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苏元神七年3月1日, 京口猎户司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京口的石板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鲤誓站在猎户司的门前,抬头望着那扇厚重的木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纹样,仿佛在诉说着无数冒险者的传奇。
他的手指微微颤动,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喉咙有些发紧。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吱呀一声,门轴摩擦的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伴随着一阵冷风迎面扑来。门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火焰摇曳,映照出墙上斑驳的痕迹。
大厅里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人,有的低声交谈,有的独自擦拭手中的武器,刀光剑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鲤誓的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柜台后的老者身上,那老者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依然锐利,像鹰隼般盯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鲤誓走上前,脚步有些迟疑,但还是强迫自己站定在柜台前。
“新来的?”老者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是。”
鲤誓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涩,“我想注册成为魔猎人。”
老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年龄?”
“二十五。”
“名字?”
“鲤誓。”
老者拿起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汁,在簿子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字。
“知道规矩吗?测试费一两银子。”
鲤誓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柜台上。
老者收下碎银,随手从柜台下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水晶,水晶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隐隐泛着微弱的蓝光。
"把手放上去。"
他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别紧张。"
鲤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水晶表面,一股轻微的刺痛感从指尖蔓延开来。他的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那块水晶突然亮了起来,符文如流水般闪烁,蓝色的光芒逐渐增强,照亮了他的脸庞。
老者眯起眼睛,盯着水晶块的反应,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嗯......有点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样?"
鲤誓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不急。"
老者摆了摆手。
"还得再测一次。"
他又从柜台下拿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水晶球,晶莹剔透的表面折射着微弱的光芒。
"握住它。"
鲤誓将手掌覆在水晶球上,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球体中传来。
水晶球内部开始泛起涟漪,如同水面上荡起的波纹,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状的光晕。
漩涡越转越快,光芒也越来越盛,直到整个水晶球发出耀眼的白光,刺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够了。"
老者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松开吧。"
鲤誓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水晶球的光芒已经消散,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他的手心依然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感觉,仿佛刚才的能量还未完全散去。
男主角鲤誓:所以我的职阶会是什么?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水晶球,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球体,似乎在感受那股余温。
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盯住鲤誓。
“有趣。”
老者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磨擦般刺耳。
“你体内的魔力回路……不太一样。”
鲤誓的心猛地一跳,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心再次渗出冷汗。
“哪里不一样?”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书页泛黄,边角磨损得厉害。他翻开其中一页,指尖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滑过,最终停在某一行上。
“居然是特殊的职阶—狂战士。”
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鲤誓,
“很少见的职阶。”
鲤誓很惊讶,因为读过一些书籍知道,这是个全天下魔猎人里的百分之一的概率的职阶,拥有几乎最高的身体属性,但是,鲤誓打量了自己的身板…
鲤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节修长但略显纤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并不突出,甚至连那些平日里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农夫都比不上。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狂战士?”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几分不确定。
“可我看起来……似乎并不适合这个职阶。”
老者冷笑了一声,干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以为狂战士是靠肌肉吃饭的吗?”
他将那本厚重的册子合上,重重地拍在柜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狂战士的真正力量在于体内狂暴的魔力回路,而不是外在的体型。
你体内的魔力回路与众不同,充满了暴烈和不稳定的气息。这就是为什么你被圣杯水晶选定为狂战士。
鲤誓:“虽然我情绪上是不太稳定,可是也不至于是狂战士吧?本来我还想成为剑士或者枪士的。”
鲤誓的手掌微微收紧,指尖掐进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的目光落在柜台上那本厚重的册子上,书皮上的磨损痕迹像是一道道岁月的刻痕,记录着无数人的命运。
他的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交织着失望、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剑士?枪士?”老者嗤笑了一声,苍老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屑。
“你以为职阶是你想选就能选的?”
他的手指敲击着柜台,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敲打在鲤誓的心头。
“职阶选择是根据你的天赋和魔力回路决定的,不是你的喜好,而且,圣杯水晶的选择是遵循天命的,不能改变。”
鲤誓抿了抿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的脑海里闪过自己无数次挥舞木剑的身影,那些夜晚独自练习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这时候,公会长女儿在二楼听到消息,因为特别感兴趣,就直接把一个可怜枪士的手续扔一边,跑下来查看情况。
二楼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木质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迫不及待地从高处跃下。
鲤誓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道身影如风般掠过栏杆,轻盈地落在地面上,她的金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扬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海豚图案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在她的身上,显得慵懒而俏皮。
"哎呀!真是少见啊!"
