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嗯……”
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果然没有真正决定下来啊……一直在未知和责任之间反复地做着思想斗争。我都想吐槽自己没用了……
朔夜：“……窗帘为什么在发光……啊，原来已经早上了吗？”
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思考一个晚上了，甚至这次深夜连门都还没出，光顾着那件事了。
朔夜：“唉——先不管了，先办正事要紧。”
今天是工作日，也就是说，是学生们上学的日子。而我也即将到新的学校……
-----------------
朔夜：“这入学通知书做的还真是精致……”
我拿着老妈递给我的通知书，纸张光滑厚实，烫金的校徽在晨光下泛着微芒。我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每项条款。
织子：“是呢，这学校的入学名额不仅少，而且还是星丘町本地唯一的高等学院呢。”
朔夜：“那……妈，你和爸是怎么拿到这个入学名额的？”
既然这学院这么高级，名额还少，怎么说也不应该轮到我一个“三无”的普通学生吧。
织子：“这个嘛……”
老妈似乎是有些得意地轻轻捂住嘴笑着说道。眼角的细纹弯成了温柔的弧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织子：“你爸和老妈我啊，在公司的职位大抵也不算低吧，而且以前一辉他倒是为公司作出不少的贡献呢。所以我和你爸稍微动用了一点…‘手段’，就拿到了这个名额。”
朔夜：“那还真是……很有实力了…”
这样的发展方向的确是我没想到的，毕竟以前我也没有关注过爸妈的工作到底是什么的，也没有被爸妈告知过。我认为这种事也不应该由我来操心，当然，有这样的结果肯定是最好的，至少有个书能读……
朔夜：“嗯……那个，我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辛苦您了，妈，专门为我准备这些入学的准备。当然，还有爸，虽然他现在不在这…”
老妈听着我一点点说的话，也慢慢露出柔和的笑容，将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来回抚摸着。掌心温暖干燥，带着熟悉的安心感，一下下，像是安抚着某种不安。
织子：“我知道的……小夜，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懂事，无论家境如何，你都是如此。但…”
老妈似乎是有意停了一下，语气也略有忧伤地继续说着。
织子：“要是…要是小夜你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就……就好…好……”
老妈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微微泛红，那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大概是想到了我的处境吧……但是…这些大概都是没办法避免的。
朔夜：“妈，请…不要伤心，我…很好的……真的……”
于是我也将双手包裹住老妈微微颤抖的手，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轻轻地阐述着，试图传递一点力量回去。
朔夜：“没关系的，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自己快乐起来。也是为了……爸，妈，你们的快乐……”
织子：“嗯，我，还有一辉，都会无条件相信小夜的，毕竟小夜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呢。”
老妈恢复了刚刚的语气，鼓励着我。这大概也是为了不让我继续担心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一个更明亮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忧虑的痕迹仍在。
朔夜：“……那……时间也不早了，妈，我先去学校报道了。”
织子：“知道了，但…无论怎样，小夜，一定要开心啊，依照自己的内心就是最好的。”
朔夜：“我会的……妈。”
于是我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在门前再回头看一眼老妈。她正在笑着对我挥着手，清晨的阳光透过门廊洒在她身上，那笑容在光里显得格外温暖，却也让我心头微涩。我也点头示意，走出了家门。
-----------------
微凉的晨风拂过脸颊，带着星丘町特有的清新气息。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把那份沉重的决心也压进肺腑。
朔夜：“……就算是……就算是为了爸妈，我也一定要……找到‘方法’，啊——”
对啊，“方法”难道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只要我成为观测者……一定会……
-----------------
走了没几步路，跟着通知书上面的指示，就直接到了学院的大门口，也顺便看了看门口上所挂的标识。“月原学院”几个大字嵌在门楣上，厚重而庄严。
朔夜：“……月原学院……吗？离家没多远嘛，看来以后不用担心会不会迟到的事了。”
不远处大门口似乎是站着一个身影，一个身材高挑纤细，身穿黑色高领西装的女士站在那里。她站姿优雅而挺直，目光似乎正扫视着空旷的校门广场，清晨的微光勾勒出她清晰的侧影。
