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

作者:秋去冬又来 更新时间:2025/12/21 23:03:50 字数:2017

“出去后,知道该怎么说吗?”苏闲把玩着细长的手指,语气淡漠。

刘员外愣了一下,随即福至心灵,连忙点头如捣蒜:“知、知道!是小老儿……小老儿粗鄙,惹、惹恼了姑娘,姑娘不、不高兴……”

“有一件事要你做,”苏闲满意地点点头,“等下叫大声点,把下面那位‘妈妈’请上来。”

刘员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随即扯着嗓子,用带着哭腔和惊恐的声音朝着楼下大喊:“反了!反了!这贱人竟敢给老子脸色看!王妈妈!王妈妈你快上来!这生意想不想做了!”

楼下正沉浸在数钱喜悦中的老鸨王婆子一听,这还了得?花了五百两黄金的大主顾被得罪了?她顿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就冲了上来:“小蹄子敢如此放肆!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她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听雪轩虚掩的房门,刚要破口大骂,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哑火。

房间里,她重金买来的“摇钱树”好端端地坐在梳妆台前,神色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而那位刘员外则缩在墙角,面无人色。地上……地上并没有预想中的争执痕迹。

不对!

王婆子猛地意识到,她身后的门,在她和护卫进来的瞬间,竟“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那关门的力道和时机,绝非偶然!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身旁传来两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布帛被撕裂的“嗤嗤”声。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只见她带来的那两个膀大腰圆、平日里最能打的护卫,喉咙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长的血线。两人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双手徒劳地捂住脖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指缝中飙射而出,溅了猝不及防的王婆子满头满脸!

温热、腥甜的液体糊住了她的眼睛,粘稠地顺着脸颊流淌。

“啊——!”王婆子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尖叫,随即被眼前更加恐怖的一幕硬生生吓了回去。

那两名护卫的尸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那个坐在梳妆台前的“柔弱”姑娘,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笑容很美,却让王婆子如同坠入了冰窟,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鬼……鬼啊!”王婆子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身下瞬间湿了一片,骚臭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她还想尖叫,却被苏闲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苏闲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瘫软如泥的王婆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依旧带着笑,却比万年寒冰更冷:“王妈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她蹲下身,指尖挑起王婆子肥硕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这楼里的姑娘,有多少是像我这般的‘来历’?说。”

王婆子早已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果然如小荷所言,十之八九都是被拐骗、强掳而来,真正自愿的没几个人。

苏闲眼中的寒意更盛。“给你两个选择。”

她松开手,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敲在王婆子心上,“一,散尽你这些年搜刮的不义之财,将楼里所有不愿留下的姑娘妥善送走,每人给予足够的盘缠安家,然后你自己滚出青岩镇,永远别再出现。”

王婆子一听要散财,脸上肌肉抽搐,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和犹豫。

苏闲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冷笑道:“二,我现在就杀了你,还有你楼下所有为虎作伥的打手,然后一把火烧了这肮脏地方,选一个吧。”

死亡的威胁瞬间压倒了对钱财的不舍,王婆子磕头如捣蒜:“我选一!我选一!我马上就办!求仙姑饶命!饶命啊!”

“记住你说的话。”苏闲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若你敢阳奉阴违,敷衍了事……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把你,还有你所有的人,一寸寸碾碎,神魂俱灭。”

王婆子吓得几乎晕厥过去,连连保证绝不敢耍花样。

苏闲直起身,不再看她,目光扫过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刘员外,最终落在紧闭的窗户上。她意念微动,那被钉死的窗户“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我这几日都会在此地看着你们,最好老实照做!”

然后在王婆子和刘员外惊恐万状、如同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苏闲身形一晃,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轻盈地穿过窗户,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

接下来的几天,王婆子果然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开始处理“后事”。她咬着牙拿出大笔钱财,对外宣称东家易主,要歇业整顿,将楼里大部分姑娘都遣散了,并按照苏闲的要求给了不少盘缠。

青岩镇对此议论纷纷,不知这软玉温香阁为何突然转了性。

然而,就在姑娘们散去的第三天夜里,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了王婆子的卧房。

第二天,下人发现时,王婆子已气绝身亡,脖子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一击毙命,房中财物却被搜刮一空。官府勘察后,定为流窜盗贼入室抢劫杀人,不了了之。

又过了不到半月,软玉温香阁换了新的招牌,名为“醉春风”,装修一新,再次开门营业。

新的老鸨笑容满面,新的姑娘娇声燕语,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是偶尔,有那知情的老人路过,会望着那灯火辉煌的楼阁,暗暗摇头,叹息一声。

那刘员外还是改不了色欲熏心,过了半月又来了这花楼寻香,只是死活不肯再去那一间屋子,任凭那老鸨把姑娘说的怎生貌美也不行。

老东西也不是没想过报复,只是托了关系什么也没查出来,最后只能吃了哑巴亏,把气撒在自家小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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