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爱人,她叫姜卿兰
她是我生命中少有的暖,胜过严寒篝火,胜过春日暖阳。胜过我所知的一切。
今年的冬很冷,年复一年。大雪覆盖了一切。包括我那不堪的过去,我在无尽的幻想中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她的名字在我脑海中念了一遍又一遍,祈愿她能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想她吻过我的眉尖,捂热我冰凉的手对我说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她的爱胜一切,除了她。好像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心跳的太快。沉闷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拖盖住了那寒风呼啸。可脑海中模糊不清的声音始终存在,像是某种执念般在耳边低语。
窗外烟花绽放的阔沉重的巨响和我焦赚的心一同炸开。思绪拉回我看向被雾气笼罩的窗。看向被模糊的烟花。看向倒映出烟花的屏幕中那熟念人陌生的名字。许久却终无回应我忘了 她并不存在。
紧闭双眼,妄想睁开眼是朝阳我在此处。感受不到任何温度我不愿面对这冰冷的现实 思考一切不存在的紫握一切不存在的,我妄想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妄想她真的会永远在我身旁 可我的人生没有永远,我的记忆似那被迷雾笼举的窗。用残缺的记忆无力地编纵着这个苍白的梦。我活在梦中。而我的生命里也从未真正相识过[姜卿兰」。
"我们是比翼鸟,永不分离。"
2000年11月8日。一个新生儿带着满心的期待来到这个残酷的世界。咒骂比啼哭来的更快,她的父亲在知道她的性别后怒骂着转身离去 从这一刻起,你我都清楚,她的人生不会幸福美满了。
2003年3月6日,这是我第一次记事,脾洒瓶一下又一下落在妈妈身上家里一片狼藉。小小的房间围住了我和她,王先生打写完我们后摔门而去,我轻轻帮母亲抹去眼角的泪花,她突然望着我愣住了。她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屋顶上蜘蛛先生织出一缕缕的丝线,每一根都蕴含着不一样的心情。她的眼泪忽然如夫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那么大的脑袋搭在我小小的肩膀上。她哭的撕心裂肺,冷静后直勾勾的对视让我有些不自在,她轻声开口:
"小蒋啊,别怪你爸,你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咱女儿身待遇就这样,你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此后的日子家累不断,我也曾反抗过,但力量差拒太大了。逐渐麻木的是精神,也是肉体。
2006年9月1日,本是上小学的年纪,但母亲突然怀孕,家里又多了个小生命响。我并不怕新成员抢走属于我的爱。如果他是男孩,也许我会祝福。祝福他不用遭遇我所经历的一切。如果她是女孩。也许我会同情,同情她的童年会和我一样充满悲伤。总之,这两年内我是上不了学了。同村的时清也是女孩,但她过的很快乐,她跟我说镇上的学校有多么大,学校的饭有多丰富。我听的津津有味,同时也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开心。如果自己做不了自由的飞鸟,当看到其他成功在空中翱翔的白鸽时,我也会有一丝嫉妒,不甘。但有那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我祝福她们。但很可惜,母亲这胎流掉了,原因不明。只得再等几年。
2013年6月28日,我的妹妹出生了。妈妈难产去世,王先生一脸阴沉的盯着我和妹妹,我清楚接下来会迎来什么。但妹妹还那么小,她还没叫我姐姐,于是我主动上前祈求他放过妹妹他突然笑了一下,粗暴的拉我进他的房间。我慌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紧紧握住了餐桌上的剪刀,藏在了身后。衣服被胡乱撕开,一张臭嘴在我的身体上乱拱。我是多么想杀了眼前的男人,就在这个畜生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家门被猛的踹开了。是时清。是时清救了我,带着小时叔叔救了既将被亲生父亲强b的我。
事后 时清告诉我是她爸爸想未看望妹妹村听到了我的痛哭声。原来我那时哭了啊。原来我还有求生吗...王先生被判了三年,小时叔叔想扶养我和妹妹,但他连扶养时清一个都有些吃力。我怎能再去给他们添麻烦呢?
