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夜却是被她这样一句反问弄得下不来台，他只能憋红了一张脸，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样子，莫婉秋终于不再逗他了。
她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敛了起来，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也瞬间变得认真。
“也是。”
“我的乖女儿，是不会做那种肮脏的事情的。”
“对吧？”
而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林夜感到一阵心惊。 这种的巨大反差，差点就让林夜都冒出一些冷汗来了。
他知道，这才是莫婉秋最真实的一面。
慵懒、迷人、风情万种，那都只是她的伪装。
在这层华丽的外壳之下，她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手段狠辣，绝对不容许任何事物脱离她掌控的女人，林夜怎么也不会去想，她这句话，到底多少才是玩笑。
“……是，夫人。”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莫婉秋脸上的那份严肃才缓缓褪去，重新变回了那副慵懒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展现出强大气场的女人，只是林夜的错觉，然后她便是从自己随身带着的精致小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到了林夜的面前。
“拿着。”
林夜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
“这是什么？”
“给你的零花钱。”莫婉秋把卡塞进他的手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她抬起头，对着林夜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我知道，林家答应给你的那笔报酬，手续很麻烦，你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到手。”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不多，就当是我个人给你的一点小奖励。”
“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拿去，好好在游戏里发泄一下。”
五百万……零花钱？
林夜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掌都开始发烫，虽然当了十几年的假千金，但林夜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就是个替身。
但他也很清楚，这钱不好拿，毕竟自己要是拿了，以后莫婉秋会不会··再让自己做一些事情。
最终林夜还是克制住了，他想要拒绝，但莫婉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怎么？我的小夜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给的零花钱都不要了？”
这下，她的声音就听起来有些不悦了。 林夜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谢谢夫人。”
他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张卡，低声说道。
“这就对了嘛。”莫婉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说起来，我们林家主导的那个跨时代的游戏大作，也终于要进入市场了吧？”
“我想，你也会很感兴趣的，对吧？”
林夜眨了眨眼睛，立即就想起来，了她说的，正是林生源那个庞大计划的最终成果之一。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沉浸式的虚拟现实网游——《神域纪元》。
据说，这款游戏采用了最尖端的脑机接口技术，能够让玩家的意识完全进入游戏世界，获得百分之百真实的感官体验。
这是足以改变整个世界格局的技术。
而林家，为了这个计划，在暗中布局了十几年，投入了无数的人力物力。
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童年，以及林夜这个替身的整个人生。
“确实。”
林夜点了点头，他也是忍不住惊叹的开口道：“没想到老爷研究的成果终于要实现了。真正的沉浸式网游，真正能让人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产品，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这次他说的是真心话，作为一名玩家，他是真对这款传说中的游戏，充满了向往和期待。
“是啊，确实厉害呢。”
莫婉秋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她伸出手，再次轻轻抚摸着林夜的脸颊，声音幽幽地说道：
“你这可是用我女儿的十几年换回来的。”
“也包括你，我的小宝贝。”
“····”
这下，林夜彻底不敢回话，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和压抑，幸运的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夫人！”
门外，传来老管家略显焦急的声音。
“老爷派人来找您，大小姐已经回来了，车子就在门口！”
听到这句话，莫婉秋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她脸上的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缓缓地收回了手，转过身，准备向门口走去。
林夜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以为这次谈话终于要结束的时候。
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婉秋，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林夜一眼。
“对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是不是要继续陪着她，一起上学？”
林夜他无法隐瞒，也不敢隐瞒，林生源的计划，莫婉秋不可能不知道，他迎着莫婉秋的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
一个字，代表了他的回答。
莫婉秋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林夜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
他就这样和她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林夜他不知道莫婉秋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终于，莫婉秋动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拉开了房门。
就在林夜以为她要就此离开，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即将彻底落地时。
她却又一次，停在了门口。
她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屋内的林夜。
然后，她的声音便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可不要真对苑儿下手哦~。”
“不然……”
莫婉秋的声音顿了顿，仿佛是在细看着此刻林夜的表情。
“我会真的考虑，把你……变成我真正的好女儿。”
话音落下，她不再有任何停留，迈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而林夜，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脑子里，就只有莫婉秋最后那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
把你……变成我真正的好女儿……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夜不敢去深想，他只知道，莫婉秋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女人，绝对说得出，也绝对做得到。
他只是捏了捏手里的卡，现在也只有它，才能让自己放松一点了。
……
与此同时。
林家豪宅的门前。
一辆加长版的黑色林肯，缓缓地停了下来。
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管家李伯，立刻带着一众仆人，快步上前，恭敬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车门开启，一只穿着素白平底鞋的脚先探了出来，鞋面干净得一尘不染。
随后，一个身形纤细，高挑的少女下了车。她同样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如瀑。当她抬起头时，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眸十分的清澈，带着一股特有的气质，当目光扫过众人时，几名仆人下意识地就垂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