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两天的午夜，芙兰卡飘在木梓弥家的窗前，小心翼翼地张望内部昏暗的场景，确定群中的消息无误后，打开窗，拉开帘，确认内部环境。
木梓弥没有睡，反倒在整理关于联盟的信息，这才让芙兰卡下定决心敲窗。
"来了。"木梓弥放下笔记，走过来"芙兰卡？怎么了？"
"那个......"芙兰卡低着头，"我想和你聊聊，不过……不是芙兰卡，是林似淞"
"进来吧。"
“可以……变回去吗？”
木梓弥让她进屋，倒了杯水。
“当然可以，你不也说了嘛？是林似淞找我，来等一下变回来喝杯水吧，你看起来挺匆忙的。”
芙兰卡解除变身，林似淞神情凝重地捧着水杯，像是在在组织语言。
"怎么了？"她坐下，看着他，"看你的样子，似乎这事不能在手机上聊?"
林似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
"木梓弥，你说......我是谁？"
"什么？"
"我是说......"林似淞握紧杯子，"我到底是林似淞，还是芙兰卡？"
木梓弥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
"你在困惑自己的身份？"
"嗯。"林似淞点头，"最近......我越来越分不清了，我明明应该很开心自己能够自由……可是……可是因为你们的出现，演绎中的芙兰卡变为了现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说。
"以前我觉得，芙兰卡只是我变身后的样子，只是能力带来的形态。但最近......尤其是有了那些裙子之后......"
"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甚至......她会说'谢谢你，林似淞'。"
"就好像......她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
林似淞看着木梓弥："所以我很困惑。我到底是谁？林似淞？芙兰卡？还是......两个都是？"
木梓弥静静地听着，然后笑了。
"你问错了。"
"什么？"
"你问的是'我是林似淞还是芙兰卡'。"木梓弥说，"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或'的关系。"木梓弥说，"而是'和'的关系。"
林似淞愣住了。
"你不是'林似淞或芙兰卡'。"木梓弥认真地说，"你是'林似淞和芙兰卡'。"
"可是......"
"听我说。"木梓弥打断他，"你觉得芙兰卡是另一个人，对吧？"
"嗯。"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本来就是另一个人？"
林似淞瞪大了眼睛。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变身吗？"木梓弥问，"那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林似淞回忆起那个夜晚——
初中那日，绝望的他在床头发现一块莫名其妙的怀表……
他第一次按动怀表，第一次变成芙兰卡。
那种感觉......
"自由。"他轻声说，"我感觉......很自由。"
"对。"木梓弥点头，"你感到自由，是因为你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了。"
"但那时候，你把这种'自由'归结为'变成了芙兰卡'。你以为是性别与身份的改变让你自由。"
"但其实不是。"
"真正让你自由的，是你终于不用压抑自己了。"
林似淞沉默了。
木梓弥继续说："你平时是林似淞——一个安静、内向、不太起眼的男生。你努力让自己'正常'，努力不引人注目，努力压抑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但芙兰卡不一样。"
"她高傲、自信、中二、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她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可以做优雅的动作，可以说任何她想说的话。"
"她，就是你在那种情况下最想成为的样子!"
林似淞的手颤抖了一下。
"所以......"木梓弥说，"芙兰卡不是'另一个人'，而是'另一面的你'，在另一种条件下，绝对真实的你!"
