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四十分，天还没亮。
林风准时醒来，洗漱，换上学院发的防护服——一件灰色的连体衣，表面铭刻着基础抗辐射符文。他检查了手环的灵力储备：满格。这是昨晚他花了二十学分在学院商店充的，足够支撑半天高强度活动。
五点五十五分，他走出宿舍楼。陈浩和叶知秋已经在楼下等着，两人也都穿着防护服，陈浩手里还拎着一个金属工具箱。
“这玩意儿重死了。”陈浩抱怨，“韩墨导师说里面是采集工具和应急药剂，让咱们带着。”
叶知秋推了推眼镜：“工具箱重量23.7公斤，内含标准灵能切割器两把、辐射屏蔽布三块、中和药剂五支，以及……一个未经登记的灵力探测器。最后那件东西的价值超过五百学分。”
林风皱眉。韩墨为什么给他们这么贵重的设备？
六点整，三人来到废料区入口。
这里位于学院最西侧，靠近围墙。入口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门上锈迹斑斑，边缘有灵力灼烧的痕迹。门旁立着警示牌：
【重度辐射区·三级危险】
【未经许可禁止入内】
【进入者需签署免责声明】
已经有几个人到了。
赵小雨穿着略显宽大的防护服，背着一个小型医疗箱。看到林风，她小跑过来，脸上有些紧张：“林、林风同学，早。”
“早。”林风点头，“就你一个人？”
“王虎说他会晚点到……”赵小雨小声说，“李锐和刘凯好像不打算参加集体行动，他们说导师没规定必须组队，要自己单独行动。”
正说着，合金门旁的侧门打开了。韩墨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平板。
“都到了？签名。”他把平板递过来。
屏幕上是一份电子协议，条款密密麻麻，核心就一句：进入废料区后发生任何意外，学院概不负责。
林风毫不犹豫地签了。陈浩和叶知秋也签了。赵小雨手指有些发抖，但还是签下名字。
“工具箱拿到了？”韩墨看向陈浩。
“拿到了，导师。”
“里面有个探测器，你们会用吧？”
叶知秋点头：“第三代便携式灵能谱分析仪，操作界面和学院实验室的标准型号类似。”
“那就好。”韩墨指着合金门，“废料区总面积十二平方公里，分三个区域：外围是低辐射区，主要是金属废料和耗尽的灵能电池；中间是中辐射区，有实验失败的药剂和阵法碎片；核心区——禁止进入，那里封存着危险物品，包括虚空生物的残骸和失控的灵能装置。”
他顿了顿：“你们的任务是清理外围，最多深入到中辐射区边缘。目标一百公斤可回收材料，主要找这几样：未完全耗尽的灵能核心、高纯度合金碎片、完整的符文基板。工具箱里有标准样品，对照着找。”
“如果遇到危险呢？”陈浩问。
“发求救信号，我会在三分钟内赶到。”韩墨说，“但记住，如果你们因为擅自进入核心区而出事，我不会救。”
他说得很冷血，但林风听出了言外之意：只要不越界，导师会保他们。
“时间到，进去吧。”
合金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门后是一条向下倾斜的隧道，墙壁上每隔十米有一盏应急灯，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和淡淡的灵力辐射。
四人走进隧道。门在身后关闭，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隧道长大约三百米，尽头是一个开阔的空间。
这里像是被遗弃的工业区：生锈的输送带、倾倒的储存罐、堆积如山的金属废料。远处能看到几栋半坍塌的建筑，墙体上有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
天空被一层淡紫色的灵能屏障覆盖——那是防止辐射外泄的防护罩。
“辐射读数：每小时0.7西弗。”叶知秋看着探测器，“超出安全值三倍，但还在防护服的承受范围内。建议每两小时休息十五分钟，注射一支中和药剂。”
陈浩打开工具箱，拿出切割器和采集袋：“怎么分工？”
林风思考片刻：“两人一组，分开搜索效率高。陈浩和叶知秋一组，我和赵小雨一组。保持通讯，间隔不超过五百米。发现异常立刻报告。”
“明白。”
分开后，林风带着赵小雨朝东侧走去。那边堆积的废料山更高，隐约能看到金属的反光。
“林风同学……”赵小雨小声说，“谢谢你让我加入。”
“不用谢，是你自己的选择。”林风蹲下身，用切割器切开一块扭曲的金属板，里面露出半截符文基板，“检查一下这个。”
赵小雨接过，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小型扫描仪：“灵力残留12%，结构完整度85%……符合回收标准。”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采集袋。
工作持续了一个小时。两人收集了大约二十公斤材料，进度不错。但林风的心思不完全在任务上。
神秘人说“废料区深处有你需要的东西”。
深处是哪里？核心区？
“林风同学，你看那边。”赵小雨突然指向远处。
大约两百米外，有一栋相对完整的建筑，门口倒着一块牌子，字迹模糊，但隐约能辨认：“13号……实验……室”
实验室？
林风心中一动。实验失败产生的废料里，可能会有特殊的灵能物品。
“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建筑。大门半掩着，门轴锈死了。林风用力推开一条缝隙，侧身钻进去。
里面比想象中整洁——或者说，是被收拾过的。仪器都被搬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实验台和墙壁上的数据接口。地上散落着一些纸质文件，大部分被腐蚀得看不清。
但墙角有个东西引起了林风的注意。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金属柜，表面有烧灼痕迹，但柜门紧闭，似乎还锁着。
林风走近，发现柜门上有个灵力锁——需要特定频率的灵能波动才能打开。锁已经很老旧了，符文光芒微弱。
“能打开吗？”赵小雨问。
“我试试。”
林风将手按在锁上，注入一丝灵力。锁的符文闪烁了几下，没有反应。
他想了想，尝试调动丹田里的混沌雾气。雾气分出一缕灰色的能量，顺着经脉流向手掌。
这次不一样了。
当灰色能量接触锁的瞬间，锁上的符文剧烈闪烁，然后“咔哒”一声，开了。
柜门自动弹开一条缝。
里面没有预想中的实验材料或设备，只有一样东西：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金属盒，表面光滑，没有任何标记。
林风拿起盒子。很轻，像空的一样。但当他试图打开时，发现盒子是密封的，接缝处严丝合缝，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这是什么？”赵小雨好奇地问。
“不知道。”林风把盒子放进背包，“先收着，回去研究。”
就在这时，手环突然震动。
是叶知秋的紧急通讯：“林风，出事了。王虎遇到麻烦，坐标已发送。需要支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