我和妹妹被送往了当地最好的福利院,那时我十三岁,妹妹出生的第二个星期。由于妹妹实在太小,所以当天就被领养出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也离我远去。但我来不急悲伤就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我终于有学上了。殊不知自己刚出狼口,又入虎穴。
来到大厅中央,院长把孩子们召集出来,他们的眼神是统一的空洞,看我的目光像在看死人一般。行动也相当迟缓如同机器人一样。这骇人的场景让我汗毛倒竖,他们本该是充满童真的年纪,可身上的死气完全没有小孩的天真活泼。
"这是新来的伙伴,从今往后正式成为我们大家庭的一员了。"
整齐划一的掌声响起,院长用眼神示意我主动开口做自我介绍他应该看出了我眼里的恐惧,又替我解围似的笑着开口道:
"看来新同学有些认生呢,那就让院长帮她开口好不好?"
我看见他们的眼神迸发出奇异光彩让人不寒而立。眼前忽的出现一只大手,粗最的抓住我整张脸,嘴被猛地开,剧痛袭来,是他往我的嘴里放满了图钉。慌乱挣扎中手好像打掉了什么东西,世界终于恢复了光明。院长看着我血肉模糊的脸突然笑了,血液混含着泪水滴嗒滴嗒往地上砸,我痛的说不出一个字,什么也听不清,只模模糊糊看到了来自院长挣明的笑。2013年7月6日,事情的后续我已经记不清了。睁眼时映入眼帘的不是洁白的墙壁,而是合着恶心气味的昏暗房间。身旁只有一扇窗和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令人惊叹,我竟然还活着,嘴里的血醒味正一股股涌上来,疼痛强行让乱的脑子清醒。撑起脑袋环照四周,霉苗爬满了屋顶,门口还放着一口馒头一杯水。像是刚放的新鲜食物,干净整洁的安安静摆在那。可我的嘴被伤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吃东西呢?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然到达了极限。再什么都不吃的话怕是很难活着从这里出去。手伸向水的瞬间,门忽的开了,一来光顺着门缝洒了进来。
"唉?你醒啦?"
我对这个陌生女孩充满敌意,下意识宿回墙角,只能月光不善地盯着她。她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缓缓蹲下正视我警觉的眼神。
"不要怕,我不是这里的人,不会伤害你的。我姓姜,字卿兰。"
我好像误会她了,她身上的气息确实不属于这里,我说不出话,她也不恼,只是自顾自把手里的东西一件件摆好。望着我的眼睛平静的开口
"这是药膏,涂在淤青上的。这是口服的药,治你嘴巴的,我知道你现在谁都不信,但以后就好了。蒋琳"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2013年7月1日,我从那个间暗的房间里放出来了,姜卿兰送完药后自言自语了很久才离开,而我却一个字都不想听了。院长让人把我放出来后并未再做出什么行动,我开始跟着一个叫林志南的小男孩熟悉福利院生活。林志南是院长安排在我身边的。他和那些孩子一样,行动缓慢月光呆滞,只会在院长和老师们不在时恢复一些常人神态,这让我感到害怕,我怕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待到那时想跑可就难了。福利院机械化的管理很好记,观察两个星期后我发现林志南会在午休时恢复短替的神智,这时候是最好问话的。
从小黑屋出来后我并不是没有找过姜卿兰,她身上有同类的味道,可我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唯独找不到她。
2013年7月18月。林志南恢复期间。这是他第一次提关于福利院的事情。我一直未能找到机会,他好像在阻止我了解真相。一个岁的孩子真的有能力逃离恶魔的魔爪吗?答案是肯定的,我等来了我想要的答案,7月17日午休,林志南与我对视良久后开口说了除院长安排的第一句题外话:
"蒋琳,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可这里远不止你所看到的这么简单,日子就快到了,你会明白一切然后成为下一个研究实验品。"
等待了这么长时间,摸清了福利院的所有日程,到头未得到了这么一句没头未尾的话。我怎会甘心呢?沉默片刻,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我深深叹了口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道:
“我会在那之前找到出去的办法。如果可以带你们一起走,你们会相信我吗?”
