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不躲不闪，圣光之盾举起。
盾面亮起，金色与灰色的光芒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能量漩涡。吐息击中漩涡，被强行吸收、转化，然后——
“还给你！”
盾面一转，吸收的能量混合混沌之力，化作一道更粗壮的光束反射回去。
光束贯穿虚空鲸的头部，怪物发出无声的哀鸣，身体开始崩解。
一只解决。
但另外两只已经扑到飞机旁，利爪撕裂了机翼，机身剧烈倾斜。
“林风！右翼受损！我们要坠毁了！”飞行员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嘶吼。
林风咬牙，将速度提升到极限。
他落在第二只虚空鲸背上，双手按在它的皮肤上，混沌吞噬全力发动。
怪物体内的虚空能量被疯狂抽取，化作混沌核心的养分。短短三秒，这只庞然大物就被抽成空壳，化作灰烬飘散。
还剩最后一只。
但飞机已经开始螺旋下坠，高度从一万米暴跌到三千米。
来不及了。
“叶知秋！准备迫降！”
林风冲向最后那只虚空鲸，这一次，他没有使用吞噬，而是将全部混沌之力集中在右拳。
混沌之心，十倍增幅！
灰色的拳影轰出，所过之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拳影击中虚空鲸的胸口，然后贯穿，从背部透出。
怪物炸成漫天紫黑色的血雨。
但林风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在空中翻滚了十几圈才稳住身形。他看向飞机——已经坠落到一千米高度，下方是波涛汹涌的东海。
“撑住！”
他俯冲而下，追上飞机，双手抓住机翼根部，用尽全力向上托举。
混沌核心在疯狂运转，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双臂。肌肉撕裂，经脉胀痛，但他咬紧牙关，死撑不放。
飞机下坠的速度在减缓。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
海面越来越近。
“转向！朝海岸线滑翔！”林风怒吼。
飞行员拼死操控，破损的飞机勉强转向，朝西方滑去。
一百米！
五十米！
在距离海面不到十米的高度，林风用尽最后的力量，将飞机向上抛起。
轰——
飞机擦着海浪掠过，在海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白色水痕，然后冲上了沙滩，在撞碎了几块礁石后终于停下。
林风也从空中坠落，重重摔在沙滩上，砸出一个深坑。
疼痛从全身传来，但他笑了。
还活着。
叶知秋和飞行员从变形的机舱里爬出来，都受了伤，但无大碍。
“我们……成功了？”飞行员不敢置信。
“暂时。”叶知秋看向天空，紫黑色的风暴正在消散，“虚空信标的效果结束了。但袭击者能混上教廷的专机，说明我们的行踪完全暴露了。”
林风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院长在告诉我们，他无处不在。”
三人在东海海岸的一个小渔村休整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一架华夏军方的直升机找到了他们——是秦月派来的。
“秦导师已经知道你们遇袭的事了。”接应的军官说，“她让你们直接去蜀山，陈浩他们那边有紧急情况。”
“什么情况？”
“蜀山剑派……主动联系我们了。”
这个消息让林风和叶知秋都感到意外。
蜀山剑派，华夏修真界最古老、最封闭的宗门之一，三百年来从未与外界主动联系。这次破例，必定有重大变故。
直升机直飞蜀山。
从空中俯瞰，蜀山七十二峰如剑般刺向天空，云雾缭绕，灵光隐现。主峰“天剑峰”上，巍峨的剑阁建筑群依山而建，气势恢宏。
直升机在剑阁前的广场降落。
陈浩、赵小雨、王虎已经等在广场上，他们身边还站着几位身穿青色道袍的蜀山弟子。
“林风！”陈浩冲过来，“你们没事吧？听说你们遇到袭击了！”
“没事。”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蜀山这边什么情况？”
赵小雨低声说：“三天前，蜀山剑派的护山大阵突然出现异常波动，掌门‘剑痴’真人亲自出关检查，发现地下有虚空能量渗透。他们原本想自己处理，但渗透速度太快，不得已才联系我们。”
“虚空裂缝？”
“还没完全形成，但已经有雏形了。”王虎插话，“位置在剑冢下方——那是蜀山历代祖师埋剑的地方，也是金灵脉的核心。”
剑冢，金灵脉核心。
果然，虚空教派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
“带我去见掌门。”
在蜀山弟子的引领下，五人穿过重重殿宇，来到主殿“问剑堂”。
堂内，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端坐主位。他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但眼神锐利如剑，气息深不可测——那是圣阶强者的威压。
“晚辈林风，见过剑痴掌门。”林风恭敬行礼。
剑痴真人打量着他，目光尤其在圣光之盾上停留片刻：“你就是韩墨说的那个孩子？混沌之脉？”
“是。”
“好，好。”剑痴真人点头，“年纪轻轻，已有如此修为，难得。坐吧。”
众人落座。
剑痴真人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蜀山剑冢下方，虚空裂缝正在形成。按现在的速度，最多七日就会完全开启。裂缝一旦开启，剑冢内三千灵剑都会被污染，蜀山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掌门需要我们做什么？”
“两件事。”剑痴真人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协助加固剑冢封印，延缓裂缝开启，为我们争取时间。第二，进入剑冢，取出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蜀山圣器——‘诛仙剑’的碎片。”剑痴真人语气凝重，“诛仙剑是上古时代人族至强者‘通天剑主’的佩剑，在第三次虚空入侵战中破碎，碎片散落各地。蜀山保存着最大的一块碎片，一直供奉在剑冢核心。但现在，碎片开始异动，像是在呼应虚空裂缝。”
诛仙剑碎片……
林风想起九圣器的记载：九圣器中有三件是攻击型——圣光之盾（防御）、光明圣杯（治疗）、诛仙剑（攻击）。如果能拿到诛仙剑碎片，他们的战斗力将大幅提升。
“碎片异动，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它在渴望战斗，或者……在被什么东西吸引。”剑痴真人说，“我怀疑，虚空裂缝就是冲着诛仙剑碎片来的。如果能取走碎片，裂缝的威胁或许会减弱。”
“为什么不自己取？”
“剑冢有禁制，只有剑心通明之人才能进入核心。而蜀山弟子……三百年来，无一人达到这个境界。”剑痴真人苦笑，“我们练剑练得太久，心思反而杂了。”
他看向林风：“但你不同。混沌之脉天生亲近万法，或许能突破禁制。”
林风沉吟片刻：“我可以试试。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先了解裂缝的情况。”
“跟我来。”
剑痴真人起身，带领众人前往剑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