看清单，"我们先去超市买年货，然后再逛逛其他的。"
"没问题。"雷贯军拎着购物袋，"我家要买一堆糖果和坚果，你们呢？"
"我也差不多。"林似淞说。
三人进了商场，先去了超市。
年关将至，超市里人很多，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年货——糖果、坚果、饮料、对联、福字......
"哇，这个巧克力好便宜。"雷贯军拿起一盒，"买买买。"
"你自己吃的吧。"木梓弥笑着说。
"那当然。"雷贯军理直气壮，"过年就该吃点好的。"
林似淞在旁边挑着坚果，偶尔帮两人拿点东西。
半个小时后，三人买完了年货，大包小包地拎着。
"累死了。"雷贯军把袋子放在休息区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吧。"
"行。"木梓弥坐下，"我去买杯奶茶，你们要吗？"
"要！"
木梓弥去买奶茶的时候，林似淞和雷贯军坐在椅子上休息。
"对了。"雷贯军突然想起什么，"吉良宇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林似淞随口说，"可能是和家人出去了吧。"
"也是。"雷贯军没多想，继续刷手机。
林似淞看着商场的人来人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女装区。
那里摆着各种风格的衣服——
简约的连衣裙，华丽的公主裙，帅气的短裙配夹克，还有一些Lolita风格的裙装......
他的视线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
不能看太久。
会被发现的。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了过去。
那条黑红色的哥特裙装，搭配蕾丝和绑带，看起来很像芙兰卡的风格......
还有那条浅蓝色的连衣裙，简单但很优雅......
还有那条——
"林似淞？"雷贯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林似淞回过神来。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林似淞移开视线，"就是随便看看。"
"哦。"雷贯军没多想，继续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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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梓弥买完奶茶回来，递给两人。
"谢了。"雷贯军接过奶茶，"接下来去哪？"
"我想去看看书。"木梓弥说，"你们呢？"
"我随便逛逛。"林似淞说。
"那我去看看电子产品。"雷贯军说，"我还想买个新耳机。"
"那就分头行动吧。"木梓弥说，"一会儿再集合。咱们东西就放储存柜里好了，这柜子也蛮大的，刚好能放得下我们三人的东西"
"行。"
三人暂时分开。
雷贯军去了电子产品区，木梓弥去了书店。
而林似淞......
他犹豫了一下，朝着女装区走去。
就看看。
只是看看而已。
他走进女装区，假装在随意浏览，但眼神总是忍不住停留在那些漂亮的裙子上。
那条白色的蕾丝裙，很适合夏天......
那条深紫色的长裙，看起来很优雅......
还有那条黑红色的哥特裙装，如果搭配上黑色的靴子和蕾丝手套——
"这位先生，需要帮忙吗？"
导购员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似淞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不用，我只是随便看看。"
"好的，有需要随时叫我。"导购员微笑着离开了。
林似淞松了口气，但心里有点失落。
他不能买。
如果买了，回家怎么解释？
而且就算买了，也没地方穿。
他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裙子，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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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远处，木梓弥站在书店的窗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其实没有去看书。
而是一直在观察林似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作为强拉林似淞“入坑”联盟的她有义务让他适应现今的生活。
她注意到了——
他经过女装区时会放慢脚步。
他看到漂亮的裙子时，眼睛会发亮。
他停在那些裙装前，眼神里有渴望，也有克制。
然后他会假装不在意地离开，但又忍不住回头看。
木梓弥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如此。
她早就有些怀疑了。
从第一次见到芙兰卡开始，她就觉得......那个哥特少女的装扮，不只是"能力带来的变化"那么简单。
那种对细节的讲究，对服装的品味，对配饰的选择......
