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吗？”
花清晏看出江心月脸上的奇怪神色，于是小声提醒道。这声音极轻，勉强传入江心月耳畔，洛璃压根听不清。
“当初的约定，可是与我共享美食，既然我答应帮你，你也得配合才行。”
“好......”
江心月一愣，虽然面露尴尬，还是决定应允，吃几颗葡萄罢了，又不是吃了他，怕个锤子。
他转头对洛璃道：“你先回望月峰，为师和宗主有些事情要做。”
洛璃心中虽有几分疑惑，不知师尊与宗主要做些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是，师尊。”
她慢慢走出屋子，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随着啪嗒一声脆响，江心月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面带慌张地后退了几步，嘴里说道：“花姐姐，你不会又要逼着我硬吃吧？”
“那自然不会。”
花清晏说着，抬眸瞥了眼果盘，伸出手，用两指捏起一颗沾着水珠的紫葡萄。
“这次，换你来喂我。”
“什么？”
江心月止住后退的脚步，因为早已无路可退，身后只剩下厚实的墙壁。
“花姐姐，这未免有些不妥，我们......”
花清晏突然露出俏皮的笑容，挪动身子，如一只猎食的猛兽，朝着江心月步步逼近，大有将他一口吞掉的势头。
自从关上门的那一刻，花清晏的随和烟消云散，浑身散发的征服欲，令江心月一时间无所适从。
一直以来，江心月对她的印象就是吃货，可她的真实身份并非如此。
“怎么，莫非你还会害羞？”
话音落地，花清晏恰好走到墙边，距离江心月咫尺之隔。
她舔了舔薄唇，将身子凑了过去，说道：“上次是我亲手喂进你的嘴中，这次也该轮到你投桃报李了，不是吗？”
亲手投喂葡萄，这种暧昧之事，只可能发生在亲密的伴侣身上，江心月断然做不出此事。更何况，他不认为对方会真心要求投喂，多半是故意逗他玩。
他深吸一口气，连连摆手拒绝：“对不起，做不到！”
“还想不想要苏砚秋的踪迹？如果不需要，大可以自行离去。”
花清晏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用指腹摩挲葡萄，从手心翻到手背。
“你也不想洛璃遭受寒毒侵扰，却一直无药可医吧。”
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江心月心头，令他生不起半分拒绝的心思。
他只好选择妥协：“我答应你。”
“这才对嘛。”
花清晏嫣然一笑，将手中葡萄丢向江心月，说道：“记得把皮剥去，我不吃葡萄皮。”
“哦。”
江心月下意识捏住那颗葡萄，干脆利落地将果皮剥去。兴许是花清晏把玩太久的缘故，果肉有些软嫩，果皮也残留着余温。他抬起手，将裸露的果肉递了过去。
一瞬间，江心月甚至有股错觉，现在的展开好熟悉，竟有些像涩涩里的剧情......
突然，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令他如触电般打了个激灵。那股感觉很奇怪，黏黏的，软软的，还挺舒服。
回过神，江心月才看清花清晏在干嘛，急忙抽回手，嘴里大喊着：“别吃、别吃！花姐姐，那是手指，不能吃！”
花清晏反应更快，立马拉住江心月手腕，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道：“等会，等我舔完。你手上有葡萄汁，浪费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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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阁外，月光洒落地面，洛璃迎着黑夜寸步难行，心中一直泛起莫名的不安。
临走时，宗主的话虽未听清，但脸上的表情大有深意，其中既有期盼，也有得意，更有暧昧。
洛璃不知师尊和宗主的关系如何，只觉得宗主对待师尊不同旁人。临走时，那暧昧的表情，令她胸口发闷。
柔和又温暖的微风吹过，将洛璃的影子扯得歪歪扭扭。她拢了拢衣袖，才勉强感受到一丝温暖。
伫立原地良久，洛璃冒出个念头：回望月峰之前，先回去看看屋里的动静，看看师尊和花宗主在干些什么。
不出片刻，洛璃回到了主屋，屋内依旧灯火通明。透过窗纸，可以看见两道紧挨着的影子。她踮起脚，凑到朱红色的窗边，将耳朵贴了上去，屋内的声响便顺着墙壁传了出来。
先是江心月略带惊慌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词汇，洛璃只听到“别舔”“不要舔”之类的话。
而后是花清晏略带含糊的低语，尽管竖着耳朵，洛璃也只听到了一句话：
“完事了，味道真不错。”
随后便是长久的安静，洛璃的心却难以平静。
别舔，味道不错，是什么意思？
思索了片刻，她如遭雷击，心想：这还能有别的意思吗？肯定是那些意思，师尊和宗主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
突如其来的冲击，令洛璃的呼吸一紧，下意识就想退开，可脚就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紧接着，她听见细微的声响，像是衣服被扒开的轻响，随后便是花清晏爽朗的嗓音。
“愣着干啥，继续喂我。”
这话过于暧昧，听得洛璃的脸有些发烫。咬着唇，犹豫了半晌，她还是狠下心，决定冒险偷窥看看里面的情况。
她悄悄地偏过脸，顺着窗户的缝隙望了进去。
江心月斜斜靠在墙边，指尖捏着颗一丝不挂的葡萄。而花清晏缩在墙角，俏脸上蒙着一层氤氲旖旎的气息，令人心跳加速。
这一幕落在洛璃眼里，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刺在心头，破口处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柠檬汁，酸得发慌。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树林里，师尊抱着她驱散寒气时的场景，想起靠在师尊怀里，那令人向往的暖意。原来这暖意，并非只属于她一个人。
夜里的微风又吹了过来，带着夏的灼热，洛璃却觉得比灵气反噬时还要冷。屋内的声响还在继续，她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心情。
师尊投喂的对象不是她，那还看个啥，看着揪心。
洛璃正想转身离去，刚迈出一步，木门却突然被推开。
花清晏这个吃货，也太恐怖了，连手上粘着的葡萄汁都不放过，把我的手指都嘬痛了。
心中暗自想着，江心月走了出来，瞧见洛璃就站在门外，于是疑惑地问道：“洛璃，你怎么还在这，难道没回去吗？”
“没......没有。”
洛璃慌忙低下头，将眼底的酸涩尽数收敛，才细声说道：“外面太黑了，我走一半不敢走了，就想着找您。”
“啊，你怕黑啊？”
江心月抬头望了眼天色，并未多想，“为师疏忽了，害你白走一趟，跟我回去吧。”
说着，他便大踏步离开了无极阁，仿佛再也不想回来。
洛璃跟在身后，目光牢牢地盯着江心月的背影。
突然，她冒出一句话：“师尊，我想吃葡萄！”
“啊？”
这个禁忌的词汇，令江心月差点一个踉跄跌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