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个末班的废物，居然敢动我的人。”他低声自语，“李锐虽然只是条狗，但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次，我会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永远惹不起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水晶瓶，里面是暗红色的液体。
“蚀灵散，无色无味，混入饮水后十二小时发作，会让修士灵力紊乱，无法调用。两小时的窗口期，足够你做很多蠢事了……”
他将瓶子交给旁边出现的第四个人——那是个穿着灰袍的老者，面目模糊，气息深沉。
“影老，麻烦你了。”
“少爷放心。”老者的声音嘶哑，“老朽会在他出发前，把药下好。”
两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林风在阴影里待了很久，直到确认周围无人，才解除暗影化。
蚀灵散……楚天骄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不能硬拼。对方有炼气后期的高手协助，正面冲突毫无胜算。
得想个办法，反将一军。
回到宿舍，林风立刻联系叶知秋。
十分钟后，两人在古籍馆外的长椅上碰头。
“情况就是这样。”林风说完，“我需要一种药，能模拟蚀灵散的症状，但实际无害，而且能在短时间内解除。”
叶知秋快速思考：“模拟灵力紊乱……可以用‘乱灵草’的提取液，配合‘伪脉散’。前者会造成灵力流动滞涩，后者会让灵脉暂时呈现受损假象。两者组合，效果和蚀灵散几乎一样，但服用解药后十分钟就能恢复。”
“解药好配制吗？”
“需要三种材料：清心花、凝露草、以及……一滴你的血。”
“我的血？”
“混沌之脉的血有调和万灵的特性，能加速药效中和。”叶知秋解释，“放心，只需要一滴，我用微型采集器取，无痛。”
林风点头：“药什么时候能配好？”
“明天早晨。我今晚去学院的炼药室，有学生权限可以借用基础设备。”
“小心别被发现。”
“放心，我申请的理由是‘配制实训用解毒剂’，合乎规矩。”
计划敲定。
第二天早晨，实训出发前两小时。
所有新生在中央广场集合，按小队登上运输灵舟。林风小队被分配到第三艘，随队导师正是秦月。
灵舟起飞前，林风注意到楚天骄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全员检查装备！”秦月在舱内下令，“黑风山脉平均气温零下五度，夜间可达零下十五度。防护服保暖模式必须全程开启，灵力消耗会增加30%，带足补充药剂。”
她看向林风：“你是队长，出发前最后一次确认队员状态。”
林风点头，挨个检查。
陈浩手臂已经拆了石膏，用灵能绷带固定，能发挥七成实力。赵小雨背着一个超大医疗箱。王虎扛着一面合金盾牌。叶知秋则背着一个改装过的战术背包。
确认完毕，灵舟起飞。
舷窗外，学院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山脉深处。
黑风山脉如其名，山峰陡峭，植被稀疏，常年笼罩在灰黑色的云雾中。灵舟在三号区域边缘降落，众人踏上冰冷的冻土。
“任务开始。”秦月调出地图，“第一天，采集冰晶花和寒铁矿石。第二天，狩猎至少一只灵兽。第三天，深入核心区放置信标。注意，夜间必须返回营地，不得在外过夜。”
小队开始行动。
第一天很顺利。冰晶花生长在悬崖裂缝里，赵小雨的水灵脉能凝聚冰梯，方便采摘。寒铁矿石则埋在冻土层下，王虎的土灵脉能感知矿脉走向。
傍晚回到营地时，他们超额完成任务。
夜晚，众人围坐在灵能取暖器旁，分享干粮。
林风拿出水壶，正要喝，叶知秋突然碰了他一下。
眼神示意：水有问题。
林风点头，假装喝水，实则用袖口遮挡，将水倒进事先准备好的容器。然后他取出叶知秋给的“伪蚀灵散”，偷偷服下。
药效很快。
二十分钟后，他开始“不适”，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林风，你怎么了？”赵小雨最先发现。
