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的母亲拉塔娅,在这里开始了她的第一场冒险。那时的她还不是圣女,伊格尼斯也只是普通的魔法天才,两人结伴而行,在无光之森中留下了一段故事。"
"故事?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些故事啊。"阿芙塔吉娜摇了摇头,她看过许多关于无光之森的书籍,因为这毗邻的无法踏足之地光是存在就足以勾起她的好奇,她十分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段故事,或者历史。
"那是只由我们所知晓的过去,伊格尼斯大人说要在以后将其编纂成册,只可惜,在那之前,两位的旅途就因意外戛然而止。"伊芙蕾雅将地图收起,接下来的部分不需要这东西了。
"老师,您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阿芙塔吉娜听见伊芙蕾雅似乎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有着相当紧密的过去,赶紧询问。
"呵,既然你已经和那些无光之森中的精灵有所接触,耶塔尔应该告诉过你,根脉为何物对吧?"
"是,是的。"
"当初,我们一行人,拉塔娅,伊格尼斯,我,还有普涅斯那家伙。完全是出于冒险探索这一目的进入了无光之森,当时的无光之森非常欢迎外来者,不像现在…"伊芙蕾雅的神情不难看出她对过去的怀念,但在其中又隐藏着难以掩饰的哀伤"那时,在与精灵族的接触中,我们在巧合间得知了一处异常的地点-一些奇怪的不明物质自一处地穴中涌出,开始蚕食无光之森的土地。"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他们两个离开前说的话。"
在伊格尼斯的魔法塔内,伊芙蕾雅坐在助手的位置上一如既往地混着日子。
"伊格尼斯,你来了。不过,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前些阵子我们不是才刚解决了一处麻烦。"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的处境。他似乎有点恍惚,两眼无神地坐到椅子上,随意翻动了几下桌上的书,然后趴在了桌上。]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错的彻彻底底。"
[他从自己的双臂中抬起头,眼睛里还能看见血丝。我还天真以为,那只是他没睡好,毕竟过去他也并非没有因为研究而彻夜未眠。]
"搞错什么了?"
[他顿了顿,只是轻笑一声,似是无奈,又或是想通了什么。]
"我们所亲历的那些异常之地,无光之森、烬灭之海、风止之崖……它们的异常指向一个共同的答案,上一次,我们从圣泉之中带回的那块结晶,揭示了一个被我们所忽略的答案。"
[你们去过那么多地方,都顺利回来了,这一次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耐心点,继续听下去。]
"我本以为,那些异常只是互不关联的事件,但结界中所蕴含的信息,将这些异样的事物指向了一个共同的源头。"
[他站起来,神情归于平静,我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你知道的,我一直将魔法称作修改现实的手段,而不是奇迹。而这些异常本身,实际上是现实时空的破碎,它们是一种倾向的自我扩张,倘若及时修补,或许还有机会将其抹去。但现在已经太迟了,太迟了……它们中的大多数已经处于绝对的临界点,而我们能做的,只剩最后一件事。或许,是时候和你们说再见了。"
"我,我们?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去面对这件事。"
"我和拉塔娅的孩子,我们对不起她,但你们可以弥补这件事。拜托了,普涅斯已经答应了。"
[当时,我本想跟着他们两人一起赴死,但很遗憾,伊格尼斯的手段令人猝不及防,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等我再醒来时,桌上只剩下一张纸条,而面前,是抱着年幼的你的普涅斯。]
"伊芙蕾雅,醒醒。"
"伊格尼斯呢?刚刚他还在这……这孩子是?"
"他们…我没拦着他们。"
"什,什么?"
[我很快就从迷糊中意识到普涅斯在说什么,从桌上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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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伊格尼斯和拉塔娅,普涅斯他也是。我的肉身不足以踏足普涅斯提及的最后之地,但他曾经去过,那里空无一物。"伊芙蕾雅的眼里似乎又暗淡了些,像血液凝固后的深红,"不过,只剩下一件事可以确定,他们二人从未死去,即使是教会宣布了圣女拉塔娅的死亡。借助普涅斯带回的一点混沌物质,我得到了一个结果,一个结局。"
"如果我的父母他们并未死去,那么他们,现在又在哪儿?"
"他们无处不在,遍布这片大地的每一处角落。"
"这,我只在一些神话中,听说过神明死后归于大地的说法。"阿芙塔吉娜无法接受这个解释。
"与那不同,他们并未死去,而是化作粘合剂,让那股趋势不再延展。"
"那,我还有可能见到他们吗?"
"哼,我和普涅斯他们,想了许多办法,得到的结论是否定的。不过,如果是你,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为何,要怎么做?"
"尤克西亚告诉你,那个禁地中有你需要的东西。但想要将那股力量拿走,你需要战胜那种趋势,重新弥合由某个存在造成的伤痕。"
"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做到吗?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或许太过困难了。"
"尤克西亚不会做那样的蠢事,祂可不像平时表现出的那样不着调,既然祂替你做了选择,就一定有祂的意义。"
"我原本以为,听到他们两个的消息你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也是,你的记忆中甚至没有他们二人的任何样子吧。"
"模糊的剪影,可以这样说吗……"
"这不怪你,也不怪他们,该骂的是这该死的世界。"伊芙蕾雅从书架上取来一本红色封面的书,"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我们之后还有很多的时间聊那些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一下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即将到来的麻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