都透露着一种"真心喜欢"的感觉。
而现在，她确认了。
林似淞，或者体内的“芙兰卡”喜欢这些。
Ta喜欢裙子，喜欢那些漂亮的、优雅的、华丽的女装。
但他不能拥有它们。
至少，不能以"林似淞"的身份拥有。
木梓弥收回视线，转身走向书店。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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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三人在商场门口道别。
"今天买了好多东西。"雷贯军拎着大包小包，"累死我了。"
“你还累，你不是有超绝适应力嘛”恢复正常的林似淞依旧不忘调侃雷贯军。
“说啥呢，累死我的钱包了好吧，家人的补助根本不够!”说着，雷贯军玩似的说出了几句哭腔。
"好了好了，大家都辛苦了。"木梓弥笑着摆摆手，"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再见。"
"拜拜。"
三人各自回家。
林似淞走在路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些裙子。
如果能拥有一件就好了......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
他拿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搜索"女装"。
屏幕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裙子。
他慢慢翻看着，时不时收藏几件，但从来不敢加入购物车。
因为他不敢买。
正看着，手机震了一下。
是木梓弥发来的消息。
【木梓弥：林似淞，方便聊聊吗？】
林似淞愣了一下。
【林似淞：什么事？】
【木梓弥：我想给你一个补偿。】
【林似淞：补偿？】
【木梓弥：嗯。之前我一直在追查你的身份，偷偷观察你，调查你......这些事肯定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吧。所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补偿你。】
林似淞看着这段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林似淞：不用补偿，那些都过去了。而且现在我们都是战友了，不用在意那些。】
【木梓弥：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帮你一个忙。】
【林似淞：什么忙？】
木梓弥沉默了几秒，然后发来一条消息。
【木梓弥：我可以帮你买一些......衣服。就是那种......你想要但不方便买的衣服。名义上是我的，但你可以用。】
林似淞的手颤了一下。
他盯着这条消息，大脑一片空白。
她......
她知道了？
【林似淞：你......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木梓弥：别紧张，我只是今天注意到了一些小细节。你不用否认，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木梓弥：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毕竟我是女生，买这些东西很正常。然后我可以"借"给你，或者放在你那里保管，怎么样都行。】
【木梓弥：当然，如果你不需要，就当我没说过。我只是觉得......作为朋友，我应该帮你。】
林似淞看着这几条消息，心跳得很快。
他的第一反应是否认——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你误会了。"
但手指停在屏幕上，怎么也打不出这句话。
因为他知道，否认没有意义。
木梓弥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最会观察的人。
无论他怎么藏，都藏不住。
既然这样......
还不如坦诚。
林似淞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
【林似淞：你......都看到了？】
【木梓弥：嗯。你今天经过女装区的时候，眼神很诚实。】
【林似淞：......】
【林似淞：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木梓弥：对别人来说可能藏得很好，但对我来说......你的小动作太明显了。】
【木梓弥：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你的隐私，我会保密的。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以后会继续偷窥你，这次真的只是补偿而已，以后咱可会堂堂正正的问你的。】
林似淞看着这段话，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窃喜——终于有人理解他了，而且还愿意帮他。
有紧张——即便被淡化，但仍旧强烈的被人发现秘密的那种不安。
还有挣扎——男性的自尊心在拉扯着他，告诉他"不应该接受这种帮助"。
但更多的是......
再此释然。
不用再藏了。
他已经明白了——
在木梓弥面前，他绝对可以做自己，因为不论再怎么藏，都藏不过她那双锐利的眼神。
【林似淞：谢谢你，木梓弥。】
【林似淞：我......我确实喜欢那些衣服。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但我不敢买，也不敢穿。】
【林似淞：只有变成芙兰卡的时候，我才能穿上那些裙子，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木梓弥：我明白。所以，我的提议你接受吗？】
林似淞犹豫了几秒。
然后打字。
【林似淞：可以。但是......你确定不会觉得奇怪吗？】
【木梓弥：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木梓弥：而且说实话，我觉得你变成芙兰卡的时候，穿那些裙子真的很好看。既然你喜欢，为什么不能拥有它们呢？】
【林似淞：但我是男生......】
【木梓弥：那又怎么样？衣服只是衣服，喜欢就是喜欢。性别不应该限制你喜欢什么，再说了，并不是你喜欢啊，而是芙兰卡喜欢，帮自己最亲近的朋友买衣服，这需要纠结些什么呢？】
【木梓弥：再说了，我帮你买，名义上是我的，没人会知道。你可以放心。】
林似淞看着这段话，眼眶有点湿润。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这样理解他，支持他……哪怕只是一次补偿的行为。
【林似淞：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木梓弥：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木梓弥：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把想要的衣服发给我，我帮你买。然后找个机会给你。】
【林似淞：好。】
【木梓弥：对了，今天你看的那条黑红色的哥特裙装，我记下来了。要吗？】
【林似淞：......要。】
【木梓弥：好，我明天就去买。】
【林似淞：谢谢。】
【木梓弥：不客气。晚安，林似淞。】
【林似淞：晚安，木梓弥。】
林似淞收起手机，躺回床上。
脸上带着笑容。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条黑红色的裙装。
很快，她就能拥有它了。
作为芙兰卡
她终于可以拥有那些他喜欢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