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书本合上的声音，希莉娅揉了揉眼睛，今天的学习已经足够了。
距离被抓到这已经一个月了，期间除了正常的生活，就是看书学习。一直到现在，在赤月的帮助下这部字典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
希莉娅可以说是瞅准时机就学，有事连饭都顾不得吃，连赤月都有点担心会不会出啥问题。
毕竟对于希莉娅而言，这种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小一点的村镇是没有图书馆的，也没有接触书籍的机会。
大一点的城镇，虽说会有差不多的地方，但对于她这种流浪汉是根本不开放的。
因此希莉娅才抓着这个机会，尽量为自己积攒一些知识。
兴许到时候赤月腻了，自己还能找个学徒的活，不至于再四处流浪。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躲躲赤月那躁动不安的心。
明明口口声声说着要自己尽一个妻子的职责好好服侍她，但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不了了之，摸摸腿就是最大的行动。
赤月可以说是又好色又胆小的，都能光明正大地看自己裸身，却不敢做更多的事。
该怎么说呢，赤月真的是太幼稚了。不过倒也不是坏事，至少不像随时发情的野兽。
“我饿了。”
“唔？看完了，我去买。”脑袋枕在希莉娅大腿上的赤月起身，打算出去。
“你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出去的吗？”
希莉娅忍不住好奇，这些日子每次都看着赤月光着身子出门。
尽管身上有鳞片，但问题是只覆盖四肢和后背部分地方，其它的都是裸露的肌肤。
不管怎么看都不适合外出吧？尤其是还那么小一只，不会被人找麻烦吗？
“怎么可能啊，我的身体是那些人类随随便便就能看到吗？”
赤月骄傲地说道，随后打个响指，身上瞬间变化。
原本的鳞片、翅翼、尾巴、龙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红色的裙装，搭配烫金装饰很是好看。
啪啪啪！
“哇～好厉害。”
希莉娅拍着手夸赞，一半真心一半恭维。
“那当然～总之你别担心，我可是伟大的龙，怎么可能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呢？”
看到赤月这副自大的模样，要是尾巴没有消失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因此希莉娅来了一句：
“原来赤月大人也是有羞耻心的吗。”
“唔！你这家伙真讨厌！”
赤月瞬间没了好心情，扑向希莉娅对着她的脸蛋和脸好一阵揉捏，直到希莉娅哭笑不得地求饶才停下。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不许对我那么没礼貌。”
“是是～赤月大人最伟大了。”
“这还差不多。”
得到满意的回答，赤月便离开去买食物了。
在赤月离开后，希莉娅无聊地躺回床上，盯着那部书发呆。
无聊……
赤月一走，希莉娅完全没了心情，只觉得空洞虚无。
明明跟赤月呆在一起，还能开开玩笑什么的。
看来还是一点都没变。
希莉娅又坐起身，倒没什么需要做的事，就是想看看其它书打发时间。
虽说相比于以前的生活，似乎都一样无聊乏味——令人想死。
但至少现在还有事做，不至于漫无目的。
随意拿起一本书，看了眼书名，是一本介绍魔法的书。
希莉娅见过魔法，不仅是赤月那里，而是之前见到过的一些教堂。
里边的一些修女和牧师会使用治疗魔法给信徒或穷人治病，当然也包括她这种流浪汉。不过希莉娅有点刻意回避与人接触，因此接受的次数屈指可数。
更厉害一点的，则会一些小魔法，比方说丢个火球或放个光箭，能够介入一些纠纷调解。
毕竟没有点武力，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呢？
翻开书本，希莉娅第一次了解何为魔法，这种在普通人眼里神奇的东西，却是能被文字所解释——
世界上的魔法都来源于一种看不见的活跃因子——魔素。
由魔素汇聚人体，通过特殊的引导——包括但不限于语言、符号等来释放出来。
最原始的魔法对抗就是魔素对轰，单纯比谁的的魔素多、魔素大，这样就能保证把人轰飞、轰死。
简单来说，就是具有杀伤力的人体空气炮。
而到后来，不知是谁发现了通过特殊的符号能够将魔素转化为自然界的各种现象——风、火、光、雷……
于是，魔法革命便轰轰烈烈开展，最终演变成广泛而又高效的符文魔法体系，现在称为传统魔法。
直到上个世纪，又有人发现在金属上铭刻相应的纹路，再由一种能够储存高浓度魔素的魔力囊，组合起来便可以释放相应的魔法。
于是，魔法便从人体固限中解放出来，成为一种可以被控制、无需任何天赋的工具。
这——便是如今的魔导，亦称魔导革命。
它比传统魔法更高效、更廉价，也更容易学习，缺点就是十分依赖铭刻的载体。
当载体承受不住庞大的魔力，便会发生崩解，与魔素一同湮灭。
正因如此，魔导革命持续了很久，但突破却很慢。传统魔法虽说有些衰落，但不至于成为路边一条。
会魔法的人仍是当下最宝贵的人才，只不过他们的地位已不如以往那么高贵。不再是支配者、享受者，而是社会运转的一部分。
希莉娅看的入迷，心想着要是自己也会魔法多好。
这是希莉娅从来不敢想的，毕竟就算有天赋，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法师也需要大量的资源。
这对于无依无靠，身无分文的希莉娅而言只能是一种奢望。
不过现在……或许有这个机会。
希莉娅一下子就想到了赤月，这条龙好像很有钱，也会魔法。
如果能够教会自己魔法的话，对她来说会是很方便的工具，对自己也是一份保障。
希莉娅越想越激动，感觉自己的命运似乎能够因此改变，至少对于她们双方也都是不错的提议。
不过希莉娅没注意到，自己都忽视了时间，也没注意到赤月早就回来了。