林志南原本平静的如死水般的眸子里忽然闪过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种充满期望,向往,憧憬的光。这些孩子做什么事都被要求到了极致,有一点瑕疵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我迟迟等不到林志南的回复,眼看着唯一身由的午休时间既将结束,心里不免有些焦急便开口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顾虑。
"没有,蒋琳。"
我愣了愕,并没有听懂话里的意思。见我疑惑,林志南解释道:
"蒋琳,我的意思是,你逃不出去的。这里的孩子刚来时都有这个想法。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再过几天你就要成为下一个实验品了。"
这是林志南第二次提"实验品"三个字。这所对外声称最好的福利院光鲜亮丽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2013年8月1日,我被抓到了实验房。看着硕大的针头没入身体。渐渐的,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恢复后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轻松,我知道自己己经与他们同流合污。没有逃跑的机会了没关系,那就永远留下吧,也没什么不好的。记得几号那天和林志南勾通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找不到任何机会,太难了,这样也挺好的。吃的饱穿得暖,还有学上,顶多挨几顿打而已。
2015年月12日冬天,这是我在这的第一个冬天,自从S月旧那天后的我已经对万物失去了兴趣,我再也感受不到悲伤,快乐,痛苦,和爱,或许我们本不该这样的,但如果一棵树从未享受过新鲜的阳光和空气,那它会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就是最好的。没有动力去追寻更好的东西。人也一样。窗外大雪纷飞,为了撑门面院长还叫了几个孩子去外面堆雪人,做圣诞树。院里被装饰的很温馨,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都是假的。春节了,院长最近心情不错,伙食都变好了不少。还亲手给我扎了辫子,挺好看的,要不是在镜子里看见没有一点生气的自己,我差点就感动落泪了
2015年2月2日。福利院新来了一个小孩,她眼睛里的光真漂亮,大大方方的做完自我介绍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们,掌声的起,她脸上挂起了甜甜的笑,我不明白她在开心什么,来到福利院的孩子,父母要么双亡,要么离婚,总之没一个好结局,院长却很喜欢她此后的日子里她创了很多祸,可院长没动她一根手指,这让我不解,本该和我们一样的她凭什么过的如此幸福?
我没有长出飞往自由的翅膀。她也不该有。嫉妒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不应该产生情绪的,但看着别人幸福心底的悲伤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出来。我总是在角落偷偷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她天天国着不同的人笑,那么阳光那么可爱。院长甚至为了她开始减少对我们的药物注射,启图让我们清醒的时间多一点用来陪她玩,可是,凭什么呢?她凭什么可以轻松得到这一切。
"因为她是院长的私生子。"
等等。
"你是谁?"
2015年4月14日春
"你不记得我了啊,好吧,那我勉为其难再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姓姜,单名一个结字,比你小一岁。"
"你。我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又为什么可以突然消失。"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是来救你的。”“救我....?"
姜卿兰?一个莫明奇妙的人,她总能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那时正好是我独处的时间。"蒋琳,为什么不逃呢?"对啊,为什么不逃呢?姜卿兰,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不要再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也许结局早就预订了,我是那颗悲伤的种子。姜卿兰没有回答我她又消失了。
"姜卿兰,你从哪来,又要去哪。为什么偏偏是我。"
心里泛起嘀咕,她的出现让我烦燥,我想起了我那苦命的妹妹,她现在过的怎么样?林志南去哪了?姜卿兰究竟什么来头?院长给我们定期用的药到底是什么?我的父亲马上就出来了,他会怎么面对我?那个名叫姗姗的女孩,真的是院长的私生子吗?一个又一个问题被直白的说出来。化作一条条白布紧紧襄住我。
(想知道真相,就去找吧。)
脑子里有声音告诉我
(不行动的话就一靠子蒙在鼓里了。)
是姜卿兰把我害成这样的,还说什么救我,真想救我就带我逃出去啊,她为什么能准确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好烦,好烦,好烦。这个世界骗我的事太多了,我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看着姗蹦蹦跳跳的向我走来,双脚不受捏制的带着我跑开了,直到她消失在视野里才停下。
2015年5月31日日子还是平淡过下去了,有了姗姗的存在大家的精神头好了不少,至少会发的心的笑了,他们感谢她的出现只有我一人希望她彻底消失,但不合群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眼看大家逐渐正常交流,都隐约有了自己的小团体。只有我一直是一个人,这让我成为了院长的眼中钉,姗姗眼里的怪胎。怎么会呢?我还有姜卿兰,她是我的朋友,只是她暂时不在而已。也许我真的该有所行动了
正胡思乱想,院长冷不了开口,油腻恶心的手扮随着令人作呕的口臭向我袋来:
"小琳啊,怎么每次看你都一个人啊,是饭菜不合味口吗?"
