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离收徒大典还有三个时辰，太阳把地面晒得暖洋洋的。
秦天歌揣着三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分别用来砸人、备用砸人、备用备用砸人，以防万一），准备去村后森林中的小溪边。
刚穿越过来一脸泥泞，下午面试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秦天歌打算在溪边好好洗洗，顺便试试系统的“危机预演” 功能。
可这一路走得格外磨叽。
秦天歌严格遵循 “走 30 秒、停 30 秒” 的节奏，每走几步就激活一次 “危机预演”，盯着眼前虚幻的 “未来画面” 确认安全后才敢继续。
明明半个时辰就能到的路，他愣是磨磨蹭蹭走了一个时辰。
好在 “危机预演” 始终没跳出红色预警，说明这片森林暂时安全，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这荒郊野岭的，总不能有人来吧？尤其是爱干净的姑娘，谁会来这简陋小溪洗澡？
所以，绝对是幻觉——
小溪中央，竟立着一位少女。
她没穿衣物，周身氤氲着薄薄的水汽，像裹了层朦胧的轻纱。
琥珀色的眼眸大而亮，此刻正睁得圆圆的，樱色唇瓣带着水光，微微抿着；肌肤白得像凝冻的月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瑕疵，肩背线条流畅优美，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缠绕着肩头，又顺着脊背滑入水中，泛起细碎的涟漪。
水下隐约露出的双腿笔直修长，随着水流轻晃，像水中亭亭玉立的荷茎。
秦天歌下意识摸了摸下巴，脑子瞬间宕机：“不对劲啊…… 我穿越前也没看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难道是海市蜃楼？”
脸颊唰地红透，他心里又慌又窃喜 —— 上一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别说姑娘的身子，就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这 “海市蜃楼” 来得也太及时了。
“要是真的是海市蜃楼，那岂不是等于看了人家姑娘洗澡？” 他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自我安慰，“算了，我是正人君子，真要是遇到这位姑娘，娶了她就是了，不算亏。”
小溪里的少女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秦天歌，满脸错愕。
她显然没见过这么 “从容” 的闯入者，一时间忘了反应，只本能地抬手护住要害，肩膀微微发颤。
滴答。
一滴水珠从她发梢滚落，砸在水面上，溅起一圈细小的水花。
“哎？海市蜃楼还能有声音？” 秦天歌眼睛一亮，满脸新奇。
两辈子都没见过这阵仗，这么逼真的 “幻境”，不多看看简直浪费。
反正危机预演没提示危险，他索性脱掉鞋子，赤着脚往溪边走，眼底的求知欲都快溢出来，连三十秒一次的危机预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也太逼真了！”
他啧啧称奇，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
少女默默抬起被长发缠绕的手腕，指尖微微蜷缩，周身的水汽似乎都凝了几分。
“看够了吗？”
甜软的声音裹着水汽飘过来，哪怕带着几分冷意，也像清泉淌过石面，悦耳得很。
“还没…… 嗯？”
秦天歌下意识接话，话音未落，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浸湿。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海市蜃楼！
“混、混蛋……” 少女的声音染上怒意，湿润的唇瓣吐出的字眼，哪怕带着火气，也依旧动听。
“呃…… 危机预演？！”
秦天歌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想激活系统技能，可显然已经晚了。
这哪是社会性死亡，这分明是要直接生理性死亡啊！
他脑子里疯狂否认：“不可能！荒郊野外怎么会有姑娘洗澡？谁家正经姑娘会来这儿？一定是穿越后的应激反应，是梦！”
“看够了，就去死吧！”
少女的怒火彻底爆发，身形一晃，膝盖狠狠撞在秦天歌肚子上。
剧痛传来，秦天歌像个破麻袋似的摔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岸边的长剑突然发出尖锐的剑鸣，凭空飞到少女手中。
她周身灵力骤然爆发，溪水被灵力炙烤得滋滋作响，竟缓缓冒出了白雾。
“等、等一下！女侠！误会！都是误会！是危机预演不靠谱，没提示有危险啊！”
秦天歌呛着水，连滚带爬想往岸上逃。
“去地狱跟阎王爷解释吧！”
雷鸣般的剑气破空声响起，秦天歌被一股巨力掀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重重摔在岸边的草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小娘皮是下死手啊！” 他心里叫苦不迭，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先抓只蚊子炼傀儡完成新手任务，好歹能装死蒙混过关，现在完蛋了！”
“女侠饶命！真的是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他捂着肚子连滚带爬地逃，身后一道道剑气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劈得地面尘土飞扬。多亏他下意识激活了危机预演，预判了剑气轨迹，要不然早就去见太奶了。
值得庆幸的事，少女并没有穿衣服，因此在秦天歌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她并没有追出来。
而少女看着秦天歌逃跑的方向一脸震惊，她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灵气波动，说明秦天歌只是一个凡人——当然不排除秦天歌的修为比自己要高，但是如果真的如此，对方也没有必要逃跑，反手就能镇压自己。
区区凡人能够连续躲开自己愤怒的攻击——少女微微蹙眉，这登徒子有点东西啊。
“呼呼呼~”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秦天歌总算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了下来，他靠着树干大口的喘着气。
就在这时——
【叮！恭喜宿主完成了“正常人都不会去完成，完成了也会被人看不起”的隐藏任务：偷看少女洗澡。】
【获得系统奖励：人渣快去死吧！传送至最近的秘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能活着算你运气好。】
秦天歌一愣，随后破口大骂：“狗系统！不是说好让我苟到天荒地老的吗？你这是要坑我？这任务明显带有个人恩怨吧！”
【本系统是充满正能量，绿色环保无公害系统，像宿主这样的社会败类，本系统会公事公办，绝对不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
“放屁！明明是你的‘危机预演’……”
还没等秦天歌说完，身后的老槐树亮起金色的符文，像活过来似的，一道温暖的霞光从符文里涌出来，裹住了秦天歌的身体。
下一刻，秦天歌就消失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