“要学魔法？”
“咿！好吓人！”希莉娅急忙合上书，才发现赤月就在自己身边。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声音啊？
“早就回来，看你那么投入就没打扰你。喏，午饭。”
赤月把一个小木桶放到床边，打个响指换回原本的模样。
“给我揉揉翅膀。”
“知道了。”希莉娅平复好心情，去给赤月的翅膀按摩。
毕竟也是来回跑给自己带饭，怎么说这点小小的要求也要满足。
“我说啊，你想学魔法吗？”
“额…嗯，有点吧。”
希莉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说想的挺大胆，但实际下来又不得不考虑更多。
学习魔法毕竟不是什么小事，一旦提出来就意味着跟赤月绑定的更深。
希莉娅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够回报赤月，也不愿意平白无故接受更多的帮助。
到目前为止，双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等的代价。
自己住在这，就扮演那所谓妻子的身份；让她教自己识字，就要贡献出大腿给她枕、给她摸。
那么学习魔法呢？又会是什么代价呢？
希莉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但思来想去，但相比于过往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想学的话，我可以帮你。”
“要教我？”
“我可不会。”赤月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不过我可以找地方让你学。”
“听起来好麻烦的哦。”
希莉娅不觉得这是个好决定，毕竟不能确定她们间的关系能维持多久，要是半途就分手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但是我真不能教你，作为伟大的龙，魔法可是是天生的。”
提到这，赤月还挺起胸膛，显然十分骄傲。
“要按摩尾巴吗？”
“这个不行……啊，对了。”赤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面对希莉娅：“你先回答愿不愿意？”
“一定要现在说吗？”
“当然，决定好了我就要准备一下。”
事情来的有些突然，希莉娅还想要点时间衡量利弊，但眼下是不可能了。
本着机不可失的原则，希莉娅还是决定答应。
“没问题。不过肯定不是免费的吧？”
“说这种话未免也太生分了吧？”赤月有些不满，显然不觉得这是一场交易。
“我说了你就是我的妻子，既然是妻子，那就没有你来我往的利益交换。要真计较的话，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吗……会不会太贵重了呢？
希莉娅没有接触过太多会魔法的人，但听说过学习魔法的成本相当高。
哪怕只是半个月，希莉娅就觉得能够把自己买下来了。
尤其是赤月并不是人类，观察下来似乎与人类的接触也不多，更别提什么找地方让自己学。
有这种地方，估计也是魔法学校之类的，光是想想就知道很贵。
“哦！对了！”
希莉娅思考时，赤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拍手像是决定了什么。
“你要不要婚礼？”
“哈？”希莉娅有些懵，这小龙娘又想哪一出？
“我是说，你们人类结婚总要婚礼的吧。既然让你当了妻子，当然要也给你办一个。”
“哈？”
希莉娅连发两声惊讶，真不知道是这小龙娘天真还是认真，居然会去考虑这种事。
“我说啊，咱俩都是孤身一人，就算办婚礼也没人看啊。再说了都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结婚嘛。”
“怎么不行？你都是……”
“不是。”希莉娅伸手堵住赤月的最，十分认真，“我没有答应，你也做不到。”
“哼，就知道你不服气。”
赤月看上去有些生气，但希莉娅还是不希望牵扯太多。
“这不是不服气，而是事实。”
希莉娅并不担心赤月会一气之下赶自己走什么的，毕竟如果真是那样，也就证明了她没有多少耐心，不如早点分手的好。
反之，希莉娅到真要考虑考虑赤月究竟是为什么。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别说素不相识的人和龙。
“就是讨厌你这一点，明明只要照我说的就好了。”赤月无奈叹气，没有为此生气：“既然你这么说，只要我有能力不就好了？”
“我没说哦，而是强调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深厚的感情。”
希莉娅隐隐有点不妙，不论赤月口中的“有能力”指的是什么，都要把自己撇干净——这种话题绝不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哼哼～你没听说过吗，龙的尾巴可是很重要的器官哦～”
说罢，赤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到希莉娅，强而有力的龙尾从双腿间穿过，在希莉娅大腿处乱蹭。
“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希莉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唤起赤月的良知。
如果没有认定错的话，赤月所指的“能力”，恐怕真是那种“能力”。
“才不会哦～”
赤月玩味地笑着回应，显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有能就是有能，这可伟大的龙！
希莉娅咽了一口唾沫，生怕赤月会突然暴起，但自己也无计可施，就像头上浮现一个大字——
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