机械般地缓缓转头,我知道接下来又会道遇非人般的待遇但想象的拖拽并未到来,直到现在我才敢看他的眼睛。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可那眼底的情绪分明是威你的意味。
"小琳啊,你院外的朋友来看你了啊,要不要去见见呢?去的话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温热的吐息打在脸上,可他身上的味道却如同冰冷的毒蛇一样扼上我的脖子。他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力,我必须去。且要装的很快乐,不然对不起这"最好"福利院的名声。院外的朋友 是谁?我不知道,是时清吗?可现在她应该在上学才对,穿过狭长的走廊,院长就静静在前面带路,看起来并无异常 可我越走越不安,好像有谁的声音一直在耳盼环绕,它在说什么?我听不清,随着脑袋逐渐加重,院长终于停下脚步,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绝望一点一点漫上心头,惊恐交加,我只能念糊开口
"院长,放过我。"
他的嘴唇开开合,可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我会死吗?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就这样死去也好。
我不知道再次苏醒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但我清楚自己不会完完整整的回来。
2015年6月1日。头疼欲裂,眼冒金星,胜臭的空气争先恐后钻入鼻腔,令人作呕,睁开从眼,尝试站起来时才发党四肢被五花大绑。口腔也被塞入已经授掉的布条。这地面上粘糊糊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恶臭的来源就是它们。嘘,安静一下。我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在哭泣,在咒骂,在大喊大叫,但相同点是,这些声音的主人都是女孩,我想自己大概是被院长送到人饭子手里了。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自己不合部吗?由于在长期药物的影响下,我的感官已经有些模糊了,可心底的恐惧还在一点点漫话。脑子里的陌生声音又响了,带着盅惑,一遍又一遍在脑中播放
"看到头顶的出口了吗?杀了她们,拉她们垫脚,你就可以逃出去了,杀了她们,她们无依无靠,了她们,杀了她们,她们没有反抗的力气。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闭嘴!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突如其来的怒孔让女孩们有了片刻的安静,脑中的轰鸣渐渐退去了,像是脱力般,整个人赔在了铺满污秽的地上,嘴里的布条早就被吐掉了她说的一点没错,出口就在头顶上。只不过因为是晚上,我并没第一时间发现。
这鬼地方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这些女人好脏好臭。好吵....好想杀了她们...
....好烦。我也许知道脑海里的声音是谁了,她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心底最深的恶。她是我。我,是她。心里的恐惧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总得想办法逃出去吧...
向人群看去,她们离我很远,像是防备着我一样,一个逃避着我的目光,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突然神经质的大吼吗?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不知不觉脱口而出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寂静,没有一个人回复我的问题,她们用一种疑惑,警惕的姿态证明了她们的愚蠢。好烦。耐着性子再次开口涧问:
"你们为什么远离我,"
有人开口
"你..你你不知道吗?"
"什么?"
这个疯女人在打什么迷语
"你,你"
有人抢答
"你把他们全打伤了,你不知道?”
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
"?谁,他们是谁?"