她睁大了眼睛,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爷爷!我听说来了个特殊职阶的家伙?"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撒娇般的甜腻。
“是啊,你去和他谈谈吧!”
老人说完便站起身回到了一个房间里。
鲤誓愣住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她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闪烁着好奇和热情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鲤誓:“你是谁?”
她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像一只发现了新鲜事物的小猫。
"我是薇薇诺,公会长之女!"
她轻快地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像是蜂蜜融化在舌尖。
她的脚步轻盈地迈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着云朵,柔软而无声。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眼前的他是一件从未见过的稀世珍宝。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狂战士吗?"
她歪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
鲤誓感到有些不自在,她的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那张精致的小脸凑得极近,几乎能看清她睫毛的每一根卷曲。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像是夏日里刚摘下的草莓。
鲤誓:太近了,而且,我也不是很想作为狂战士啊!
声音微微发颤,像是风吹过枯叶时的沙沙声,后退了一步,脚跟撞上了身后的柜台,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鲤誓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发烫,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薇薇诺的樱红宝石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眸子亮得吓人,像是要把他的灵魂给吸进去。
“哎呀,害羞了吗?”
她笑嘻嘻地又往前凑了一点,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去了,她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力道不大,却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狂战士诶!这可是稀有职业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鲤誓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我只是觉得……这不适合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薇薇诺:“可能你还意识不到吧,先来看看你的魔力和身体素质以及其他技能吧。”
薇薇诺轻轻地拍了拍手,像是宣布一件重大事件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走啦,跟我来!"
她转身,脚步轻盈地朝着大厅深处走去,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是海面上的波浪。鲤誓犹豫了一下,脚跟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但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挂着的油灯投射出摇曳的影子,仿佛在低语着什么。薇薇诺推开一扇木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训练室。房间中央铺着一张厚重的地毯,角落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器械,刀剑弓箭一应俱全,墙边还有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陈旧的书籍和卷轴。
"这里是我平时练习的地方,"
薇薇诺转过身,随手掏出法杖。
“鉴定!”
法杖末端闪耀出蓝色光芒,随后一个光板弹了出来。
薇薇诺:“没想到魔力属性居然是冰系和雷属性,而且,狂化等级是EX,最高的等级!”
薇薇诺显得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薇薇诺的法杖顶端,蓝光如同一颗星星般璀璨,光芒洒满整个训练室,映照在四壁的器械上,刀剑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份震惊卡在了喉咙里。
“EX级狂化?”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近乎惊叹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鲤誓求证。
“我从没见过这么高的狂化等级……”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法杖,指节微微发白,仿佛这样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鲤誓站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像是被那道蓝光照透了五脏六腑,连骨髓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猛然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下,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男主角鲤誓: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鲤誓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颤抖,皮肤下的血管隐约可见,像是在呼应那诡异的蓝光。
他的喉咙发紧,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薇薇诺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法杖顶端的蓝光上,神情凝重得像是面对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法杖的纹理,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了一些。
终于,她抬起头,眼中的震惊已经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你知不知道,EX级狂化意味着什么?”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不该惊醒的东西。
鲤誓:我会失去所有理智变成凶残野兽?
鲤誓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双眼紧紧盯着薇薇诺,眼底藏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薇薇诺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柔和了几分,像是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没有那么严重,”
她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春日里温暖的微风。
“EX级狂化确实会让你在战斗时失去绝大部分理智,但并不会完全失控,毕竟狂战士的狂化都是有时间限制,相反,EX等级它会让你在短时间内获得最强大的力量,EX等级的狂化已经远超普通的狂战士了。”
鲤誓的眉头依旧紧锁,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了。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连普通的身材都没有。”
但是结合了自己成长经历,确实的发现了自己的情绪与当年帮助正在平定孙煾之乱的肖登老师脱困自己一人拎着冰刀,戎马倥偬,追着千人砍的事实…莫非是那样的杀胚经历导致了这一切?
