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莉娅宣布下午不学习，要教夜夜跳舞。
“跳舞？”夜夜瞪大眼睛。
“嗯，基本的社交舞。”莉娅带她到一楼的一个空房间，地面是光滑的木地板，墙边有镜子，“作为我的陪伴，以后可能会参加宴会，不能不会跳舞。”
夜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毛，兽耳，项圈，尾巴。跳舞？她原来世界里只会最简单的几步。
“先学站姿。”莉娅站在她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腰，“挺直背，肩膀放松，头抬起来。”
夜夜照做。莉娅的手很稳，温度透过衣服传来。
“现在，把手给我。”莉娅转到她面前，伸出右手。
夜夜把手放上去。莉娅的左手扶住她的背，引导她站近。
“我是领舞，你是跟随。”莉娅说，“第一步，我退左脚，你进右脚。很简单，跟着我的节奏。”
音乐从角落的留声机里传出，舒缓的弦乐。莉娅开始移动，夜夜笨拙地跟随。第一步就踩到了莉娅的脚。
“对不起！”夜夜赶紧说。
“没事。”莉娅微笑，“继续。”
第二次好一点，但还是不协调。夜夜的尾巴紧张地摆动，差点绊到自己。
“尾巴放松。”莉娅说，“自然下垂，或者卷在我腰上。”
卷在腰上？夜夜犹豫了一下，尾巴听话地卷上莉娅的腰。这个姿势让她更贴近对方，几乎能感受到莉娅的呼吸。
“好，继续。”莉娅说。
这次顺利多了。莉娅带领，夜夜跟随，在音乐中缓慢旋转。一步，两步，转身，再一步。镜子里的两个人影缓缓移动，一个银发紫眸，一个白毛金眼，形成奇妙的和谐。
“你学得很快。”莉娅说，手微微收紧。
“是小姐教得好。”夜夜老实说。她确实在慢慢掌握节奏。
一曲结束，莉娅没有松开手：“再来一次。”
这次更流畅。夜夜已经能预判莉娅的动作，跟随得自然许多。旋转时，她的裙摆扬起，尾巴也跟着摆动。莉娅的手稳稳扶着她，引导她完成每一个动作。
“很好。”第三曲结束后，莉娅松开手，“休息一下。”
夜夜走到窗边，喘着气。跳舞比魔法还累，但有意思。她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脸颊微红，眼睛发亮。
“喜欢跳舞？”莉娅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喜欢。”夜夜接过水，小口喝，“就是有点难。”
“多练习就好。”莉娅伸手，整理她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发丝，“今晚继续？”
“嗯！”夜夜点头，尾巴愉快地摆动。
傍晚，她们在花园里散步。夕阳把天空染成橙红色，云朵镶着金边。夜夜的影子拉得很长，耳朵的影子在草地上跳动。
“夜夜。”莉娅突然说。
“嗯？”
“如果有一天，你能完全掌控玛娜，想做什么？”
夜夜思考了几秒：“不知道...变出很多冰晶？做冰雕？”
“就这些？”
“嗯...”夜夜歪头，“小姐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莉娅停下脚步，看着她：“保护自己。魔法不只是玩具，是武器。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夜夜的耳朵竖起：“保护自己...从什么？”
“从任何可能伤害你的人。”莉娅说，紫罗兰色的眼睛在夕阳下显得深邃，“世界不总是安全的，尤其对你这样的稀有亚人。”
夜夜想起艾琳的话——雪狐族排外，不欢迎人类。如果她真的找到族人，他们会接受她吗？如果遇到其他人，他们会怎么对待她？
她的尾巴不安地卷起。
“别怕。”莉娅伸手，握住她的手，“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但你也要自己变强，这是为了你自己。”
夜夜点头。她握紧莉娅的手，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晚餐后，洗澡时间。夜夜泡在热水里，尾巴浮在水面上，像一团白色水草。她试着凝聚玛娜，在手心变出小冰晶，看着它在热水中快速融化。
变强，保护自己。莉娅说得对。
洗完澡，她擦干身体，换上睡裙。回到卧室时，莉娅已经坐在床上看书。
“小姐。”夜夜站在床边。
莉娅抬眼：“嗯？”
“今晚...”夜夜深吸一口气，“我能自己睡吗？”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莉娅放下书，紫罗兰色的眼睛盯着她。
“为什么？”莉娅问，声音平静。
“我想...试试。”夜夜说，尾巴紧张地摆动，“试试一个人睡。”
莉娅看了她很久，久到夜夜以为她会拒绝。但最终，莉娅点头。
“好。”她说，“如果你半夜害怕，可以过来。”
夜夜爬上床的另一侧，躺下，背对莉娅。床很大，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她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但很奇怪，她不习惯。没有莉娅的拥抱，没有对方的体温，没有那种被包裹的安全感。她翻了个身，看向莉娅。
莉娅还坐着看书，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柔和。
“小姐。”夜夜小声说。
“嗯？”
“我...还是想抱着睡。”
莉娅放下书，吹灭蜡烛，躺下。夜夜立刻靠过去，钻进她怀里。莉娅的手臂环住她，手握着她的尾巴。
“睡吧。”莉娅轻声说。
夜夜闭上眼睛，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和气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依赖上这种亲密了。
窗外的月亮很圆，银色的月光洒进房间。
夜夜的尾巴轻轻摆动，缠上莉娅的手腕。
她睡着了，在熟悉的怀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