他们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我,让我有些不自在,领头的女孩胆子似乎大一些,说出了旁人都不敢说的话。
"绑你的人啊,你脑袋坏掉了吧"
是另一个我在帮助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我醒来后手脚还是被绑了呢?是因为不想被发现吗?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既然是自己绑的,总有破解的方法吧。
环顾四周,果然在地上发现了染血的刀子,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向那边蠕动,任由秽物粘满全身。面子哪有命重要,前半生已经把脸丢的一干二净,我不可能体面的过完一辈子,只因为我是女儿身。挣脱来缚后对上她们的眼,有期待 有好奇,有哀求,看来大家都想出去啊,都是一条上的蚂蚱,我没理由见死不救,这些女孩大多都多我没有恶意,解放下后对我感激涕零,却也有一二个不愿被救,一个相信我是他们的同伙故意做戏,一个恶语相向说自己马上要奔赴美好的未来给男人们生孩子。可笑,可悲可怜。既然她们愿意留在地狱,那我自然干涉不了她们。其他女孩还在苦口婆心劝说,而我已经踩着李浔的肩膀爬出去了,李浔是我在人堆里精心挑选的人,有力气,有担当,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个正直的人。转身把她拉上来,我并没有把其他人也拉上来的意思,拉着李浔转头就走,听洞口里求救的声音中包含的咒骂越来越多,看李浔脸上没有一丝怜悯。我知道自己赌对了人,我需要李浔这种朋友。
"蒋琳。”
“嗯?"
"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愣了几秒,不明所以,不理解她想说什么
"你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和轻度无情型人格障碍。"
“精神分裂?有了解,但你口的无情型人格障碍我并没有听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李浔。"
夜晚的山区安静的有些可怕,记得在福利院期间,每晚都有不同的孩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是院长和管理员们在施以着刑。当惨叫慢慢转化为痛苦的哀嚎,这代表着那个孩子仅剩的,最后一点豪受快乐的权利也被剥夺。他内心的小小世界彻底崩塌了。我们可能回不去了,没有人记得来时路,李浔不免有些绝望,但尽管如此她也在尽可能安慰我的情绪。
"不用安慰我,李浔,我感受不到。"
是的。我感受不到,感受不到喜恕哀乐,理解不了喜怒哀乐。包括爱。
"蒋琳,我心疼你,"
“?嗯”
有片刻的愣神,我不太理解她的思维,心疼什么?有什么好心疼的,是为我感受不到情绪而去心疼我吗?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注意到这一路太过于顺利,我有些疑惑的问出了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一个看守也没有?"
“看守已经被你打的半死不活扔进粮仓了。"
惊讶 她竟如此厉害
“....那 你们为什么不逃?"
李浔看起来很平静,她有些无所谓道
“我们被灌了听话水,身体使不上力气,而我长期训练,你醒来时已经收复一些了。"
我没有再回答她了,走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又长期被虚待。已经有些体力透支走不动了。李浔侧头看了我一眼,突然走到前面蹲下。“我背你吧,我想,你体内的另一个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拒绝她的提意,常年的虐待导致我身子很弱,我确实走不动了。同时也更加好奇她是怎么做到以一敌百的。
李浔扯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好像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在心里呼唤一下试试呢,说我需要你,否则我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思考片刻,虽然这么做多少有些神经质。但还是在心底开了口。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了回应,她好像拿我没办法了,原来每个人都怕死啊
"... 必要这样,继续直走就出去了,我叫梅花,真是怕了你了。"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顾不上那么多,我如实交代了梅花说的话,有些分神。