那一年,鲤誓才十五岁,结果却因为这一战绩成为了那时候肖登老师所在的军队的传奇,被形容是气吞万里如虎。
鲤誓的目光逐渐凝固,脑海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冬天,寒风刺骨,冰雪覆盖了整个战场的敌人的马蹄声震天动地,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他记得自己手中那把冰刃,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徘徊。
那时的他,没有任何迟疑,只是一步步向前冲去,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那样吗?”鲤誓低声喃喃,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尘埃,飘荡在空旷的训练室里。
薇薇诺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法杖,蓝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但她眼中的光芒却愈发炽热。
“鲤誓,你知道吗?有些人,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某种无法解释的力量,就像火山深处的岩浆,平时安静沉睡,一旦爆发,便是毁天灭地。”
鲤誓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双手曾经握过冰刃,沾染过鲜血,也曾颤抖地握着锄头,在田间劳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从来都不属于那片平静的土地。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鲤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迷茫和一丝隐隐的期待。
薇薇诺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自信。
“既然你是狂战士,那就该像个狂战士一样去战斗,我会帮你找到适合自己的训练方式,让你掌握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它所吞噬。”
鲤誓最后表达了对薇薇诺的感谢,然后走出训练室。
阳光透过猎户司高大的窗户,斜斜地洒在大厅的木质地板上,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浮动,像是无数细小的星辰。
鲤誓站在大厅中央,双手垂在身侧,指节微微蜷缩,指甲轻轻嵌入掌心。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周围的猎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时不时有人朝他投来一瞥,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疏离。
他抬脚走向最近的一个小队,那几个人正围在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羊皮纸,似乎在讨论某个委托的内容。
鲤誓的脚步在地上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走到桌前时,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
“请问,队伍缺人吗?”
小队的队长是个粗壮的大汉,身上穿着铅灰色的板甲,背上背着大盾和巨斧,一看就是盾士。
鲤誓的声音刚落,那大汉便抬起头来,铜铃般的眼睛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番,眉头皱了皱,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
"新人?"
大汉的声音低沉而粗犷,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石块。
"职阶是什么?"
鲤誓的喉结动了动,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狂战士。"
他低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忐忑。
大汉的眼神瞬间变了,原本懒散的目光突然锐利起来,像是刀子般刺向鲤誓。
他放下手中的羊皮纸,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冷笑了一声。
"狂战士?
鲤誓:没错,我是才登记注册的,猎人等级目前是F,但是狂化等级是EX级…
话音未落,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周围的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鲤誓。
那种注视带着一种混合了敬畏与戒备的情绪,像是看到了一头刚刚挣脱牢笼的猛兽。
大汉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许。
“EX级?”大汉的声音比之前更低沉,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和试探。
“你说的是真的?”
鲤誓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如同一层层无形的枷锁,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回答:“是的,刚刚测试的结果。”
大汉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逐渐转为一种慎重。
然而,因为有一些历史经验教训以及不成文规矩,狂战士一般队伍是真不敢收,因为狂战士一旦发动技能,将会失去理智,搞不好会变成无差别攻击。
大汉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地板上拖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脸色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神中透出一股冰冷的防备。
"狂战士,还是个EX级。"
他冷哼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
"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死我们队里的人?"
鲤誓的脊背一僵,手心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了地板上一块松动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没有那个意思……"
鲤誓试图解释,声音却被对方的气势压得几乎听不见。
大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视线如同刀刃般锋利。
鲤誓的心脏猛然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呼吸骤然急促,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耳边传来自己心跳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剑士的长剑已经出鞘,银白色的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剑尖微微颤动,指向鲤誓的方向。
弓士则已拉满长弓,箭矢笔直地对准他的胸膛,弦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撕裂空气,呼啸而来。
鲤誓的喉咙发紧,嘴巴干燥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他的双腿微微发软,本能地想要后退,但脚下的地板仿佛生了根,牢牢地将他钉在原地。
薇薇诺:“好了,猎户司大厅内禁止武力解决问题!收掉武器!不然就吊销执照了!”
薇薇诺的声音如同清泉般在大厅中回荡,打破了那股压抑的气氛,她的脚步轻盈却坚定,海豚睡衣的袖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显露出一抹俏皮。
她的法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蓝光闪烁,仿佛在警告所有人。
薇薇诺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目光扫过大汉和他的队友。
“猎户司可不是让你们私斗的地方。”
大汉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巨斧缓缓放下,但仍紧握不放。他的眼神在薇薇诺和鲤誓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薇薇诺的脸上。
“大小姐,这小子可是个狂战士,还是EX级的,万一失控……”
薇薇诺的眉梢轻轻挑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所以呢?王桐,你作为京口猎户司有七年资历的C级盾士难道还会害怕新人吗?”
