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塔洛斯回到了家中,不过还是用着阿芙塔吉娜的样子,在招呼后,迟迟没有人回应,顿时觉得纳闷,"嗯?老爸不在吗?"
她走进餐厅,看到了留在桌上的纸条。
"有位老朋友来了,我得去和她聚聚。晚饭已经做好了,虽然凉了,不过你回灶上热热就行。"
"本来还想聊几句的,呐,算了。"她的肚子也有些饿了,要是早知道普涅斯不在家,就吃完饭再回来了,"早上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唉,不知道吃什么呢。"
虽然她现在很饿了,不过比起这件事,还是先去换身衣服比较重要。
在房间里又折腾了一阵之后,塔洛斯穿着家居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虽然这样子现在还得花魔力维持,不过果然还是这身体用着顺手。"塔洛斯抡了抡胳膊,伸展了一番。
他走到厨房,旁边的台子上摆着一块三明治。
"三明治?这东西有什么好热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真是的……"塔洛斯有点无奈,从盘子里拿起那块夹着一块培根还有些奶酪的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不过真的就这一块三明治吗,不至于吧。"
他在厨房里再度翻找起来,但令他失望的是,这里已经处理好的食物只有这块三明治而已。
"这谁吃得饱啊,真是的。"塔洛斯说完就将手中的三明治吃了个干净。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饱腹感来的相当突然,似乎他的饭量也随着这次变化减小了?
"没有道理啊,算了,饱了正好也不用吃了。"他看着已经空了的盘子,低声自语道。
他打开水龙头,洗去手上的残渣,以此来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他不愿意过多思考这个问题。
在远处的山丘背后,一座昏暗的老房子前。普涅斯看了眼这房子的门牌,伊芙蕾雅,嗯是这里没错了。
对于一座孤立建筑而言,它的表面与那些恐怖故事中的背景板并无俩样,藤蔓交错,互相攀缘直到房顶的边沿,垂挂下来。
看来自己的记性还没有衰退,这里还是熟悉的模样,即使它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修缮了,他自我感慨了一番,然后轻轻叩响了大门。
出乎意料的,但又在情理之中,门没锁,甚至都没有关上。随着第一下敲击,它咯吱一声打开了。
"伊芙蕾雅,好久不见。"普涅斯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真是没有礼貌啊,普涅斯。"走廊里传来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配合这幽暗的氛围,若是换作他人,恐怕会感到一阵后背发凉,"好久不见,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十五年前,呵,你来找我恐怕是另有目的吧?"普涅斯熟路地找到客厅的门,手搭在门把手上。
门内传来一阵似悲似叹的轻笑,好比那漆黑夜晚中的几声鸦啼。
"就不能是想找老朋友叙叙旧吗?"
"那不是你的风格,更何况,这时间可真是太过凑巧了。"
说完,普涅斯转动把手,在屋内看到了伊芙蕾雅正随意地躺在沙发上。
"真是没礼貌,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
"别扯开话题,你来是为了什么?塔洛斯那小子吗?"普涅斯一只手拍在沙发的靠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伊芙蕾雅,你要知道,现在他是我的儿子。"
"呵,你的?那两位可从来都没有死去,他早晚会离开你的。何必如此执拗,不是你的,终究不会因为你的一己奢望变成你的。"
伊芙蕾雅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手指,给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倒上一杯咖啡。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普涅斯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拿起那杯咖啡,小眯了一口。
"尤克西亚选出了新任圣女,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是拉塔娅那小妮子的孩子,这件事不可能与他无关,不是吗?"
"你是来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那位圣女的?"普涅斯将茶杯放下,"这件事瞒不住你,但…是又如何?"
"也许我可以帮你,你知道的,教会的那些疯子在这些年里都干了些什么。"伊芙蕾雅的表情从舒缓的放松骤然转变,"他们早晚都会把手伸到这里,即使阿舒尔那小子打算保那孩子,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他。"
普涅斯沉默了,他的视线落在杯中那黑褐色的液面上,这就像现在此时塔洛斯的未来与现在的写照。他无力抵挡这些行将到来的暗流,出于无奈,他不得不寻求一个可靠的援助。
"说了这么多,你难道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我会收他当我唯一的学生。"
"学生?这没有意义。"
"他的才华只会被时间浪费,过度的保护没有意义。他终究是要面对这一切的,就像他的父母曾经那样。"
"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普涅斯的眉头紧缩,内心的纠结几乎要刻在他脸上的起伏中了。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毕竟,巴哈尔王国最近又有动作了。"伊芙蕾雅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快铁片,"看,这是他们的军衔章。"
"你去他们那儿动手了?"
"不,是有人来侦查了。"
"有那个条约在,我们无法介入这场战争。"普涅斯冷哼了一声。
"但他不一样,塔洛斯那孩子可以主导这场战争,成为走向胜利的必要环节。"
"他有自己的人生,没有必须如此的义务。"
"但他会做出这个选择,你一定清楚。"伊芙蕾雅眯着眼,观察着普涅斯此时的反应,有些乐在其中。
"我回去了。"普涅斯站起身,做出想要离开的架势。
"这就走了,所以你是答应了?"伊芙蕾雅没有急着站起来,只是淡淡地问道。
"……如果他愿意的话,怎么找到你?"他没有回头,只是停在了原地。
"来这里便好,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儿,也是时候给这里收拾一番了。"伊芙蕾雅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那就再见,没事也可以多来坐坐啊,毕竟我们这些老东西,也没剩几个了。何必如此闹不快呢。"
"再说吧。"
在普涅斯离去后,伊芙蕾雅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旁的壁炉,用魔法点燃了火堆。就像她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伊格尼斯,你的孩子又会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惊喜呢?真是让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