对于梅花的存在我并没有很差异,让我因惑的只有一个问题,她为什么可以知道我在干什么,而我却不能知道她做了什么呢..我不是这具身的主人吗?难道我才是分裂出来的那个吗?思绪混乱之际,李浔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清,只是含糊应付这,直到她掐了掐我的脸蛋才发觉我们已经走到村口了,现在只要出了村,进了镇,再报警说明情况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福利院?我不会再回去了,这一路太顺利了。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李浔问我出去后要去哪,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告诉她我们可能出不去了。太顺利了,不该这么顺利的,这段路就应该跟我的人生一样坎坷。她轻轻摇头,说没有人的人生会一直不顺利。路也一样。不,她太乐观了,几乎是活音刚落,她的右腿就被猪枪射穿了,我看到她满脸惊恐,想尖叫但还是强忍着开口:
"蒋琳,快走,不用管我。"
管你?可笑,我怎么会管你。没有丝豪犹豫一股脑钻进草丛,放心吧李浔,我不会回头的。他们还在寻找我的身影,蜷缩起身体,感受青草划过脸颊,等待危险过去,待夜晚重新归于平静。我听到他们在怒骂,可求生欲是人的本能啊...为什么施暴者从来体会不到受害者的感受,为什么我的父亲在准备强b我的时候不能想想我还是个孩子。
2015年6月3日。我从那里逃出来了。无处可去。报了警。没有身份证,没有父母电话。我说我爸好都死了,村里还有被拐的人,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现在很害怕。他们果然信了,我没有举报之前福利院的打算,我要在未来亲手摧毁那里的一切。噢,忘了提及,我爸予15年5月4日去世了,原因不明,不然院长绝不会动我的。那里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 特别是院长那令人恶心,憎恶的脸。思绪回拉,年轻的女警正温温柔柔间问我的意见,摆在面前的无非两条路,一是回到河南寻找自己的妹妹,二是在云南定居住在当地的福利院。我当然要回去,回到自己的小家,踏上复仇的路。
2016年11月8日。今年的秋天格外冷 来到这世上16年,第一次给自己过生日,曾经不堪的过往会在今天过后化为灰烬吧。成为孤儿后,政府每个月给我们过种人发补贴。他们不止一次劝我去孤儿院生活,但决定权在我手上,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人,真的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吗?拿着那每个月2500的补贴每天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靠着那点钱,那点存款,给自己买了台二手手机。没有学上,就在家自学,待到十八岁成年,我也会迎来新的人生...对吧?
2017年2月1日,又一年冬。老家的房子没有地暖,唯一取暖的工具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壁炉,我想过自己会冻死在这个冬天,梅花每天都在绪绪勿叨跟我描术门外的世界,吵的脑子疼,但也并不反感,她是我无聊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再等9月,开学便是高中生,上级见劝不动我,使细细间问是不想去孤儿院还是不想上学。怎么会不想去学校呢?表明想法后他沉思了很久,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当及给了自己学习并没有落下,而且保证次次年纪前一百名的承若后才换来了学习的资格。天色渐暗,感受独属于我的夜晚,被孤独包裹的,被麻木洗没的夜晚。午夜梦回,回想前半段悲惨的人生。似是白嘲般苦笑,从出生那一刻就失去了父爱,13岁母亲去世。唯一对我尚存一丝爱的亲人不存在。且同一天差点被亲生父亲强b。
再后来
父亲入狱。我被送进福利院受长达两年虐待,15岁被院长卖进山区,15岁父母双亡,没有亲人,自力更生。但还好,我要开启新生活了。此后的日子也许光明万照,也许砍坷不断,再怎样也不会像如今这样暗淡无光了吧
"喂,我说蒋琳,你不打算治病吗?"
梅花像是终于看不下去我这副颓废的样子,嘴里带着刺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病,我去治病的话。你不是要消失了?"
"我不知道。"
她叹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踌躇着再次开口。
"蒋琳,去治病吧,你如果没患上无情性人格障碍,也许早就。就,唉,"就不在了吧。"
我并不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不过既然让我去看病,那就去吧。
2017年2月2日,听从梅花的意见犹像再三来到医院。并不是我舍不得她,而是毒既害怕又担心我的身体。她竟然担心自己的存在会影响我,不免有些震惊。医院的味道还是那么刺鼻难闻每个人都在为幸福的来来而奔波,我想起了李浔,记得她叫我努力活下去时声音里的哽咽。可我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她在天上会不会怪罪我呢。噢,叫号叫到我了啊,再见了,梅花。
2017年4月15日,接受治疗的日子并不好过,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看着状若疯癫的病友们深感无力,对于梅花的记忆依旧清晰可见,痊愈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是缓慢的推进呢..
