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沙秋茶躺在冰冷的烂泥地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断腿和内脏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花蝶姐姐掌心传来的那股温暖柔和的粉色能量,像一股暖流,勉强护住了她快要熄灭的心火,稍微驱散了点刺骨的寒意和濒死的恐惧。
“抱…抱歉…” 秋茶艰难地翕动着苍白的嘴唇,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虚弱和愧疚,“给…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啥傻话呢!”
花蝶立刻打断她,脸上的笑容温暖又坚定,像穿透沼泽阴霾的一缕阳光,她轻轻拍了拍秋茶没受伤的肩膀,“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总归是好的!别想那么多,省点力气!”
旁边的雨雾蝶正利落地用撕下的布条和找来的直木棍固定秋茶扭曲的小腿,动作麻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听到妹妹的话,她也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附和,但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松开。
这丫头伤得太重,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都多一分危险。
固定好断腿,雨雾蝶抹了把额头的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混着泥浆和血污,在她脸上划出几道痕。她抬眼看向花蝶,眼神凝重:“必须立刻走。血腥味太重,很快会引来更多东西。她的伤拖不起。”
“嗯!”
花蝶重重点头,掌心的粉色光晕又亮了几分,努力维持着秋茶的心脉。
她看着秋茶苍白的小脸,忽然想起什么,语气放得更轻柔了些,带着点安抚的好奇:“哦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花蝶,这是我姐姐雨雾蝶。”
秋茶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花蝶带着温暖笑意的脸上,又看了看旁边虽然冷着脸但动作小心的雨雾蝶,心底那点惶恐不安似乎被驱散了些许。她吸了口气,忍着痛,小声回答:“我…我叫…早沙秋茶…”
“早沙秋茶…”
花蝶轻声重复了一遍,笑容加深,“很好听的名字呢!秋茶妹妹,别怕,先和我们回‘家’吧,兰大人一定能治好你!”
她口中的“家”,自然是狩魂队的大本营,梅兰竹隐所。
雨雾蝶已经蹲下身,小心地将手臂穿过秋茶的腋下和膝弯,准备将她抱起来。
动作间,她瞥见了秋茶掉落在一旁的泣铭刃,刀柄上缠着的淡粉色带子格外显眼。
她动作一顿,看向秋茶,语气带着一丝确认:“话说起来…你也是‘花浔’?”
秋茶被雨雾蝶的动作牵动了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角渗出冷汗,但还是咬着牙点头:“对…对的…我是…花浔…”
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属于同源力量的微弱共鸣。
“果然。”
雨雾蝶了然,动作更加小心了些,尽量平稳地将秋茶抱离冰冷的泥地。
少女轻得几乎没有重量,浑身冰凉,让雨雾蝶的心又沉了沉。
花蝶立刻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昏沉的天空下,被摧毁的村落废墟如同狰狞的伤疤,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远处,风吹过高大枯黄的芦苇丛,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像无数窃窃私语,又像潜藏恶意的脚步。
“姐,我开路!” 花蝶握紧了泣铭刃,眼底的樱花纹路再次清晰起来,泛着警惕的红光。
她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让她更加清醒。“杏子那丫头应该把讯息传回去了,希望接应的人快点到…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雨雾蝶抱着昏迷过去的秋茶,点了点头,粉色的发丝被风吹得贴在沾着泥污的脸颊上。
她看着妹妹娇小却挺得笔直的紫色背影,那背影在此刻的血色废墟中,竟显得格外坚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