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梅芙的攻击即将落下,终结艾德琳的性命,泽娜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是尤菲米娅三人今天陨落在这里,那么这个世界很可能崩溃,自己这个“先知”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且……眼睁睁看着认识的人死在面前,她做不到!
等等!梅芙大人!”泽娜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带着颤抖。
梅芙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泽娜:“嗯?小泽娜,怎么了?”她以为泽娜是被这场面吓到了。
“让我来!”
梅芙疑惑地看向小跑过来的泽娜。
“让我来最后一击,她们平常就在学院欺负我。”
听到这句话的梅芙露出戏谑的笑容,收起魔力退到一旁准备看戏。
泽娜现在满头大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慢慢凝聚魔力,一个巨大的火球顿时出现在她的头顶。
“你…你竟然。”
艾德琳强忍疼痛,抬头看着泽娜。
泽娜默默闭上了双眼,但下一刻,她没有迟疑朝着旁边的梅芙甩了过去。
梅芙没有丝毫防备,直接被火球击中。
轰隆隆!
两人之间瞬间传出剧烈的声响,一股巨力将泽娜掀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
泽娜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弥漫的烟尘,难以置信。
她死死盯着前方,寻找梅芙的身影,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手段了,如果这都杀不死对方,那么只能躺下等死了。
烟尘散去,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
只见前方,无数冰剑以完美的阵列破土而出,宛如一道突然绽放的冰川之花。
这些冰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地矗立着,散发着极致的寒意。
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可恶居然没打中。”
一柄冰剑上突然出现一个娇小的人影。
果然是她!
而梅芙虽然也被炸退,但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出言嘲讽道:“看来你的准头不怎么样嘛。”
话音刚落,梅芙突然想到了什么,透过冰阵看向了泽娜。
两人对视一眼,梅芙顿时懂得了什么,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芙大笑着,她知道自己又被泽娜帮助了,在刚刚的一瞬间,泽娜攻击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泽娜的攻击将她打退,自己恐怕真要死在眼前这个人手里。
哦~可爱的泽娜,连攻击都那么温柔。
被梅芙盯得有些害怕,泽娜低下了头。
“我不想跟你闹了,我走了,呵呵哈哈哈哈!”
梅芙的身影随之消失在原地。
“啧。”
神秘人生气的咋了声舌,转身看向泽娜。
泽娜心虚地避开目光,转到一旁关心艾德琳的伤势。
“姐姐!”
不远处走来一个人,打扮的跟神秘人一模一样,看不清其样貌。
随着对方走近,泽娜抬头看到了对方的敌对值。
【敌对值:0】
蛤?这又是谁?怎么可能是0?
“别过来了,已经结束了。”
神秘人出声制止了对方的脚步,她脚下的剑阵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姐姐我……”
“不用说了,我不允许,我们该走了。”
“……”
两人的对话,泽娜勉强听清了一些。
“妹妹”这时探过头朝泽娜看了一眼,脸庞隐藏在阴影下,泽娜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泽娜只觉这个人似乎有些许熟悉,没等她想明白两人已经远去,再也看不见身影。
劫后余生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凝滞。
泽娜停下思考猛地抬头,只见一队队身着盔甲、手持长矛的士兵,正以战斗队形快速进入这片战场区域。
是西境军团!泽娜心底不禁松了一口气,援兵的到来,意味着她们终于安全了。
当军队清剿完剩余的魔族后,一名队长模样的军官快步走到她们面前,当他看到旁边惊魂未定的泽娜时,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
他单膝跪地,沉声道:“我们来迟了,泽娜小姐!医疗官!快!”
几名随军的治疗师立刻跑了过来。
“先给这位小姐治疗。”泽娜指了指一旁的艾德琳。
于是两名治疗师开始为艾德琳进行紧急处理和。
柔和的白光从他们手中亮起,覆盖在艾德琳的伤口上,暂时稳定了她的伤势。
“你们怎么来了?”
泽娜不禁好奇,这里是魔族的前哨基地,按理来说西境军是没有理由大张旗鼓地来扫荡的。
“我们最开始接到消息,说您在府上被魔族拐走了,伯爵大人一筹莫展之际,有人来报信,说您在此地,于是便亲自率军来到这里。”
“父亲也来了?”
“没错,伯爵大人就在……”
“我在这里。”
军官的话音未落,一个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威严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只见一个身着锃亮银甲、披着斗篷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
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紧紧锁定在泽娜身上。
这是许久以来,泽娜再一次见到他的父亲,罗耶尔.奈特。
父女二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着,周围的声响似乎都在这一刻远去。
罗耶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严厉的话,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凌乱的头发,那些准备好的斥询瞬间烟消云散。
他大步上前,沉重的盔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铿锵的声响。
在泽娜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罗耶尔已经伸出那双手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泽娜……”罗耶尔的声音颤抖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伯爵,此刻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感受到父亲宽阔胸膛传来的温暖,泽娜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被她强行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再也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回抱住父亲。
先是细微的啜泣,随即哭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
“父亲……父亲……我好害怕,呜哇啊啊啊……”
“没事了,父亲在这里,没人能再伤害你……”他低声安慰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是父亲来晚了……对不起,让你受怕了。”
周围的士兵们默契地移开了视线,给这对重逢的父女留出了一片不受打扰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