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把玩着手里的金戒指，漫不经心地问：“附近的典当之所，在何处？”
陈陌陌捏着手机，指尖泛白。
让她带着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去卖钱？
这跟销赃有什么区别？
她咬着唇，小声嘟囔：“我……我不知道。”
墨尘抬眸，眸底闪过一丝冷光：“不知道？需不需要本座帮你回忆一下？”
他指尖微动，灵力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
陈陌陌瞬间想起上次搜魂的惊悚画面，吓得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说！我说！”她慌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
“附近有一家金店…”
她一边说，一边抽噎着劝：“但你别一次性卖太多，容易引人怀疑的……”
墨尘挑眉：“你去。”
“我？”陈陌陌眼睛瞪得溜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一个学生去卖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会被盘问的！”
她光是想想那场景，就觉得腿软。
墨尘却懒得跟她废话，屈指一弹。
一缕灵光落在她脸上，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陈陌陌下意识摸了摸脸，镜中映出的人，眉眼平凡了许多，原本的灵气被掩去大半，看着就像个普通的邻家女孩。
“易了容，没人认得你。”
墨尘语气不容置疑。
陈陌陌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心里更慌了。
可对上墨尘那双冰冷的眸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她只能拎着个不起眼的布包，揣着几枚金手镯，磨磨蹭蹭地出了门。
那家金店装修得很低调，柜姐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看到陈陌陌进来，热情地迎上来：
“小姑娘，想看点什么？”
陈陌陌手心全是汗，紧张得声音发颤：
“我……我不是来买的，是来卖东西的。”
她从布包里拿出那枚雕花金手镯，放在柜台上。
柜姐眼睛一亮，拿起手镯仔细端详，又用仪器测了测纯度，笑容更盛：
“足金的，成色不错。”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敲定了十万出头的价格。
就在陈陌陌松了口气，以为能顺利完成交易时，柜姐忽然拿出一个登记本：
“麻烦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金额超过两万，按规定需要登记。”
陈陌陌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哪敢出示身份证？这一登记，不就等于留下了证据吗？
“我……我没带身份证……”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手都在发抖。
柜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没带身份证的话，这笔交易可能没法完成哦。”
陈陌陌急得快哭了，心里把墨尘骂了千百遍。
就在这时，柜姐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她放下登记本，拿起pos机，语气机械：
“算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直接给你转账吧，把卡号给我。”
陈陌陌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转变也太突然了……
她下意识报了自己的银行卡号，看着手机上弹出的十万到账提示，心脏“砰砰”狂跳。
不行，这钱不能要！
万一以后被查出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不定还要进大牢！
她刚想把钱转回去，脑海里突然响起墨尘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乖乖把钱收下，否则，后果自负。”
是远程传音！
陈陌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又气又怕，只能拿出银行卡接受转账。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金店，一路小跑着往家赶。
回到家，她“啪”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瞪向墨尘：
“你为什么要逼我？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怨恨。
墨尘正看着《凡人修仙传》，被她打断，有些不悦地皱眉：
“不过是凡俗律法，有何惧？”
“本座没直接杀人夺财，已是给这世界的统治者最大的尊重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陌陌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杀人夺财？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视凡俗律法如无物的男人，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性别和身份，更是两个世界的价值观。
眼泪掉得更凶了，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肩膀不停耸动。
墨尘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头皱得更紧，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电视屏幕。
只是这一次，屏幕上的斗法画面，似乎也没那么吸引人了。
“真是麻烦。”
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刺激，像一座座大山压在陈陌陌心头。
她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真的受不了了。
从被透视到目睹杀人，再到被逼着销赃……
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紧到极限，再拉一下就要断了。
墨尘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对面摆弄着手机。
那是他用刚换来的钱买的最新款，屏幕亮得晃眼。
“喂。”他头也没抬，语气带着命令，“去给本座买一处上好的洞府。”
陈陌陌猛地回神，眼神里满是慌张：“洞府？哪有那么多钱……”
十万块看着多，可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连个像样的公寓首付都不够。
更别说“上好的洞府”了。
“钱不够，便再去当些东西。”
墨尘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陈陌陌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带着哭腔求饶：
“别再去当了行不行？要住好房子，我们……我们先租行吗？租个别墅也可以的……”
她实在不想再干那种提心吊胆的事了，每多一次，她感觉自己离大牢就更近一步。
墨尘看着她红着眼圈、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头竟莫名一动。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倒让他生出几分不忍。
他沉默片刻，难得松了口：“罢了，便先租一处。”
陈陌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中介！”
她动作飞快地拿起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还在微微发抖。
租别墅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用的是陈陌陌的身份证登记。
签合同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名字落在承租方那一栏，心都在滴血。
这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查的就是她。
感觉自己离进大牢，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