朔夜：“大概……来接应我的就是她吧，毕竟附近已经没什么学生了。”
于是我慢慢向那边靠近，那位女士也同样注意到了我。
朔夜:“那个……您好，我是这个学校的转学生，冒昧地问一下……”
女士:“啊，你就是晓朔夜同学吗？”
还没等我说完，那位女士似乎就已先认出我来，我也只好先应答她的问题。
朔夜:“是的，我就是晓朔夜。”
千纱:“那看来没问题了。你好晓同学，我叫黑川千纱，是你的班级担任老师，可以叫我黑川老师（Sensei）。当然，叫我千纱也是可以的，不过在学校里面要记得加上后缀哦。”
这位黑川老师对于这种场合似乎十分熟练，但是她看起来还很年轻，而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严肃，反而有些……善于亲近学生？她的笑容恰到好处，带着职业性的温和，却又似乎能看透人心。无论怎样，先回答了再说。
朔夜:“明，明白了！黑川老师！”
我将腰板挺直了喊道，肩膀不自觉地绷紧，声音也因紧张而略显僵硬，避免任何带有不尊敬的举止。就差没有鞠躬行礼了……对啊，我是不是应该鞠个躬呢？
千纱:“诶诶，晓同学，太过了啦，对你黑川老师我可没必要使那么大尊敬，毕竟我可不想显得高高在上呢，和学生正常交流才是我想看到的场面呢。还有，你刚刚是想鞠躬吗~？”
朔夜:“什…！”
黑川老师竟然猜到我下一步想干什么了，还是说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耳根有些发热，一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感。
千纱:“好啦，放松就好，累着自己可不好，毕竟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呢。不过像你这样守礼节的孩子倒是挺少见……”
朔夜:“既然黑川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将挺直的腰放松下来，虽然还是有些拘谨，正面直视着老师。而老师那双透彻的眼睛也盯着我，仿佛在评估着什么。
千纱:“嗯，那便最好。让我想想……”
黑川老师一手横放在腹部，另一只手撑住脑袋，指尖轻轻点着太阳穴，露出思考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接下来问什么。
千纱:“晓同学，我已经和你的父母联系过了，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对此，我也深表同情，毕竟像晓同学你这种情况的学生，甚至说是人，都可以‘空前首例’来形容了。”
朔夜:“嗯，我明白，但……这件事已经持续太久，我也已经习惯了。”
千纱:“看来你对异常的适应性还是很强的。不过，你放心。”
黑川老师将手放在了我的肩上。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像是无声的承诺。
千纱:“这所学院一定让你找到一个知心的朋友。就算没找到……那我也算是晓的朋友了!不过，晓同学的情况，一定也会受到大家的同情。”
黑川老师说的是‘我’，并不是以老师的立场来说话，她这么说着，令我也有些不禁动容。不过……像那种事，最好还是别说了吧，毕竟我可不想因为社交而产生太多麻烦事。
朔夜:“嗯，谢谢黑川老师的关心，不过……对于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特地说出来，有一大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千纱:“这样啊，嗯，老师也能理解，毕竟这是属于你自己的秘密呢。老师也不强求，会尊重晓同学你自己的选择。不过，只要以后有什么需要倾诉的，或者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而不仅仅限于‘黑川老师’这一身份。”
黑川老师所展现出来的，真的可不仅仅是师德啊，简直就像一位知心姐姐一样……不过我自己的“那种问题”估计也犯不着去找老师解决，要说找谁，还得是月见里小姐吧……
朔夜:“我明白了，黑川老师，要是……我需要帮助的话，一定会来找您的。”
千纱:“那么现在看来，大概就没什么问题了。晓同学，诺，这是你的校服，现在就可以拿着这套校服去更衣间了，换好之后去A栋-301号教室就可以了，我和其他同学会等着你的。”
黑川老师递给了我一套蓝黑色的西式校服，面料挺括，触感顺滑，甚至还有领带，以前哪有这么好待遇…接过校服，一种新生活的实感悄然降临。
朔夜:“好的，那就谢过黑川老师了，我这就进去更衣。”
千纱:“啊，记得更衣室就连着操场的一个大门，不要迷路了哦。”
黑川老师竟然还操心到这份上了……这里有这么多指标，也不至于迷路吧。不过这也足以说明她对学生的关怀。
进来之后，整座学院无处不充斥着未来、现代、传统的风格建筑，这样的氛围似乎是更体现出了“高级感”一说。玻璃幕墙反射着清冷天光，与古朴的木制回廊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行走其间，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
朔夜:“嘛，环境怎么样都好吧。还是先去换衣服要紧。”
我看着一路上的标识快步向更衣室走去。走廊里空旷安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朔夜:“……我叫晓朔夜……以后请多关照。”
我深深鞠了一躬。像是在对这座陌生的建筑，也像是对自己未知的将来。
我更衣以后便直接到了指定的教室，而黑川老师也的确等着我的到来。
