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破碎的瞬间，整个海底殿堂开始剧烈震动。
墙壁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不是灵力，也不是虚空能量，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本质的力量——空间之力。
“不好，这里要塌了！”陈浩吼道。
头顶的穹顶开始剥落，巨大的石块砸落下来。王虎立刻发动土灵脉，在众人头顶凝聚出一面石盾，但石盾在深海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
“找出口！”林风环顾四周。
殿堂唯一的门在他们进来后已经自动关闭，现在四面都是墙壁。但叶知秋的智慧灵脉捕捉到了能量流动的规律：“那里！东北角的符文序列有出口标记！”
五人冲向东北角。
林风将混沌之力注入墙壁，墙壁表面的符文开始重组，显露出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没有犹豫，众人冲进阶梯。
身后的殿堂轰然坍塌。
阶梯很长，似乎通向海底更深处。周围墙壁上的发光苔藓提供微弱照明，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走了大约十分钟，阶梯尽头，出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
那是一个半球形的洞窟，洞窟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坐着一具……遗骸。
遗骸保持着盘坐的姿势，骨骼晶莹如玉，散发着淡淡的灵光。即使已经死去千年，这具遗骸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那是圣阶巅峰，甚至可能超越圣阶的存在。
遗骸面前，摊开着一卷玉简。
“归墟宗……末代宗主，空冥子。”叶知秋辨认出遗骸衣服上的徽记，“根据史料，空冥子是三千年前的最强者，被誉为‘空间之主’。他失踪后，归墟宗才逐渐没落。”
林风走近石台，玉简自动展开，投射出一段立体的影像。
这一次，影像完整了。
“吾乃空冥子，归墟宗第三十七代宗主。”影像中的老者须发皆白，但眼神清澈如孩童，“若你看到此景，说明归墟宗的预言已成真：虚空之门将启，王座将醒，混沌之子已现。”
他顿了顿，继续说：
“世人皆言，虚空乃外敌，王座乃神器。但真相……恰恰相反。”
影像变幻，显示出宇宙的诞生图景：
“天地初开，混沌分化，演化万物。然分化过程中，有一部分‘混沌本源’未能顺利转化，滞留在虚实之间，化为‘虚空’。虚空非恶，它只是……迷途的混沌。”
“而王座……”影像切换到王座的画面，“那是上古大能‘混沌始祖’为囚禁‘虚空意志’而造。所谓虚空意志，即是那迷失的混沌本源产生的集体意识，它渴望回归，渴望吞噬一切重归混沌。”
林风心头巨震。
原来虚空不是什么外来入侵者，而是世界诞生时的“缺陷”？王座不是神器，而是囚笼？
“混沌始祖牺牲自我，以自身为锁，将虚空意志禁锢于王座之上。然始祖预言：万载之后，锁链将朽，意志将醒。届时需新的混沌之脉，以九脉归一之力，重铸锁链——或彻底摧毁意志。”
影像再次切换，这次显示出九件圣器的虚影：
“九圣器非战斗之用，实为钥匙。集齐九器，可开启王座禁制，直面虚空意志。而混沌剑……乃始祖佩剑，唯一能斩断意志与本源的连接。”
最后，影像定格在那婴儿画面上：
“此婴非实体，乃虚空意志的‘纯真态’。意志本无善恶，如婴孩般纯粹。但被囚禁万载后，痛苦与孤独扭曲了它，化为吞噬一切的恶意。若能在其完全苏醒前，以混沌之力净化其痛苦，或可将其导回正途……否则，唯有斩之。”
影像结束。
玉简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同时，遗骸手中滑落一枚戒指，戒指造型古朴，通体灰色，戒面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混沌原石。
林风捡起戒指，戒指自动套在他左手小指上。
【获得：归墟戒（圣器仿品）】
【功能：空间储存（一千立方米）、短距离空间跳跃（每日三次）、空间感知（百米范围）】
