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愧疚,千鹤提出了过分的请求,干出了奇怪的行为,百合子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
“撕拉——”
被蒙上双眼的百合子,耳边传来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千鹤正在拆的某种东西。
她不确定那是什么,但能够肯定,那东西的数量肯定不少。
“千鹤,你在干什么?”
“现在放轻松,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开始之前,需要存在一段静止放松的时光。
“来,坐好。”
千鹤拉起穿好睡衣的百合子,让她跪坐在床上,用手指顶着她的脊柱,迫使她撑直了腰杆。
这对于百合子来说,倒是一种新奇的感觉,平时千鹤都是轻手轻脚的,加之女孩子都是香香软软的,接触起来并没有这么骨感。
手肘和脊背上都没什么肉,除了一层皮之外,就是坚硬的骨头,这个时候,那一层皮,倒是意外的娇嫩。
痒痒的,被坚硬的骨头硌得有点疼,但,并不讨厌。
可能,我并不讨厌千鹤粗暴的感觉?
百合子突然这样想着,但这一想法细想又有些奇怪。
千鹤绕至其身后,不是突然的靠近,而是潮水般自然的位移,用丝袜简单地捆住了百合子。
“千鹤?”
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干着手上的活,这也是她第一次干,不确定能不能做好,所以需要格外专注。
第一根丝袜横穿百合子的胸骨上方,掠过锁骨凹陷处。丝袜不是勒入,而是贴合——像是第二层皮肤,正在寻找这种它自己的轮廓。
末端在百合子的背后中央交汇,千鹤在那打一个平结。
丝袜虽然有绳子的属性,但毕竟始终不是真正的绳子。
以防万一,千鹤又用了一对丝袜,用同样的方式,加固了这个地基。
紧接着,是纵贯的丝袜——从颈后垂落,沿着脊柱的沟壑下行,在百合子的腰际与充当横绳的丝袜相遇。
再往下延伸,穿过股沟,最后在耻骨上方与胸前的充当横绳的丝袜汇合。
此刻,她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十”字标记,接下来,千鹤将要在这上面搭建属于她的经纬线。
百合子的睡衣很薄,就连千鹤偶尔擦过衣服面料的手指上的温度都能感觉到,更别提这来自于丝袜的束缚感。
那种感觉甚是奇妙,由于丝袜的柔韧性,百合子所感受的束缚感,是一种可被拓展的束缚感。
她吸气的时候,丝袜会舒展开来,但只要稍微一松口,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空间,又会被反弹回来。
就像上在水里,但是水里是全方位的压迫,而只是带条形的收缩,所以百合子会无意识地花更多的去感受和对抗这种不适感。
夜,静悄悄的。
百合子能清楚听到丝袜摩擦时“沙沙”的声音。百合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脚踩在沙滩上的声音。
她喜欢海边,也喜欢沙滩,更喜欢在沙子上面作画。
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千鹤正在她的身体上作画。
实际上,也差不多。
“千鹤?你……你难道?”
百合子知道这门手艺。
“刚学的,还不熟,好好配合我。”
真正的编制始于第二批丝袜。
千鹤从百合子的背后中央的节点出发,丝袜开始斜向行走,绕经她的腋下,害得怕痒着的她一激灵。
那一根丝袜,在胸前与前方的纵绳子相交,再绕回背后,形成第一个菱形。
然后是镜像的另一端。
菱形开始生长。
一个,两个,三个……
千鹤开始明白窍门了。
每一个节点都是精密的计算,每个转折,都尊重着骨骼与凸起与肌肉的起伏。
随着丝袜,覆盖肌肤的面积越来越大,束缚感越来越强了,百合子的脸也红了起来。
她失去了视觉,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靠着想象,但满脑子尽是一些不太友好的画面。
千鹤的手指穿行于丝袜与皮肤之间,轻如羽毛球。她并非拉动绳索,而是抚平每一个松弛——一点点、一寸寸,让每一个菱形获得均匀的张力。
百合子微微发出一声叹息,不是由于疼痛和不适,而是一个身体被千鹤掌握、身体被千鹤完全阅读的释然。
菱形网格开始显现:在胸部周围,在腰腹之上,在背部展开。
丝袜痕微微凹陷,皮肤和软肉在网格间微微隆起。
“百合子,很美哦。”
千鹤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又突然远离,不留余时间供其反应。
她刚想说些什么,上肢就被轻柔地引向后背,丝袜从网格的特定节点延伸出来,引导手臂进入一个自然弯曲的弧度并固定。
百合子的肩胛骨因子微微靠拢,胸部自然前挺,这是一种强迫,也是一种自愿——百合子也想要展现自己的身体。
最后的一步,所有散落的丝袜,最终都会汇聚成一处,打上最终的结。
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逗号。
“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千鹤摘下了百合子的眼罩,让其面对衣柜上镜子中的自己。
“很成熟,也很……成人。”
千鹤带领着百合子,认识着她自己的身体——这具被丝袜分成无数小块的身体。
千鹤甚至开起玩笑,琢磨着怎么“食用”百合子:
“这一块,切下来做汤。”
“这一块,剁碎了做丸子。”
“这一块,留着炒肉丝。”
百合子已经情不自禁的将头偏向了一边,不敢直视镜子中的自己,还有挂在自己身上的千鹤。
“我……想要被千鹤……吃掉……”
百合子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呵呵……”
千鹤轻笑道,开始拉动起对方身上的丝袜,进一步制造被束缚的感觉。
起初只是冰凉的触感——然后是千鹤温暖的手指,不断的调试,在调试的过程中,手指的温度嵌入丝袜,包裹着百合子。
这种能够制服百合子的束缚,并非源于丝袜,而是千鹤固定在上面的力。
在丝袜的束缚中,百合子的呼吸变得清晰可见。
吸气时,网络扩张;呼气时,它温暖地回抱百合子。
她只感觉到身体的界限开始模糊——哪里是皮肤?哪里又是丝袜?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吗?
腿下的是柔软又暗含坚硬的床,身边是自己最喜欢、最信任的人,一种深层次的安全感从束缚中升起。
百合子没有感觉到自由丧失或者被夺走,而是从“必须保持形态”的日常责任中解脱。
身体被托付于千鹤,她只需要安放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偶尔,某一个节,压在神经上的瞬间,百合子会有电击般的微微颤抖——但这不是疼痛,而是自己存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