看着一群不熟悉的面孔，无数双眼睛就这么盯着我，各种好奇、打量、甚至些许漠然的目光交织在身上，像无形的网，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这种情况还要我开口说话，心脏跳得不行……简直就是酷刑……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千纱:“好——那让我们再次欢迎晓朔夜同学的到来。”
台下一片掌声涌起，但我并不喜欢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做作……掌声像是程式化的背景音，与我无关。
要是能够平平淡淡地度过这一切便是最好的，永远也不需要让别人注意到我……大概……毕竟社交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千纱:“晓同学，你的座位就在最后的那个空座，快去吧。”
黑川老师仍然轻声细语地对我说着，并用眼神示意了方向，那目光带着鼓励。我也赶紧做出反应吧。
朔夜:“好的，谢谢老师。”
我走下讲台，尽量目不斜视地快步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眼睛也不敢瞟向左右两侧的其他人。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有些虚浮。不过好是在有惊无险地成功坐下了。
朔夜:“唉——真累人啊……嗯…？”
我坐下后很想小声嘀咕一下，偶然间看到我的左前方的一个座位还空着，桌面整洁，与其他放满书本的座位形成对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难道还有人没来？
？？？：“呼…哈…抱歉……！黑川老师……我来晚了！”
这个时候从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位女生，听起来气喘吁吁的，她一手扶着门框，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难道是迟到了吗？
千纱:“啊，天野同学啊，没关系的，毕竟我们都知道你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呢。”
朔夜:“天野啊…天野…什——？！天野……？！”
？？？：“这一次我也会严肃处……嗯……？”
我瞬间将头扭过去，看向那个刚进来的人。不过这个瞬间，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没错了，黑长直，几缕发丝因奔跑而略显凌乱，淡蓝色瞳孔，此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而且还是只有那个人才带有的独特的正直气息。
织姬:“——？！”
她似乎也有所震惊，但可能是意识到当下场合不合适，便也压抑住了心情。于是她也缓缓走向我左前方的那个空位，脚步虽快却依然保持着某种节奏感，边走边不时瞟向我这边。
没想到天野小姐也是学生，担任那么多职位，还要上学……但更重要的是，居然转到和她同一个班里面，简直就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不过在那之后便开始上课了，有啥事还是下课后再说吧，别落下课程为好…
-----------------
“叮咚——”
下课铃如期响起。
千纱：“啊，看来已经下课了，同学们可以休息一会了。”
虽然目前讲的内容和以前听的大抵没什么变动，只不过是换了老师，换了环境，听起来的感觉稍显不同罢了，虽然看过课程表，好像以后还有关于星丘町本地的专业课，也就是他们所说的……星之碎片吗……?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已经成了这个地方的专业研究方向，连学生也要学。
正当我思考着现在我的处境时，我的桌旁似乎是站着一个人，我下意识地将头转过去一看。
啊，原来是天野小姐，她正微微俯身看着我，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睫毛的颤动，她也正疑惑地看着我呢。
织姬：“那个……晓君，能稍微占用一点时间吗？”
-----------------
于是我便我天野小姐走出教室，来到一个人少而不起眼的位置。走廊的角落，窗外的树影在阳光下摇曳，投下斑驳的光点。
织姬：“真是没想到晓君居然也会来这里上学，但…为什么晓君会来这里呢？”
她似乎的确是抱着一种好奇的状态来问的我。对于她来说，本就将要和她建立合作关系，而现在可以更加方便地交换一些信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朔夜：“嘛……说来话长，是我爸妈把我弄进来的，可能是为了我着想吧。不过，我也挺惊讶天野小姐你也在这里上学，同时还担任那么多份工作，想想就辛苦……”
天野小姐听后只是疑惑了一下，但又瞬间转换为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水波荡漾。
织姬：“不，晓君，这没什么，我只是履行了我作为星丘町一员应有的责任。对我而言，哪会有辛苦一说呢，我觉得这是我的荣幸。”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她，面对这样高尚的人，我也尽量恭敬一些吧……不过按天野小姐这个性格，还是别夸耀地太多了吧。
朔夜:“嗯，我都理解，毕竟你可是出身于巫女世家呢。”
织姬:“多谢晓君的理解。”
天野小姐又双手交叉着摆在腹部，姿态端庄而自然，闭上轻轻眼鞠了一躬。动作标准得如同仪式。但是正当她低下头的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她脖上的一丝血红，那是……伤痕吗?
