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献祭整个军团！”叶知秋在后方惊呼，“用百万虚空生物的生命力，强行突破到化神期！”
化神期，那是圣阶之上的境界，整个地球修真界，已知的化神期强者不超过三人，而且都在闭死关，数百年未曾现身。
如果院长真的突破到化神，这场战争将毫无悬念。
“必须阻止他！”剑痴真人怒吼，三百飞剑齐出，化作一道剑河斩向能量龙卷。
但剑河刚靠近，就被龙卷外围的能量场绞碎。
尤利西斯团长高举圣剑，凝聚全部圣光之力，斩出一道百米长的光刃。但光刃同样被吞噬。
秦月和韩墨联手，星痕剑与夜陨剑合击，一光一暗两道剑气交织，依然无效。
化神期的能量场，已经超越了元婴期能理解的范畴。
“让我来。”林风站起身。
他看向手中的五件圣器。
圣光之盾、诛仙剑碎片、光明圣杯、永恒冰棺、生命之种。
五件圣器同时激活。
盾牌化作金色光罩笼罩全身，诛仙剑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锋芒，圣杯洒下治愈圣光，冰棺释放时间冻结力场，生命之种提供无穷生机。
五色光芒交织，在林风背后凝聚出一个模糊的虚影——那是混沌始祖的投影。
虽然只是亿万分之一的力量，但足够了。
“以混沌之名……”林风举起诛仙剑碎片，“斩断这一切！”
他挥剑。
这一次，剑光不再是金色，而是五色交织的混沌色。
剑光斩向能量龙卷。
没有僵持，没有对抗。
剑光所过之处，龙卷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痕迹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不是斩断，而是……抹除。
混沌之力将百万虚空生物的生命力，从存在层面彻底抹去。
龙卷消散。
院长的气息停留在元婴巅峰，未能突破化神。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里，混沌侵蚀的痕迹在扩大。
“你……”他第一次露出愤怒的表情，“你毁了王座的觉醒仪式！”
“那就毁到底。”林风冷冷地说，再次挥剑。
但这一次，院长没有硬抗。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光点，四散逃逸。光点在空中重新凝聚，出现在千米之外。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院长的声音变得扭曲，“不，这只是开始。王座……该醒了。”
他身后的王座虚影，突然凝实了十分之一。
那十分之一的实体部分，正是椅背中央的位置——那里镶嵌着一颗灰色的宝石。
混沌之证！
真正的混沌之证戒指的原型，第九件圣器！
原来它一直在王座上，作为王座的核心。
“想要它吗？”院长笑了，“那就来拿吧。但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他抬手，指向天空。
天空中的云层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紫黑色的虚空。
不是裂缝，而是……整个天空在被虚空同化。
“王座正在从虚空中降临。”院长的声音响彻天地，“当它完全降临这个世界时，所有生命都将成为它的养分。你们只有一个选择：臣服，或者死亡。”
他看向林风：“而你，混沌之脉，王座为你准备了特别的位置——成为王座的一部分，与我一起，统治这个新世界。”
林风握紧剑柄：“我拒绝。”
“那就死吧。”
院长抬手，王座虚影中飞出无数锁链，每一根锁链的末端都挂着一个……灵魂。
那些灵魂有人类的，有异族的，有灵兽的，甚至有一些无法辨认的种族。它们全都在痛苦地哀嚎，锁链贯穿了它们的身体，抽取着它们的生命力。
“这是三千年来，王座吞噬的所有生灵。”院长说，“现在，它们将成为你的敌人。”
锁链松开，灵魂如雨点般落下。
它们落地后，迅速凝聚出实体——是它们生前的模样，但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充满怨恨和疯狂。
三千灵魂大军。
每一个都有生前的实力，最弱的也有筑基期，最强的甚至达到了元婴。
而且它们不怕死，因为它们已经死了。
“完了……”有修士绝望地低语，“我们不可能赢……”
但林风笑了。
他看向那些灵魂，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怜悯。
“守门人前辈，”他轻声说，“您给我的礼物，现在该用了。”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混沌核心。
核心深处，七位混沌之脉前辈留下的经验中，有一段特殊的法门：
“万魂超度咒”——以混沌之心为引，以光明之力为桥，接引迷失灵魂回归本源。
这法门需要两个条件：第一，纯净的光明之力；第二，对灵魂本质的深刻理解。
光明圣杯提供了前者，七位前辈的经验提供了后者。
林风睁开眼，双眼变成了一金一灰两种颜色。
他举起光明圣杯。
杯中的圣光液体全部涌出，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光柱中，浮现出无数金色的符文——那是上古超度经文。
“以混沌之名，予尔等解脱。”
金色光柱笼罩三千灵魂。
灵魂们发出痛苦的尖叫，但很快，尖叫变成了……释然的叹息。
它们眼中的黑色褪去，恢复了生前的清明。它们看向林风，齐齐躬身一礼，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地间——不是死亡，而是真正的安息。
三千灵魂，全部超度。
院长愣住了。
他没想到林风会用这种方法破解他的杀招。
“你……你竟敢！”他暴怒，“那些是王座的收藏品！你竟敢放走它们！”
“该被放走的，是你体内的痛苦。”林风看向院长，“不，你不是院长。你只是院长被王座吞噬后，留下的痛苦和执念的集合体。真正的院长……早就死了。”
能量体僵住了。
“你胡说！”它嘶吼，“我就是院长！我是虚空之主！我是——”
“你什么都不是。”林风打断它，“你只是一个可怜的、迷失的灵魂。让我……帮你解脱。”
他再次举起诛仙剑碎片。
但这一次，剑锋指向的，不是院长的身体，而是……连接他背部的九条锁链。
那些锁链，才是王座控制他的关键。
“斩！”
一剑斩下。
剑光斩在第一条锁链上。
锁链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痕，但没有断开。
“没用的！”院长（或者说执念集合体）狂笑，“这些锁链是王座本体的一部分，除非你能斩断王座，否则……”
话音未落，第二条锁链突然自行断裂。
不是林风斩的。
是锁链自己……松开了。
院长愣住了。
他低头看向断裂的锁链末端，那里，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意识波动——那是真正的院长，在被王座完全吞噬前，留下的最后一点自我。
那点意识传来一句话：
“帮我……解脱。”
原来真正的院长，一直在等待有人能斩断锁链，让他从永恒的折磨中解脱。
林风点头：“如你所愿。”
他再次挥剑。
这一次，剑光中融入了光明圣杯的净化之力。
一剑，斩断三条锁链。
院长发出凄厉的惨叫，但惨叫中，又夹杂着一丝……释然。
他的能量体开始崩解，紫黑色的虚空能量被净化，露出内部一个微弱的灵魂光点——那才是真正的院长残魂。
“谢谢……”残魂发出最后的声音，“小心……王座在……呼唤……”
光点消散。
院长，彻底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