王桐的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被他压制了下去。
他低下头,手中的巨斧慢慢垂下,厚重的铠甲在静默中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哼,大小姐说得对,”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走。”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迈开大步,身后的几个队员也紧随其后,步伐沉重,地面似乎都在轻微震动。
走过鲤誓身旁时,王桐故意放慢了脚步,侧过头,眼角余光斜睨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小子,别以为有个EX级狂化就了不起,等着瞧吧,没人敢收你这颗不定时炸弹。”
王桐和他的团队的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市井拐角。
薇薇诺把手搭在了鲤誓的肩膀上,想要安慰他。
鲤誓只是站在原地,浑身的肌肉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手指死死地掐进掌心,疼痛让他勉强保持着清醒。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的起伏像是暴风雨中的海浪,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幕的冲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寂静,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了一般。
薇薇诺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物传递过来,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缓慢地融化了他内心的寒意。
她的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别在意他们的话。”
薇薇诺的声音低柔,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有些人就是这样,总是对不了解的东西抱有偏见。”
鲤誓:“也对,我想,我还是明天来找找伙伴好了,要不给我一个单人能做的也可以。”
鲤誓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他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的脚尖,鞋底与地面的缝隙里积攒着几粒细小的灰尘,仿佛是此刻他心中无处安放的挫败感。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布料粗糙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却仍然无法驱散心头的那份沉重。
薇薇诺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心疼和坚定,她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力度适中,像是在给他注入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力量。
“单人任务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思索。
“也不是没有,但你现在的等级是F,很多任务的难度可能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鲤誓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眼中闪过一抹倔强。
“我想我的能力其实是可以的。”
薇薇诺看了看鲤誓的属性面板,
魔力:A
魔力操控:S
耐久:A
速度:B
…
薇薇诺:“很多都是高面板!嗯哼,其实大家最开始都是从F开始,但是每个季度猎户司都会对大家重新用实操检测来评估大家都等级,我这里倒是有个任务,原则上这个更适合刺客去做,因为刺客的固有技能是气息遮断,但是刺客是所有职阶里身板最脆的,因此我希望交给你。”
鲤誓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指尖触碰到粗糙的布料,心里却是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刺客的任务?”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
“可我是个狂战士,速度和隐匿性都不是我的强项。”
薇薇诺微微歪头,海豚睡衣的帽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她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
“我知道。”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但这个任务的关键在于,目标的周围有很多守卫,正面突破几乎不可能,刺客虽然能潜行,但一旦被发现,他们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你……”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你有狂化,如果真的被发现,大不了直接硬闯,反正你也不会轻易倒下。”
随后,薇薇诺递给鲤誓任务的资料清单,大致内容就是潜入徐水河畔的魔境,里面有骷髅骑士作为主要怪物,但是那个魔境出现了一些变异,每一天怪物强度都有一些变化,但是最近的变化却很明显,因此需要人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薇薇诺:“其实交给你之前,已经有刺客型魔猎人死在里面了,还是个D级的魔猎人。”
鲤誓接过资料,指尖微微颤抖,纸张在他手中显得有些沉重。
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刺痛着他的神经。
骷髅骑士、变异魔境、死亡的D级刺客……这些字眼在他脑海中盘旋,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
“死了?”
鲤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得微微皱起。眼前的资料仿佛在提醒他,这不是一场轻松的游戏,而是一场生死考验。
薇薇诺点了点头,眼中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神情。
“是的,那个刺客在执行任务时失踪了,后来我们在魔境的深处找到了他的尸体。”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惋惜。
“他没能逃出来。”
鲤誓分析后说道:“应该是里面出现了比他强大的家伙,这家伙多半是导致魔境怪物强度变化的原因。”
鲤誓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指尖在资料上轻轻划过,仿佛在触摸那片未知的黑暗。
他的目光聚焦在纸上,眼神深邃,像是要将每一行字都刻入脑海。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纸张翻动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没错,”
薇薇诺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赞许和担忧。
“魔境的变异通常是由某种强大的存在引发的,可能是高阶怪物,也可能是某种魔法装置,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小觑。”
鲤誓的眉头微微皱起,指尖在纸面上停住,停留在“骷髅骑士”四个字上。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幽暗的魔境中,白骨森森的骑士挥舞着锈迹斑斑的长剑,眼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这时候墙上的布谷鸟闹钟突然发出声响,弹簧布谷鸟来来回回弹出,然后发出布谷布谷的叫声。
薇薇诺:“到下班的点了!明天早上我会安排马车把你送过去的,今天也是真累人的一天,明天早上记得来找我就行了。”
夜色如水,猎户司大厅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朦胧的光影。
鲤誓站在原地,手中的资料依旧紧紧握着,指尖的汗水浸湿了纸边,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他的目光久久凝视着窗外,远处的街巷笼罩在一片沉寂中,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这份宁静。
“走吧,别想了。”
薇薇诺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柔软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是真正的挑战。”
鲤誓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她,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点点头,将资料折好,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仿佛那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两人并肩走出猎户司的大门,夜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