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穿着破烂的麻布袍，白发垂地，面容枯槁。但他睁眼的瞬间，林风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从身体到灵魂，从过去到未来。
“三件圣器……你做到了。”老人的声音沙哑，“吾乃守门人，守护此‘星门’已三千年。”
“星门？”
“连接此界与‘混沌海’的门户。”守门人说，“混沌海，万物起源之地，亦是虚空意志的诞生处。若要彻底解决虚空之患，必须进入混沌海，直面本源。”
林风盯着那扇门：“这扇门能去混沌海？”
“能，但需付出代价。”守门人站起身，“星门每开启一次，需消耗九件圣器的全部能量。也就是说，如果你用它去了混沌海，九件圣器将彻底损毁，无法再用。”
“而且……”他顿了顿，“进入混沌海者，有去无回。三千年来，通过此门的七位混沌之脉，无一人返回。”
七位前辈，全部失踪。
他们可能死在了里面，也可能……成为了混沌海的一部分。”守门人看着林风，“你现在还想进去吗？”
林风沉默。
星门是最后的手段。如果在地球无法解决虚空意志，那就进入它的老巢，从源头解决。
“我明白了。”他最终说，“等集齐九件圣器，我会做出选择。”
守门人点头：“那么，在离开前，我送你一件礼物。”
他伸手，点在林风额头。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三千年来，七位混沌之脉前辈留下的战斗经验和感悟。虽然每个人的道路不同，但他们的经验对林风来说是无价之宝。
消化这些信息需要时间，但林风能感觉到，自己的战斗技巧和理解在飞速提升。
“多谢前辈。”
“不必谢我。”守门人重新坐下，闭上眼睛，“我只是在完成使命。去吧，一个月后，星门会自然开启一刻钟。若那时你未归，门将关闭，等待下一个三千年。”
林风深深一礼，转身离开。
回到地面时，天色已暗。
耶路撒冷的废墟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凄凉。
林风展开新获得的光之翼——那是一对由纯粹光明之力构成的羽翼，轻轻一振，便冲天而起。
他飞向高空，俯瞰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远处，马里亚纳方向，一道紫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连接天地。
那是裂缝完全开启的前兆。
时间，真的不多了。
一周后，三支队伍在学院重新汇合。
陈浩和王虎带回了永恒冰棺——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冰晶棺椁，内部封存着一滴静止的水滴。据说是时间之神的眼泪，能冻结万物。
楚天骄和赵小雨带回了生命之种——那是一颗翠绿色的种子，握在手心能感受到澎湃的生命力，据说能治愈一切伤病，甚至让死者复苏。
加上林风的光明圣杯，现在他们有了五件圣器。
“教廷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在撒哈拉找到了太阳神冠，但被虚空教派重兵把守，正在激战。”叶知秋汇报最新进展，“蜀山在北极发现了极光琴弦，但那里有强大的虚空生物巢穴，剑痴真人亲自带队强攻。至于马里亚纳的深海之泪……暂时没有消息。”
“混沌之证呢？”林风问。
“完全没线索。”叶知秋摇头，“这件圣器似乎被刻意隐藏了，所有古籍都语焉不详。”
混沌之证，统御其他八器的核心。
没有它，九圣器就无法完全激活。
“院长……或者说王座，一定知道混沌之证的下落。”林风分析，“它可能在等待我们集齐其他八件，然后一网打尽。”
“那我们还要继续收集吗？”陈浩问。
“要。”林风坚定地说，“哪怕是个陷阱，我们也得跳。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
正说着，警报突然响起。
秦月冲进会议室：“马里亚纳裂缝完全开启了！监测到超大规模虚空生物正在涌出，目标……华夏东海！”
来了。
最终决战的序幕，拉开了。
“所有人员，进入一级战备！”秦月下令，“林风，你们的任务是尽快集齐剩余圣器。我们会为你们争取时间。”
“不。”林风摇头，“这次我们一起。”
他看向众人：“教廷和蜀山那边，让他们带着圣器来华夏汇合。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等虚空教派和院长……主动送上门。”
“你想以华夏为战场？”韩墨皱眉，“这会死很多人。”
“在哪里打都会死很多人。”林风说，“但在华夏，我们有主场优势，有盟友支援，有提前布置的防线。更重要的是……”
他看向东方，那道连接天地的紫黑色光柱：
“院长想让我去马里亚纳，我偏不去。我要让他来找我。”
逼院长主动现身，在己方选择的地点决战。
这是阳谋。
“风险很大。”叶知秋计算，“如果院长不上当，选择在其他地方开启虚空之门，我们就输了。”
“他会上当的。”林风平静地说，“因为王座需要混沌之脉来完成觉醒。而我，就在这里等它。”
众人对视一眼。
最终，秦月拍板：“好，那就这么办。通知全球所有盟友：华夏东海，将是我们与虚空的最终战场。”
命令下达，整个华夏修真界动员起来。
蜀山剑派、龙渊学院、各大世家、散修联盟……所有力量向东海集结。
三天后，东海沿岸，已经聚集了超过五千名修士。
海面上，战舰列队。
天空中，飞剑如云。
而在最前线，林风站在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身后是五件圣器散发的光芒。
他看向远海。
海平线上，紫黑色的潮水正在涌来。
那不是海水。
那是数以百万计的虚空生物，组成的毁灭之潮。
潮水最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踏浪而行。
院长——或者说，院长与王座融合后的新形态。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能量化，半透明，内部能看到王座的虚影。他的眼睛是纯粹的紫色，没有情感，只有吞噬一切的渴望。
“林风……”院长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而是从四面八方，“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在这里结束一切，很合适。”
林风没有回答。
他只是握紧了诛仙剑碎片，激活了圣光之盾，胸前挂着光明圣杯吊坠，左手戴着归墟戒，腰间挂着永恒冰棺和生命之种。
五件圣器，六脉在身。
身后，是五千名誓死守护家园的修士。
身前，是百万虚空大军和融合了王座的院长。
海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角。
这一战，将决定世界的命运。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