【备注：空冥子遗物，含其一缕残念，可在危急时触发一次空间庇护】
又一件空间系宝物。
“所以我们的任务变了？”陈浩挠头，“不是摧毁王座，而是……拯救一个婴儿？”
“净化虚空意志的痛苦，或者彻底摧毁它。”叶知秋总结，“前者理论上更人道，但成功率未知。后者更直接，但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虚空意志与本源相连，斩断连接可能导致虚空彻底失控。”
两难选择。
林风看着手中的戒指，陷入沉思。
混沌始祖选择囚禁而非毁灭，或许就是希望后世有人能找到两全之法。而他们现在，正站在这个选择的十字路口。
“先离开这里。”林风说，“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尤其是关于其他圣器和混沌剑的下落。”
五人沿原路返回，但阶梯在走到一半时突然崩塌——外面的殿堂坍塌引发了连锁反应。
“用戒指！”叶知秋喊道。
林风激活归墟戒的空间跳跃能力。
灰色的光芒笼罩五人，下一秒，他们出现在潜艇旁边。回头看去，那座海底城市正在全面崩塌，激起大片海底泥沙，将一切重新掩埋。
归墟宗的秘密，再次沉入历史的尘埃。
只有他们带走了真相。
返回学院后，林风立刻召集所有核心成员开会。
会议室里，秦月、韩墨、剑痴真人（远程投影）、教皇保罗三世（远程投影）、圣殿骑士团长尤利西斯（远程投影）齐聚一堂。
林风分享了归墟宗的发现。
听完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虚空意志……婴儿……”教皇喃喃自语，“所以三百年来，我们对抗的其实是一个痛苦的、迷失的孩子？”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叶知秋调出分析数据，“但经过万年的扭曲，这个‘孩子’已经变成了足以毁灭世界的怪物。我们必须在它完全苏醒前做出选择。”
“净化需要什么条件？”韩墨问。
“根据空冥子的记载，需要三样东西：第一，九脉归一的混沌之体；第二，完整的九圣器作为能量引导；第三，混沌剑斩断痛苦与意志的连接。”林风说，“而摧毁只需要前两者，不需要混沌剑。”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集齐九圣器和完成九脉归一。”秦月总结，“那么现在进度如何？”
林风盘点：
“圣器方面：已获得圣光之盾（防御）、诛仙剑碎片（攻击，但残缺）。已知线索：光明圣杯在耶路撒冷，剩余六件未知。”
“灵脉方面：已吞噬暗影、风、冰、火、土五脉。还需金、木、水、光四脉。其中木灵脉已由楚天骄补全（作为队友辅助，非吞噬），水灵脉可由赵小雨的冰灵脉转化，光灵脉需寻找，金灵脉……”
他看向剑痴真人：“蜀山是否有金灵脉本源？”
剑痴真人点头：“蜀山剑冢深处有一池‘庚金灵液’，是金灵脉本源所化。但那是蜀山根基，若取走，剑冢将失去锐气，千年难复。”
“若世界毁灭，蜀山也将不复存在。”教皇劝道，“剑痴道友，大局为重。”
剑痴真人沉默良久，最终叹息：“罢了……取吧。但林风，你必须承诺，若此事了结，要为蜀山寻一新的金灵脉源泉。”
“我承诺。”
“那么接下来最关键的是……”叶知秋调出地图，“寻找剩余圣器。根据教廷和蜀山的古籍交叉比对，我们推测出了大致位置。”
地图上，九个光点亮起，其中两个已经标注（圣光之盾、诛仙碎片），第三个在耶路撒冷（光明圣杯）。
“第四件，在西伯利亚冻土深处，名为‘永恒冰棺’，能冻结时间，镇压一切。”
“第五件，在亚马逊雨林地心，名为‘生命之种’，蕴含无限生机。”
“第六件，在撒哈拉沙漠地下的古文明遗迹，名为‘太阳神冠’，操控光与热。”
“第七件，在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名为‘深海之泪’，掌控水压与净化。”
“第八件，在北极极光之下，名为‘极光琴弦’，能操纵灵魂之音。”
“第九件……”叶知秋顿了顿，“位置不明，但根据记载，这件圣器是‘混沌之证’的原型——真正的混沌之证戒指，能统御其他八件圣器。”
九件圣器，分散在全球最危险的七个地方。
而且他们只有一个月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