但不能否认的是,我听到梅花的声音次数越来越少了,她总是同我说了几句话就嚷嚷着自己困了要去睡觉,这让我有些担心她,其实说到底我也有些不舍吧 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很久很久的人。2017年9月2日。开学,新学校春起来破旧不堪,随处可见的垃圾喧示这这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安宁,楼道内烟雾缭绕劣二手烟呛的人咳嗽不止,也对,没花一分钱就能上的学校能是什么好学校。跟随陈老师抵达班级,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女生浓妆艳抹,男生吊儿郎当。陈老师差点将讲桌砸出一个洞才让他们安静下来。回想起在福利院的自我介绍,看着她们虎视现眈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我吃干抹净。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器着让我不要忘了之前的种种恶梦,我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伴随着时不时的讥笑 如同世界上最大的一场凌辱,直至有人轻轻把手搭在肩膀上才回神脱离痛苦的回忆中。直视他们暗含嘲讽的眼神,在做好心理建设开口出声之际,班上一名男生拿着开玩笑的话气开口了
"新同学不会是嗓子被***捅了,说不出话吧!"
班里瞬间炸了锅。连陈老师也在憋笑,我死死盯住那名男生,他嘴里还在不干不净说着什么。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见老师没有制止的意思,我冲大家微微一笑,尽里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新学校不能杀人
"大家好,我姓蒋,单名一个琳字。很高兴认识大家。"
是的,如此正常的自我介绍,唯一不同的是那名开黄腔的男生今晚可能不会过的太过安宁。
我听见有女生在密谋什么,时不时看我一眼再低下头偷笑。这倒是无所谓,没有给我造成实制性伤害的人就算在我耳边骂我我也不会回应的。第二天上午,昨天开我玩笑的畜生请假了。我很满意。我是感知不到情绪,可这不代表我分不清好坏。陈述就在医院好好休息吧。没人知道他怎么样了,也没有人会在意班上刚转来的小透明。课上不时传来的笑声和不善的目光好似想把我钉在自卑的耻辱柱上。天气月雨绵绵。雨下的很小,却足够在心底汇聚成含着哀伤的泪滴。它们打在心间上,向来稳定的情绪竟泛起层层涟漪。带起阵阵来自孤独的哀家。看到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朋友,他们自由。快乐的活在这世上,心里的嫉妒盖过了被取笑的愤怒,我突然渴望拥有一位真心待我的伙伴,可那狼群从不会邀请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起来很弱小的垃圾。
一天。二天。三天,陈述的坐位始终是空的。他们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并尝试联系到他。各种猜测从他们嘴里冒出来,其中包括我的名字在不断闪烁。他们写定陈述的失踪与我有关。事实也确实如此,算算时间他也快来了。陈述是我亲手雕刻出的艺术品,他会喜欢我送他的礼物,他会的。
2017年9月13日,这些天心底积累的思气越来越多。看着他们成群结伴。那灿烂的笑似利剑般刺向我。漾暮,嫉妒。不甘,如同死水一样一点点淹没口鼻,淹没我反剩的理智。教室忽然传来惊呼,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怨毒的目光紧紧粘在我身上,转头,微笑,对上他的眉眼,视线下移 有人惊呼到
"陈述,你的嘴..."
大家震惊不已,陈述的嘴唇被削去了,手指也少了两根,他再也说不清一句话,只是死命盯着我,浑身颤抖,好似在忍耐着什么不好的情绪。尖叫响起,那名名叫季铃琴的女生终于在看到陈述小腿时吓得痛倒在地。他的小腿上被人拿细小的利器扎了无数小洞,站也站不起来,说也说不了话。身上还若有若无一般腐臭味。他这次回学校,怕是来收拾东西走人的。吵闹声渐渐于息了。大家发现了我和陈述之间微妙的气氛。轮椅扶手被指甲划过的声音刺耳又凄惨,斯哑难听的嗓音很有辨识度,他虽口齿不清但也听得出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琳,你他*的给$子命!"