"这个'另一面'不是虚假的，也不是次要的。"
"她和林似淞一样真实，一样重要。"
"你们......是一体的。"
林似淞低下头，眼眶有点湿润。
"可是......"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如果我接受芙兰卡，如果我承认她是真实的......那我还能当正常的男人吗？她的个性……会始终贯穿我的一生……"
"什么是'正常'？"木梓弥反问。
"就是......做一般男人会做的事……"林似淞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看。"木梓弥笑了，"你自己都说不明白什么是'正常'，为什么要逼自己变成那样呢？"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
"雷贯军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他也有细腻的时候。"
"吉良宇看起来冷静理性，但他也会为了恋爱紧张得睡不着。"
"我看起来很理智，但我也有冲动的时候。"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
"你也是。"
"林似淞和芙兰卡，都是你。"
"不需要选择，不需要放弃。"
"接受他们，你才是完整的。"
林似淞抬起头，看着木梓弥。
"你是说......我不需要纠结'我是谁'，而是接受'我有很多面'？"
"对。"木梓弥点头，"林似淞是你，芙兰卡也是你。她们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该谁上场就是谁，因为你们始终都是你。"
"你不需要成为'只有林似淞'或'只有芙兰卡'。"
"你可以是'林似淞+芙兰卡'。"
"这才是真正的你。"
林似淞沉默了很久。内心的芙兰卡也同步沉寂……最终，随着一口浊气吐出，林似淞再次睁开眼，眼中已不再慌张，而是如水一般的释然
"谢谢你，木梓弥。"
"不客气。"木梓弥笑着说，"想通了？"
"嗯。"林似淞点头，"我明白了。"
"我不需要选择。"
"我可以是林似淞，也可以是芙兰卡。"
"她们都是我。"
"很好。"木梓弥说，"这才是真正的自我，认识到自己的多面，就是认识自己的基底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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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气氛轻松了很多。
"对了。"木梓弥突然想起什么，"吉良宇昨天找我了。"
"嗯？"林似淞来了兴趣，"他说什么？"
"他说......"木梓弥笑了，"他想约我们一起见证他和狄娅骆的约会。"
"啊？"林似淞愣住了，"为什么？"
"他说他想验证一下，自己对狄娅骆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木梓弥说，"所以想让我们在旁边观察，看看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这......有点奇怪吧？"林似淞说，"约会还要别人观察？"
"我也这么说了。"木梓弥笑了，"但他很认真。他说，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可能会被气氛冲昏头脑，无法冷静判断。"
"所以他想让我们在不远处看着，给他一个'旁观者'的视角。"
林似淞哭笑不得："这也太理性了吧......"
"是啊。"木梓弥说，"不过我觉得挺好的。至少说明他很重视这段感情，不想搞错。"
"那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木梓弥点头，"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观察他们相处的机会。"木梓弥说，"我们可以看看，吉良宇和狄娅骆是不是真的合适。"
"而且......"她笑了，"我也很好奇狄娅骆是什么样的人。"
林似淞想了想："那我也去吧。"
"好啊。"木梓弥说，"我们一起。"
"雷贯军呢？"
"他回老家了，元宵才回来。"
"那就我们两个?与他们两个?"
"对。"
两人对视着，然后笑了。
"那什么时候？"林似淞问。
"初二"木梓弥说，"吉良宇约了狄娅骆去游乐园。"
"游乐园啊......"林似淞想了想，"那确实适合观察。"
"是吧。"木梓弥说，"我们就假装偶遇，然后在远处看着就行。"
"这么近?吉良宇同意了？"
"他同意了。而且他说，如果我们觉得他们不合适，可以直接告诉他。"
林似淞摇头苦笑："他还真是......理性到极致了，跟他早期小说一副德行"
"也许这就是他的方式吧。"木梓弥说，"用理性来确认感性，所谓理科男的魅力吧"
"也是。"林似淞叹了口气，意外瞥见已是一点的闹钟“噢对，不晚了，那……我走了?谢谢你”
“好，不用谢，慢走咯。”说着，还夸张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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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木梓弥家的时候，林似淞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他不再纠结"我是谁"了。
因为他明白了——
林似淞和芙兰卡，都是他。
不需要选择，不需要放弃。
接受他们，他才是完整的自己，他才会是EGO。
他走在路上，嘴角带着笑容。
春节快到了。
大年初二，他们会一起见证吉良宇和狄娅骆的约会。
他很期待。
不只是期待看到他们的互动，也期待看到......
爱情的样子，也许……他这样的“怪胎”也能学到些什么。
不过……至于半夜到木梓弥家中的原因……
……
应该是只有她最懂自己吧……比谁都懂林似淞……所以……出于信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