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符合重生的感觉，古尘还是闭上了眼，看看能不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因为过度疲惫倒头就睡的感觉。
虽然说可以闭着眼睛躺着，但是现在灵体状态下自己的闭眼单纯就是自娱自乐，完全没有一点困乏的感觉。
他忍不住回想自己猝死前的那个时候。
先是感到屏幕上的文字开始模糊，随后感到剧痛，然后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再一睁眼，面前就是笑着看着自己的苏晓月，苏晓月的确很漂亮，柔顺长发，皮肤白皙，身材有致。
即便以他见过的还有自己笔下那些女主角的标准来看，她也一点也不差。
可这种漂亮却带着些其他的东西。
他并不是厌恶她，而是本能地恐惧和讨厌这种被全然掌控的感觉。
他自己的存在，他自己的感知，他的一切，现在都不能离开她，范围也仅仅是五米之内。
但是明天的灵能评定，可能可以让他对现在这个世界更加的了解，如果还有其他的异能可以让自己恢复自由。
但就现在所知，只有苏晓月碰到他时，他才能说算是个实体。
古尘又想着百年之前，虽然其实对他自己来说，其实也就是昨天而已。
虽然家人什么的没有见面那么多，但还有朋友，总是在催稿的编辑，其实也不用说。
他也有喜欢的女生，主要的是那个女生好像也对他如此，只不过高三自己没有勇气，大学便也不了了之。
一转眼，的确可以说是沧海桑田。
按他自己以前看的小说的想法，不应该是重生到以前然后弥补遗憾，然后走向人生巅峰。
虽然是活过来了，但身边是生前就不认识的一百年后的美少女，而且自己的财产估计早就充公建设高速公路去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意识回归现实，能感觉到身旁少女平稳的呼吸。
他轻轻侧头，想确认一下苏晓月是不是睡的很沉，却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的眼神。
苏晓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专注不偏不倚。
古尘呆了一下，死都死了居然还能感觉到一股凉意。
“...怎么了吗？”
他尽力让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苏晓月没回答，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柔顺的发丝在枕头上划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伸出手，并非触碰他的脸，而是更紧地揽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拉得更近，直到脸差不多完全贴在一起。
并且他居然感觉到了可以说是痛觉的接触，因为苏晓月正咬着他锁骨的位置。
“老师。”
她的语气虽然轻柔但是却感觉不带一丝感情。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古尘的心猛地一跳，他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用平淡的语气回应。
“没什么，只是还是不习惯不需要睡觉而已。”
在黑暗中，苏晓月的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露一个浅淡的弧度。
但她的笑容并没有笑意，反而让她白皙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冷冽。
“是吗？”
她轻声说，目光在他脸上看着，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他的脸。
“那就好。”
说完，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环抱着古尘的手臂，白皙纤细的手却十分的用力。
这个力道只清晰地传达着苏晓月现在的所想。
无论老师在想什么，都绝对不能是离开。
古尘一夜没睡，虽然也睡不了就是了。
直到外面的阳光从阳台洒了进来，才让他感觉氛围轻松了一些。
已经起来的苏晓月站在衣柜前，换上了她的学校制服。
当她穿着那身制服完整呈现在古尘眼前时，他不由得呆了一下。
黑白主色的外套配衬衫，搭配着同色系的领带，下身是利落的百褶裙，以及包裹着双腿的白色丝袜。
这个制服倒是和他生前那个时代流行的所谓“JK”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审美真是一个轮回吗，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一会，觉得有种错位的感觉。
“老师？”
苏晓月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她正注视着他，眼神里带着欣喜。
“你喜欢这种吗？”
她轻轻转了个圈，好让古尘能完完整整全部看见。
“你书里的插画和描述，也有很多这样的装扮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向他靠近，指尖微微扣紧，极力克制着想要立刻触碰他的冲动。
不能太快，不能太急，苏晓月在心里告诫自己，已经吓到过老师一次了。
如果再那么失控，老师会不会讨厌她？会不会...想要离开？
不行。
绝对不行。
这个念头让她很害怕，但想要确认存在的冲动压倒了谨慎，因为这一天太久了，太久了。
她上前一步，轻轻拉起古尘的手，用力的将他的掌心按在了自己覆盖着白色丝袜的腿上。
他掌心的温暖，与她肌肤的温热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织物。
她的手引导着古尘的手往绝对领域拉去。
“这样可以吗？”
她仰起脸看着古尘，眼神有些迷离，呼吸很急促，等待着他的认可。
古尘虽然表面是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感叹着这超乎寻常的展开。
残存追求自由的理智让他回过神来，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敷衍。
“还可以，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先去学校？”
果然，一提到学校，苏晓月脸上的热度瞬间消去，眼神沉静下来，甚至带着明显的不悦。
“如果不是这个测试...”
她低声说，语气带着不符合她清冷面容的沉重。
“我根本不想出门，只会打扰我和老师独处的时间。”
但她很快又起了这样的情绪，怕引起古尘反感般，顺从地点点头。
“好吧，那我就听老师的。”
她的目光忍不住又在古尘身上看了一遍，拉住古尘的手说。
“等解决完测试，再回来慢慢随老师喜欢吧...”
这可不行，古尘暗自思考着，虽然不知道自己作为正常人的自制力还剩下多少，但绝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展。
必须趁着这次外出的机会，尽可能找到脱身的机会。
自由，这个生前早就习以为常的概念，死后却变得遥不可及的东西，已经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苏晓月也不再多言，转身推开了公寓的房门。
外面走廊的光线洒了进来，因为是学生公寓楼，也有不少学生来回走动，但古尘现在看见的只有女生。
古尘深吸一口气，自己只能自然而然地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走出了房门。
这也是他复活以来，第一次走出了苏晓月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