“不知道……突然觉得灵力运转不畅，胸口发闷。”
秦月立刻过来检查。她的金色灵瞳扫过林风身体，眉头皱起：“灵力紊乱，灵脉有受损迹象……你中毒了？”
“不知道……今天只喝了水壶里的水。”
秦月拿过水壶，指尖凝聚一丝星光，探入水中。几秒后，她脸色沉下来：“蚀灵散。有人下了毒。”
营地气氛瞬间凝固。
“谁干的？！”陈浩怒吼。
秦月看向其他小队的方向，目光冰冷：“下毒者应该就在这次实训的新生中。但现在没时间追查，林风的情况需要立刻治疗。蚀灵散发作期是十二小时，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学院医疗部。”
她调出通讯器：“指挥部，这里是秦月，第三小队队长林风中毒，申请紧急撤离……什么？二号区域出现虚空裂隙，需要支援？可是……”
通讯器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秦导师，二号区域有四支小队被困，情况危急！请立刻前往支援！”
秦月陷入两难。
按照规定，导师必须优先救援被困学生。但林风这边……
“导师，你去吧。”林风虚弱地说，“我还能撑一段时间。你先去救其他人。”
“可是……”
“我留下照顾他。”叶知秋站了出来，“我的智慧灵脉可以尝试配置临时解毒剂，延缓毒性。您快去快回。”
秦月看了两人一眼，最终点头：“两小时。我两小时内一定回来。这期间，你们待在营地，不要外出。陈浩、赵小雨、王虎，你们保护好他们。”
“是！”
秦月化作一道星光，朝二号区域疾驰而去。
她离开后不到十分钟，营地外传来脚步声。
三个身影出现在营地边缘的黑暗中。
为首的，正是白天训练场的那两个玄班学生。他们身后，跟着那个灰袍老者。
“哟，这不是林风队长吗？”其中一人戏谑地说，“怎么脸色这么差啊？是不是……中毒了？”
陈浩立刻挡在前面：“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另一人笑道，“只是觉得，三号区域这么危险，万一有灵兽夜袭营地，或者有人失足坠落悬崖……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灰袍老者缓缓抬手，炼气后期的灵压释放。
“小家伙们，乖乖待着别动。我们只废了林风，不伤其他人。但要是有人不识相……”
他的手掌凝聚出暗红色的灵光。
那是血煞掌，阴毒功法，中者灵脉会逐渐枯萎。
林风在叶知秋的搀扶下站起，看着三人，突然笑了。
“你们真以为，我中毒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体内混沌雾气轰然运转。
刚才的虚弱症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如海的气息。
戒指伪装解除，真实的灵力波动释放——炼气三层巅峰，距离四层只差一线。
“你……你没中毒？！”灰袍老者瞳孔收缩。
“将计就计而已。”林风抬手，掌心凝聚出灰蒙蒙的混沌灵力，“现在，该算算账了。”
暗影与风同时激活。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在一名玄班学生身后。
手刀落下，那人闷哼倒地。
第二人反应过来，刚要反击，脚下地面突然软化——王虎的土灵脉操控。
赵小雨的水灵化作冰链，将他捆住。
只剩下灰袍老者。
“小辈找死！”老者怒喝，血煞掌全力拍出。
林风不躲不闪，抬起右手。
混沌灵力与血煞掌对撞。
没有巨响，只有诡异的消融声——混沌之力将血煞灵力吞噬、分解、化为己用。
老者脸色剧变，想抽身，却发现手掌被吸住了。
“这……这是什么功法？！”
“送你上路的人。”
林风全力催动吞噬。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后，老者瘫倒在地，修为从炼气后期跌落到炼气初期，灵脉几乎废掉。
林风收手，感受着体内新增的血煞灵力——虽然驳杂，但混沌雾气能慢慢净化。
他看向远处黑暗。
楚天骄，这份礼，我收下了。
接下来，该轮到你付出代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