朔夜:“等等……天野小姐，你……受伤了？”
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又立马抬起头，用手轻轻遮住脖颈，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瞬间的僵硬暴露了她的掩饰，一脸带着忧虑，想要遮掩住似的。
织姬:“不……那个…作为风纪委员…常有的事啦，不必在意的……”
朔夜:“……”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竟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常有的事”……作为一个女孩子却经常受伤，这样……
朔夜:“这样……真的好吗……?作为一个女孩子却要经受这样的痛苦。”
声音很轻，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织姬:“诶……?晓君……是在关心我……吗？”
天野小姐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光，淡蓝的瞳孔里映出我的影子，那光芒里混杂着惊讶和一丝…困惑？微微张着她那张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说出口了，不过，这也的确是我内心所想的真实想法。
朔夜:“啊，抱歉，我只是在想这对你而言是否太不公平了。”
织姬:“噗嗤，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晓君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没想到晓君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呢，和你表面所展示的完全不同。”
笑意真切地漫上眼角，冲淡了平日的严肃。
朔夜:“不…不会吧，我认为我应该没什么……”
还没等我辩解（虽说是狡辩），天野小姐继续说着。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带着一种了然。
织姬:“不过……也谢谢晓君的关心了，但是……”
她特意停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
织姬:“但是也请晓君放心，我所做的所有行为，都是我自己想做，而不是受到他人的指示或是什么。”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坚定。
朔夜:“这样啊……那，我也不过多追究了，毕竟这是天野小姐你个人的想法。”
织姬:“好啦，这件事先搁置也是可以的，因为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想要问晓君。”她迅速调整了表情，将话题拉回正轨。
朔夜:“嗯？请说。”
她突然转变了话题，还说是“重要的事”……一定和昨天有所关联了。心脏莫名地提了一下。
织姬:“呼……所以……敢问晓君，对于昨天我的请求，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她的目光变得专注而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果然是这个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想了很多，介于我昨天对天野小姐的承诺，还有……今天早上妈妈的担忧。我……决定了。脑海里闪过母亲微红的眼眶和担忧的话语，与眼前织姬认真的眼神重叠。
朔夜:“嗯。”
我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甚至带着一股我没有察觉到的，从未有过的冲劲。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朔夜:“天野小姐，我，同意成为「观测者」”
我的话音刚落，天野小姐便立马表现出我之前从未见过的情绪，脸上的雾霾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消逝。
织姬:“真——真的吗——？！！晓君你……真的愿意成为观测者？！！”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那份喜悦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一贯的沉稳。脸上的阴霾被纯粹的惊喜取代，淡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天野小姐开心的表情一下子就充斥了整张脸庞，眼里好似发着光地激动地问着我。不过……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了，引得附近几个路过的学生侧目，好像引起了附近少数人的注意。我得赶紧提醒她……
朔夜:“是…是真的。不过……天野小姐，这里是学校，别太激动了。你看周围有人在盯着这边呢。”
我压低声音，带着点无奈和提醒。
织姬:“啊——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天野小姐立马冷静了下来，果然是训练有素，收放自如啊。她抿了抿唇，努力压下过于灿烂的笑容，但那飞扬的神采依然藏不住。
朔夜:“没关系，我倒是能理解天野小姐的心情，毕竟你之前都已经拜托我到这种程度了，我哪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这样就当是为了……没什么。”
后半句含糊带过，不想深究此刻内心复杂的原因。
天野小姐大概也听到了我未结束的话语，但她也只是微微歪了歪头，没有过问，体贴地没有追问。
织姬:“呵呵~果然晓君很善良呢，只是不善表达吧。不过没关系，我能理解晓君的，不管怎样，我都会相信晓君的。”
她的语气温柔而笃定。
只是才见几面就已经下了如此坚定的想法吗?该说她是太过单纯呢还是怎么样……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我心底某个角落微微触动了一下。
朔夜:“天野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只是……”声音再次卡壳，对自己的认知陷入一片混沌。
不知为何，声音卡在了咽喉。可能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从没关注过自己，只能通过他人的主观评价来判断自己……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织姬:“晓君。”
天野小姐制止了我继续思考，一声温柔的话语让我将目光移向天野小姐。她的眼神清澈而专注，仿佛能看进人心里。
织姬:“‘自己’是什么样子，答案不在别人嘴里。它在你每一次选择里，在你往前的每一步里。所以，别停下脚步就好。”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说完，天野小姐微微颔首，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我的情绪再次写在了脸上，天野小姐能猜出来我在想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但这寥寥数语，却奇异地驱散了我心头的浓雾。
朔夜:“……我明白了，天野小姐，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停下的。”
这一次，回答得清晰而坚定。
织姬:“嗯，晓君，你明白就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晓君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那么仪式就将于明日放学后开始，今天我就会去提前做好准备，请晓君也做好准备。”
她的语气回归工作状态，但眼神里的光芒未减。
朔夜:“了解了，我会的。”
说完后，天野小姐便转身回到了教室。她的背影似乎比来时轻快了几分，步伐都透着一种释然。
朔夜:“‘自己’……吗?看来我还真是受了天野小姐不小的影响呢……”
望着她的背影，低声自语。一股从未有过的、带着点温暖的困惑涌上心头。
我暗暗自叹道，便也回到了教室继续下一堂课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