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海市第一女子学院，就像名字说的一样，是一所汇聚了这个市乃至全国顶尖女性人才的学院。
这里的学生要么家世显赫，要么天赋异禀，或者二者都有。
学院内部也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个群体，数量少但地位很高的异能者，以及占大多数的普通优等生。
跟着苏晓月走出了公寓楼，古尘才真正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他所在的应该是异能者住的公寓楼，设计干净整洁，在更远处，则是一片风格有些奇特的建筑，那边应该就是学校的主体了。
空气中除了早上特有草木的味道，还有很多轻轻的波动，应该就是所谓灵能存在的迹象。
室外的天空依旧是蔚蓝的，白云袅袅，路边整齐的绿植。
在路边也有已经开门的早餐店，飘出熟悉的香气，也能看到学校外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有年轻的情侣牵着手散步，低声说笑着。
看到的这一切，都让古尘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恍惚感。
除了行人的穿着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及偶尔能看到有人身上浮现出微弱的光芒或者用个人终端的样子。
感觉整个世界的氛围，与他生前的时代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象中飞天汽车，或者说玩过的赛博朋克都没有出现，古尘居然感到了一点失望。
这一百年的时间，改变更多的可能就是多了异能和医疗技术的发展吧。
“老师，我们得去教学楼。”
苏晓月轻声说着，紧紧拉着古尘的手，还微微侧身，挡住了旁边几个路过女生投来的好奇目光。
古尘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本单纯以为只是女生宿舍。
但现在从公寓出来到现在，视线所及之处，无论是路过的，还是在一起谈笑的，竟然真的全都是女性。
她们穿着与苏晓月一样的制服，只是有些细节不太一样，例如裙子的长短，裤袜的颜色。
这里原来是女校吗？
从出来开始，不少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晓月这边，那些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也有带着审视的视线。
古尘能感觉到，这些视线并非完全冲着他这个陌生男性来的。
虽然在一所女校里出现男性确实是够奇怪的，但更多的是冲着苏晓月。
“那就是苏晓月吗...”
“她旁边那个就是她召唤出来的英灵？”
“真的成功了？看起来是个帅哥，不认识还半透明的...”
“小声点！英灵召唤可是最高等的异能之一，听说她为了这次召唤准备了好久，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不知道她召唤的是哪一位历史名人？看起来感觉挺年轻的。”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过来，他不由得有些尴尬。
普通吗，确实，比起想象中金闪闪的战神，他这副穿着休闲衬衫运动裤的青年样貌，的确不太像英灵。
他旁边的苏晓月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她极其厌恶这些看着古尘身上的目光。
她咂了咂嘴，发出不耐烦的轻啧，随即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古尘的手，拉着他，加快了脚步。
“烦死了...”
她低声碎念着，语气里的戾气让古尘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古尘倒是没有她那么强烈的被冒犯感，被盯着是有些不自在，但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看着哪怕只是普通的街道，路过的行人，都让他感到一种活着的实感。
这与他被困在苏晓月公寓里那种被单向注视的感觉完全不同。
终于进入了教学楼内部，宽敞明亮的大厅，地板很干净，和公寓的设计一样简洁，但又兼具了现代感与学术氛围的庄重。
大厅的一侧排着长队，队伍全是穿着制服的女生，从她们稚嫩的脸来看，年龄似乎应该都和苏晓月差不多。
在队伍前方，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医护人员的人正在忙着，他们面前摆着操作台，上面放着采血针、试管还有个人终端。
穿着白大褂的人一边为排到的学生采集血样，一边在悬浮的光屏上记录着，感觉好像和体检差不多。
“这是在做什么？”
古尘忍不住问苏晓月，看着细长的针头刺入前排少女白皙的胳膊，他觉得自己似乎都幻痛了一下。
“老师，这是灵能强度评级。”
苏晓月回答，她的目光看了看队伍前方。
“那是学院的医疗部人员在采集血样，来评定我们的灵能等级。”
古尘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说。
“我还以为是像以前看的小说里那样，弄个什么魔法球，大家排队上去摸一下，或者干脆打一架，谁赢了谁评级高呢。”
搞了半天，居然还是科学检测，抽血化验吗，这异能体系，也是很接地气了。
苏晓月闻言，歪了歪头看向他，白皙的脸上露出困惑，似乎不太理解他说的话。
但她捕捉到了古尘语气里可能是因为想象落空的无奈，并且立刻解读为了另一种情绪。
“怎么了吗，老师？”
她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带着关切和着急。
“是不是这里人太多了？空气不好？还是...你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着急而且分散，握着古尘的手更加收紧。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抽完血就可以去下一个项目了，不会很久的，好吗？老师？”
她的话语里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古尘不耐烦而讨厌自己。
古尘看着她眼中强烈的不安，必须稳住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稳住她。
“没事。”
他放缓了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我只是有点意外测试形式这么...科学，人多人少没关系，慢慢来也行，我不急的。”
听到他这么说，苏晓的肩膀松弛了下来。
她看着古尘乖巧地点点头，脸上重新露出一点浅淡的笑意。
“嗯，老师不介意就好...”
她紧紧拉着古尘，安静地走到了队伍的最末尾，开始排队。
周围依然有目光看过来，但苏晓月这次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更大的反应。
她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与古尘紧握的手，以及注意他的情绪上。
古尘站在她身旁，观察着周围，他看到采血完毕的学生会拿着一个类似电子手环的东西戴上，上面显示着一些基础信息。
他的目光看向大厅墙壁上挂着的巨大屏幕，上面播放着学院的宣传片和一些通知。
也有优秀学生的介绍，其中不乏“灵能强度A级”、“异能操控精密度S级”之类的宣传。
他思考着到底有多少种异能，直到苏晓月拉了他一下。
“老师，快到我们了。”
苏晓月纤细的手不知不觉拉的更紧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