哎呀,我好怕。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吧。看到同学们戏谑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我只是淡淡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
"陈述,说话要拿证据,你空口无凭让同学们对我产生误解。请你给我道歉,这极大的影响了我接下来的学习状态。"
他不敢报警的。没人知道他父母贪污了多少人民币。这件事只有我和他清楚。我知道大家都不信我,可他陈述拿不出证据就永远定不了我的罪。
明月高悬,9月已是初秋,夏天的躁热退去,回家路上迎面而来的再也不是闷热的空气,而是带着丝丝凉意的秋风。白天的事在陈述的眼神警告中结束。大家对我的态度越发恶劣,甚至有了杀人犯的称号,他们打着正义的名号实施语言上的霸凌。
我知道,此后的每一天都有污言秽语伴我左右,他们不敢暴力行事,他们害怕得到报复。可我本就不在意那些,活着已经很难了。天气越来越冷,房子越来越破,它在风里摇摇欲坠,手里的积蓄少的可怜,一天一天慢慢减少的不仅是金钱 也是我的生命。可我还来让这世上的恶人受到惩罚,每个人都这切的希望我去死,唯一爱我的人早就死掉了,像是诅咒一般,每个爱我的人都离我而去了。只有一个人的家不算家。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他们都在互相扶持着直面生活带来的风暴,只有我被落在原地。风吹的我迈不开腿,连最基础的维持生命的能力都即将失去,我必须取一些行动来阻止自己跌下悬崖。于是我提笔,用文字将从小到大的各种事写下来,以第一人称。日记的方式写下:
"2000年11月8日。一个新生儿带着满心的期待来到这个残酷的世界...."
2017年9月20日,在纸上的文字本没有生命,直到它们排例成行,控诉一个人的人生经历。它们便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意义。也可以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希望。理清思路,组织语言,把文章发布网上,我所祷它能给我创造一些金钱,但事以愿为,这个想法太疯狂了。长期沉没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是好事,但网络过于精彩,它为我带来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虽是网友,却也为我厌败的人生里增添了不少趣味,她们佛透过屏幕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站在我身旁。没有人知道文章中的主角就是我本人,包括江洁,我的那位朋友。她也不知道,她惊讶于我能写出如此惊艳的文率。好奇我是什么样的人,想把我的作品让更多人看到。她想到现实见一见我。好了,闭上眼睛。故事就要进入主线了。
2017年10月8日。认识了江洁后,我在学校的学习状态更加烦燥,李铃琴恨我把陈述逼到退学,想报复我,却又忌惮我的手段。每个人都知道她暗恋陈述,把她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当与戏团的小丑看待。只有季铃琴自己不知道,她明明跟我一样可怜,却一心想至于我死地,真是蠢货一个...但今天要讲的主角不是她,我在这所学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脖子上的红痣和时清的如出一辙,可我分明记得她的爸爸妈妈很爱她无可奈何,只得情悄记下门她的班级,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事情也在今天下午迎来转机。她变的更漂亮了,小时候就白里透红的她长大了如同成熟的水震桃,然而她服神里包含的并不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而是和季铃琴她们一样。狠利,阴暗,好似恶心的老鼠,当我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有一瞬的恍忽。随后脸上便传来了刺痛。我听见她在咬牙切齿地同我说话
"你怎么从山里逃出来了。你,凭什。么。可以从那里完好无损的回来!"
什么?什么意思!
"冷静一点,你在说什么?是你安排的?"
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连同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啊!当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有些不可置信。儿时与我躺在屋顶上数星星的是她,同找说学校趣事的是她,在我快被父亲强b,不顾一切救我的。也是她,在我印象里的时清是活泼善良,开朗的。既然如此,那现在在我面前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想杀死我的,是谁?她见我沉默不语终于没了耐心,咆哮着开口,说出了令人震惊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