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月漓沉浸在悲伤中时,头顶的日光灯突然开始毫无征兆地闪烁起来!光线在明亮与昏黑之间疯狂切换,发出“滋滋”的电流噪音,将狭小的隔间映照得如同鬼魅的舞台。紧接着,“啪”的一声,灯光彻底熄灭,整个厕所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之中。
在这绝对的寂静里,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地传来是高跟鞋鞋跟敲击瓷砖地面的声音!“叩……叩……叩……” 那声音不疾不徐,节奏稳定,在空旷无声的厕所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仿佛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冷月漓的哭声戛然而止,冷月漓惊恐地抬起头,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冷月漓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几秒钟后,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又勉强亮了起来,但光线变得异常惨白和不稳定。而那高跟鞋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叩……叩……叩……” 每一声都像直接敲在冷月漓的心尖上,成为催命的咒语。
更让冷月漓毛骨悚然的是,那脚步声开始挨个“检查”厕所的隔间。只听那高跟鞋走到最右边的隔间门外,停顿了一下,然后似乎是鞋尖随意地踢了一下隔间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脚步声移向下一个隔间,又是“咚”的一声……就这样,“叩……叩……”的行走声夹杂着间隔响起的“咚……咚……”踢门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一步步向着冷月漓所在的最后一个隔间逼近。冷月漓吓得浑身发抖,缩在角落裡,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能绝望地看着那扇单薄的隔间门。
终于,那令人胆寒的脚步声在冷月漓的隔间门外停了下来。一瞬间,万籁俱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比之前的声响更让人恐惧。
突然!“砰!!!” 一声巨响,门外的东西用极大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在了隔间门上!单薄的木板门剧烈震动,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幸好没有立刻被踹开。
巨响过后,一切又回归了死寂。冷月漓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冷月漓死死地捂住嘴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眼睛惊恐万分地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怪物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人用膝盖顶住了门板。紧接着,隔间门下方的缝隙里,冷月漓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酒红色高跟鞋的鞋尖!然后,一张脸从门板上方的空隙缓缓探了下来那张脸,赫然和冷月漓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戏谑、残忍和掌控一切的疯狂!“冷月漓”倒挂着的脸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哈哈,找到你了,小老鼠。”
话音未落,隔间门的锁扣仿佛被无形之力破坏,“咔哒”一声弹开了!“冷月漓”优雅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冷月漓。“冷月漓”的左手快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死死掐住了冷月漓的脖颈,用手把她的头往天花板上摁,巨大的力量让冷月漓瞬间窒息。“接受我吧,不要再抗拒了只有接受我,用我的方法才能让周慕远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同时,“冷月漓”的右手举起了那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尖对准了冷月漓的心脏,作势就要狠狠刺下!冷月漓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厕所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周慕远焦急的呼喊:“冷月漓!冷月漓你在里面吗?”
紧接着,厕所门被“砰”地撞开,周慕远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周慕远一眼就看到了隔间里这骇人的景象,周慕远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不顾一切地猛冲过去,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了那个举着刀的“冷月漓”,同时对着真正的冷月漓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冷月漓!快跑啊!快!跑得越远越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掐住冷月漓脖子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求生的本能让冷月漓猛地吸进一口气,冷月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挣脱开来,下意识地听从了周慕远的话,像箭一样从“冷月漓”和周慕远身边冲过,头也不回地狂奔出厕所隔间,冲向厕所门外。冷月漓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去找人帮忙!救周慕远!
冷月漓冲出厕所,映入眼帘的天空并非熟悉的湛蓝,而是那片令人心悸的、浓郁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空气仿佛也带着粘稠的铁锈味,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冷月漓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喘息。
“这……怎么又是这里?”冷月漓惊恐地环顾四周,熟悉的校园建筑在血红色天光下扭曲变形,“我怎么又回到这个鬼地方了?是你捣的鬼吧,“冷月漓”!”冷月漓立刻意识到,这里绝非现实世界,而是那个诡异的镜中维度。“我得出去必须出去!”
冷月漓强迫自己冷静,脚步虚浮却坚定地朝着教学楼方向走去。来到自己班级所在的六楼,冷月漓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踮起脚尖向内窥视。
眼前的景象让冷月漓浑身冰凉,几乎要尖叫出声教室里坐满了“同学”,但它们全都变成了僵硬的木偶!木偶们的脸庞涂着呆板的表情,关节处露出粗糙的木质纹理,它们齐刷刷地“坐”在座位上,嘴巴机械地一张一合,仿佛在无声地诵读或交谈。而周慕远的座位上,同样坐着一个穿着校服的木偶,那张酷似周慕远的脸正对着黑板,嘴巴空洞地开合着。整个教室构成了一幅无比诡异、死寂而恐怖的画面,仿佛一场为死人举办的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