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索城内的新闻报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出。一切照常,头条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娱乐新闻。
从床上爬起来,塔洛斯扶着自己的腰伸了个懒腰。
昨天在车上坐了快一天,让他的腰杆子都要酸的直不起来了。
"明明是那个身体受的罪,怎么变回来还是会有感觉,真是倒霉。"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简单活动了一番之后,今天的任务还是得继续。
在离开房间前,有件事情得先处理一下。昨天他是以阿芙塔吉娜的身份入住酒店的,或许自己应该留下些身份的证明防止巴哈尔的检查,毕竟在传言中,巴哈尔的边境经常会有对外来人员的检查。
"留点什么下来呢?"
塔洛斯非常仔细地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能留下的东西。
最后没法,只得把阿芙塔吉娜的那套从教会带回来的衣服挂在架子上。
他在走出房门的时候突发奇想想从窗户走,不过当他探出头的时候就后悔了。
因为这外面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不小,自己在没法隐藏身形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悄悄离开。
"下次还是去找父……不对,还是去找阿舒尔主教请教一下魔法的知识吧。"
他叹了口气,关上窗户,然后假装无事发生地从门口走了出去,就像一位没什么异常的普通住客那样。
他为这次任务还是准备了一个带兜帽的披风的,现在走在街上不用戴上,到时候干活的时候就可以遮挡一下。
接下来,按照之前的计划,他先是到街边买了一份巴哈尔王国的地图,就像昨天从莱昂那看到的一样。
趁着还有印象,他用借来的笔在上面随手画了两笔。
在启程之前,他还想确认一件事:巴哈尔的教会,究竟是什么态度。
不过他当然不会用阿芙塔吉娜的身份自投罗网,眼下身为男身的他正适合去打听这种消息了。
毕竟不会有什么人相信阿芙塔吉娜是个男人的名字,也不会相信尤克西亚会选择一个男性作为圣女。
抱着这个想法,他从地图背面的比索城地图找到了此地教会的所在地。
这地方的教会比不了奥尔瓦多,毕竟那里可是尤克西亚信徒们的圣地中心。
但这种感觉似乎并不是仅仅游表象带来的,这教堂建筑上塔洛斯总觉得好像笼罩着一层难以描述的阴云,但真的细看时,又似乎并不存在。
塔洛斯揉了揉眼睛,虽然本能有些抵触,但这种感觉反而进一步加深了他的探索欲。
他假装自己就是普通的市民,这些教堂通常都是对外界开放的,即使你并不信仰尤克西亚。
现在不是什么特殊的时间,因此教会内的人也以普通平民或游客居多,大多都是在观望着四周的装潢。
"嗯,真走进来倒是没什么异常。"塔洛斯简单在被允许的范围里晃悠了一下,一无所获地离开了教堂,"那种感觉,绝对不会是错觉。这里的教会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塔洛斯抓了抓他那光滑的下巴,故作深沉,不过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算了,还是去那不知道什么鬼地方一探究竟吧,若是莱昂所述为真,应该也有和教会相关的线索。"
在塔洛斯走后,此教区的主教科伦刚好从外面回来,他在教堂的门口驻足片刻,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那帮家伙说[货物]丢了,这种感觉…怎么,货物自己长腿跑起来了?"他在空气中感受到了那原本应该被运送到巴哈尔的秘密试验场的货物所具备的魔力气息,但已经很淡了,"是这个方向,那边不就是试验场的位置吗?不行,得跟上去看看。"
科伦作为计划的关键人员,对这种力量本身相当敏感,所以对其他人来说很难觉察的这股特殊魔力,仅仅是残余在他面前也和直接晾在明面上没有什么区别。
塔洛斯在出城之后,戴上了兜帽在林间快速穿行,趁着城门前还有一块森林能够用于甩掉可能存在的跟踪者,他经过了几次比较突然的方向转变,之后才径直冲向森林外的平原。
与地图上空白截然相反,塔洛斯视野所及的地方已经有许多相当醒目的建筑物群存在,以及一些仍在运转的大型炼金机械,正在进一步地扩大这个区域的范围。
"这是在建什么,碉堡?还是……"联想到耶塔尔所说的实验,他大概已经有了问题的答案,"是巴哈尔的实验室?问题是,这儿的守卫也太严密了,这让我怎么进去啊。"
塔洛斯大气不敢喘一下,毕竟自己已经几乎快要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了。
他能感知到前方似乎有一层明显的空间结界,不过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阻隔效果。按照他的猜测,这应该是此地用于检测外来者的结界,只是一种示警用的魔法。
但这也足够让塔洛斯感到头疼了,毕竟自己对结界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没有什么办法解除这个笼罩在此的结界。
就算是屏蔽它可能出现的反应,都是天方夜谭,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慨自己当初或许应该多学一点魔法之类的东西。
此地远远看去只有两个入口,一前一后,前门正对着他目前所在的这片森林,而后面似乎是一个通往地下的隧道入口,里面一直有不知道什么矿物被整车整车运输到地表。
"前门是按照出入许可进行检查的,那后门呢?"塔洛斯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看起来守备没那么森严的后门,那些大型运输矿车都是直接没有停留地通过了大门,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但,我要怎么样才能混到那些矿车里去呢?"塔洛斯开始逐渐向矿口所在的地方靠近,最要命的是入口的上方已经是森林的尽头,再也没有什么植被可以用作遮蔽。
这让塔洛斯不经犯了难,最后只好待在不远处的灌木后等待夜色降临。
相当幸运的是,这看似牢固的人工侦查在晚上居然停止了,不过遗憾的是正门与前门的结界同样被封堵,想要在夜晚直接进入这个设施根本是不可能的。
塔洛斯很快注意到了那个矿道入口的地方,似乎并没有设置什么结界屏障之类的东西。
在确认周遭安全之后,他趁着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短暂空隙,赶忙像蜻蜓点水冲到了隧道口上方,再度确认这儿确实没有结界之后,他悄咪咪地溜进了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