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妹妹

作者:秋去冬又来 更新时间:2025/12/3 21:21:33 字数:2030

回到落脚的客栈,苏闲打发走小石头,独自坐在窗前,眉头微蹙。

不对劲。

即便她为了融入世俗,几乎将自身修为封印得七七八八,只余下些许强身健体、必要时足以自保的手段,但这具身体的底子毕竟还在,寒暑不侵,百毒难近。昨夜在软红阁,区区几杯凡俗酒水,怎会让她那般轻易醉倒,甚至人事不省?

除非……那酒里被动了手脚。

是弄影姑娘做的?她意欲何为?若有所图,为何自己醒来后周身财物无损,对方还留下那般言辞恳切的书信?若无所图,又何必多此一举?

苏闲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这看似平静的世俗界,似乎也并不比魔宫省心多少。

隔日,许是昨夜思绪纷乱未曾安睡,又或许是那凡间食物吃得多了些,苏闲觉得有些积食,便想着出城走走,寻个清静处散散心。

她带着小尾巴石头,信步由缰,不知不觉竟跟着三三两两出城踏青的人流,走到了城南郊外。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远山如黛,连绵起伏,近处一条清澈溪流蜿蜒而过,水声潺潺。时近黄昏,夕阳将天际的云霞染成瑰丽的橘红色,映在溪水中,碎成点点金光。景色谈不上多么奇绝,却有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魔力。

苏闲驻足欣赏了片刻,心中一动,忽然想看看明日此地的日出是怎样的光景。她转头对小石头道:“我想在这里待上一夜,明儿看个日出。你先回客栈去,不必等我。”

石头仰着头,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但见苏闲神色平静,不似作伪,便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沿着来路离开了。

待到小石头的背影消失在林间小径的尽头,苏闲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晃,便如一片轻盈的羽毛,几个起落间,已悄无声息地掠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

山巅视野极佳,可将四周景色尽收眼底。她寻了块平整的巨石坐下,从储物戒中摸索了一阵,竟掏出一小碟依旧散发着淡淡灵气和清甜香气的糕点。这是她当初离开魔宫时,顺手从小厨房里摸走的,据说是某个擅长灵食的附属宗门进贡的精品。

她拈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送入口中。糕体软糯,桂花香气浓郁,灵气虽已流失大半,但滋味依旧远胜凡间点心。只是……吃着吃着,她不禁有些怀念起侍女云芷亲手做的那些看似普通,却更合她口味的点心了。也不知那丫头接到她甩下的“烂摊子”,如今怎么样了……

苏闲闭上眼,细细品味着口中最后一点桂花糕的余韵,感受着山风拂面的清凉,试图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抛开。

然而,就在她心神最为放松的这一刹那——

“呼——嘭!”

一道沉重的黑影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唔!”苏闲猝不及防,胸口猛地一窒,差点背过气去,手中的空碟子也脱手摔在岩石上,碎裂开来。

她惊怒交加,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定睛一看,却愣住了。

地上躺着一名女子,容颜绝美,此刻却面色苍白如纸,唇边带着一缕暗红的血迹。她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裙,但苏闲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分明是昨日还在软红阁内与她饮酒谈笑,风姿绰约的花魁,弄影姑娘!

只是此刻的她,狼狈不堪,胸口处的衣衫被利刃划破,一道狰狞的剑伤深可见骨,鲜血正不断渗出,将粗布衣裙染红了一大片。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苏闲心中警铃大作,直觉此事绝不简单。她来不及细想,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弄影身上,遮住了她显眼的容貌和伤口。同时,指尖快速掐了个简单的法诀,一道微不可查的幽光没入弄影体内,暂时遮掩住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微弱气息和血腥味。

几乎就在她完成这一切的瞬间,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她们头顶疾驰而过。

苏闲屏住呼吸,借着巨石的遮掩,小心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身着黑色劲装、面容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山峰上空稍作盘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他们的目光扫过苏闲所在的山顶,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发现异常,随即化作数道黑芒,朝着远方天际激射而去,转眼消失不见。

直到那些人的气息彻底远离,苏闲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着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弄影,眉头紧锁。

麻烦,果然又找上门了。

但人既然已经砸到了自己头上了,还偏偏是个“熟人”,总不能见死不救,任其曝尸荒野吧。

苏闲叹了口气,认命般地俯下身,小心地将弄影背起。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热和湿濡,回去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趁着夜色渐浓,她背着弄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回了城中,回到了那间暂时栖身的小客栈。

而客栈她的房间门口,那个瘦小的身影果然还等在那里,看到苏闲归来,尤其是看到她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时,小石头的眼中再次充满了惊愕。

石头那孩子被她随口编了个理由打发回了隔壁房间,那双黑亮的眼睛里虽还藏着担忧,但终究是听话地没有多问,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客栈房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可能投来的视线。苏闲将背上气息微弱的弄影姑娘小心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这时候才感觉肩膀都有些发酸。没想到啊,这人还挺重的。

就在苏闲愣神的时候,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苏闲这才想起来这人还受了伤,她赶紧来到女人身边,果然,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

苏闲可没处理过这么重的伤势,她两辈子加起来最重的伤也不过是切菜的时候把手指割了,弄个创可贴就行。眼前这阵势她能处理?不得请个外科大夫?找外科大夫也得能找到不是!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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