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是一百多年后的未来，而且有些人异能觉醒了，你的异能是英灵召唤？”
古尘漂浮在公寓的客厅里，看着苏晓月吃着东西，虽然她时不时想喂他吃，但奈何虽然能碰，但的确是吃不了。
同时，他下意识地保持着与少女的安全距离，因为冲击力的确有点大了。
这间一室一厅的公寓不大，风格很简洁，除了书以外整理的也很整洁。
只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可能是未来世界特有的工业清洁剂的味道，让古尘有点不太适应。
“嗯。”苏晓月轻轻点点头，在自己做的饭前坐下，拿着筷子。
她的眼神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古尘，好像害怕他消失一样。
“灵能爆发是六十年前的事情，现在拥有异能的人虽然还是少数，但已经不稀奇了，英灵召唤是最高等的异能之一，我很幸运...”
她特意说了“幸运”两个字，眼神热烈。
古尘嘴角抽搐了一下。
幸运吗，他怎么觉得，对双方来说，这都更像是一场事故呢。
他再次尝试着伸手去碰茶几，手指依旧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看来作为灵体，他确实无法接触现实世界的大部分东西，但苏晓月倒是可以碰到。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微妙的不安感。
“那个……苏同学？”
古尘斟酌着称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我想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我确实叫古尘，也写过几本书，但我就是个普通的作家，不是什么历史留名的伟人，更不可能是‘英灵’，而且，我书里的角色大部分也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苏晓月打断了。
“古尘老师就是英灵。”
眼前的少女的语气斩钉截铁。
“是我独一无二的英灵...”
她又夹起菜，却没有送进嘴里，而是看着古尘，微微蹙眉说。
“老师……真不需要进食吗？”
“啊，这个嘛……”
古尘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
“好像是不需要。”
事实上，他能思考、能说话，还有有一种奇特的“存在感”之外，并没有任何饥饿感。
但奇怪的时，被苏晓月触碰时，却有生理的反应，也就是说那个欲好像还是有的。
“喔。”
苏晓月应了一声，低下头，默默吃着自己的晚餐。
但没吃几口，她忽然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了古尘面前。
古尘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无形的束缚定在原地，他的活动范围好像只有苏晓月为中心的五米内。
林晓月伸出手，再次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那带着体温的触感让古尘一抖。
“真好呀。”
她喃喃自语，嘴角带着满足。
“只有我能碰到你。”
古尘：“……”
好在何方？这只会让我觉得更可怕好吗。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物品一样，自己漂浮在原地，浑身都不自在。
这种被人，尤其是被一个能实际触碰到自己还肆无忌惮亲密接触的美少女。
这种时时刻刻被“看”和“摸”的感觉，实在有点太诡异了。
他生前喜欢独来独往，社交能量极低，最喜欢的状态就是一个人出去到处乱转。
所以现在这种“贴身绑定”的类似以前小说系统的待遇，让他倍感压力。
他也尝试着在客厅里缓慢移动，确认了那个五米范围的无形边界，如果往外走，首先灵体能力下降，然后就会被强硬的拉回来。
得，这下连逃跑都做不到了，强制绑定，不知道怎么离开。
古尘内心哀叹，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客厅的那个小书架。
上面整齐地码放着的，依然是他那几本书的各种版本。
这姑娘到底有多喜欢他的书啊，这种喜欢，已经强烈到能突破灵体与现实的界限了吗，而且还能隔了一百年喜欢上。
“老师..”
苏晓月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东西，洗好了碗，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旁边。
“你在看我的收藏吗？”
“呃，是的……”
古尘干笑两声。
“收集得很全嘛，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呀。”
苏晓月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亮起。
“只要能更了解老师，一点都不辛苦。”
她又靠近了一步，贴到了古尘身上，柔软的压迫感。
虽然古尘努力后仰，但那过分贴近的距离和对方随时可能伸过来的手，还是让他逃不了一点。
“老师生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苏晓月轻声问，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古尘只好含糊其辞地应付着，祈祷这姑娘别再突然上手“验证”什么了。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微妙的气氛。
苏晓月眉头瞬间蹙起，白皙的脸上闪过被打扰的不悦。
她走到门边，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透过猫眼向外看了看。
“哪位？”
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去，带着冷意。
“晓月同学，是我，学生会的燕璃。”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应该也是学生。
“关于下周灵能评定的事情，有些细节还需要再跟你确认一下。”
苏晓月的表情更冷了。
“资料我已经交齐了，评定当天我会准时到场的。”
“不是资料的问题。”
门外的燕璃似乎有些无奈。
“是关于你的英灵召唤……晓月同学，你提交的描述太模糊了，学校需要更具体的信息来评估潜在风险和安全的等级。”
“而且，还有很多人都想知道，你究竟成功召唤出了哪一位英灵？”
古尘能感觉到，门外的女生话语中带着试探更多的是好奇。
苏晓月沉默了几秒，回头看了古尘一眼，那眼神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随然后，她对着门外交代，语气略微有些强硬。
“我的英灵很特殊，也很稳定，具体信息属于个人隐私，无可奉告，评定当天自然会见分晓的。”
“如果学校没有强制要求，我不会提供更多信息，请回吧。”
门外安静了片刻，然后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气声，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苏晓月这才转过身，背靠着门板，微微松了口气。
当她再次看向古尘时，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专注得让人不安的神情。
“老师...”
她走到古尘面前，这次虽然没有伸手触碰，但眼神却像无形的丝线，将他牢牢的控制住。
“你是我的吧。”
“从我把你召唤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对吧？”
她的目光落在古尘的手臂上，好像在回味之前的接触。
“只有我能看到你，听到你，能触碰到你。”
“谁也别想把你抢走。”
古尘看着少女眼中的自己，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凉飕飕的。
他原本想着是重生了，应该是好事，但是这事的麻烦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