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她放下水杯。
练到第三十次时，夜夜的冰锥终于能稳定钉在靶心上了。虽然力度还差得远，但至少准头有了。第三十五次，她尝试一次凝聚两根冰锥——成功了，但发射时一根往左偏一根往右偏，完美错过靶子。
“贪多。”莉娅评价，但嘴角带着笑，“先练好单发。”
中午休息时，夜夜累得趴在桌上不想动。玛娜耗尽的感觉像通宵加班后第二天还要早起——她上辈子体验过，这辈子不想再体验，但没办法。
午餐后，莉娅宣布下午有客人。
“茶会，小规模的。”莉娅说，打量着夜夜，“你得换身衣服。”
夜夜被玛莎带到房间，换上了一套浅蓝色连衣裙。裙子有层层叠叠的蕾丝，背后有专门为尾巴留的开口，还配了一顶带着缎带的小帽子——帽子侧边开了洞，方便耳朵伸出来。
夜夜看着镜子里的人。白毛，兽耳，蕾丝裙，帽子。她内心：“这什么奇迹狐狐暖暖？大小姐的换装游戏？”
“小姐吩咐，要举止得体。”玛莎帮她整理裙摆，“少说话，多微笑。”
“明白。”夜夜点头。不就是装乖吗，她擅长。
茶会在宅邸的玻璃花房举行。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室内温暖如春，各种花卉盛开。长桌上铺着白色桌布，摆着精致的瓷器和三层点心架。
客人有三位。两位中年贵妇，一位年轻小姐。莉娅已经在了，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银发优雅地盘起。
“这位就是夜夜？”一位贵妇打量着她，眼镜片后的眼睛锐利，“确实稀罕。耳朵能动吗？”
夜夜看向莉娅。莉娅微微点头。
夜夜动了动耳朵。贵妇满意地笑了：“真可爱。能转个圈看看吗？”
转圈。夜夜内心翻了个白眼，表面乖巧微笑，捏着裙摆转了一圈。尾巴配合地摆动，像某种表演道具。
“哎呀，尾巴也好看。”年轻小姐凑近，“毛真顺滑。平时怎么保养的？”
“定期梳理。”莉娅代答，“用特制的护毛油。”
“我能摸摸吗？”年轻小姐问。
夜夜再次看向莉娅。莉娅点头。
手摸上她的尾巴，从根部到尾尖。动作不算粗鲁，但那种被当物品检查的感觉让夜夜很不舒服。她保持微笑，内心：“这什么宠物鉴定会？下一步是不是要检查牙口？”
茶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夜夜坐在莉娅身边，负责微笑，点头，偶尔被要求“动动耳朵”“摇摇尾巴”。点心很好吃，但她吃得不多——穿着这种裙子，动作大点都可能崩线。
贵妇们聊着无聊的话题：谁家女儿订婚了，哪家店铺进了新货，最近流行的裙摆长度。莉娅应对得体，但夜夜能感觉到她的不耐烦——她回答问题时，手指会轻轻敲击茶杯。
终于，客人起身告辞。送走她们后，莉娅明显松了口气。
“辛苦了。”她摸摸夜夜的头，“表现很好。”
“谢谢小姐。”夜夜说，内心：“演完了，能脱戏服了吗？”
回到房间，夜夜迫不及待地换回背带裤。刚换好，莉娅就敲门进来。
“今晚有件事。”莉娅说，“我要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你可以在宅子里自由活动。别出宅子。”
自由活动。夜夜眼睛一亮。来这这么久，她还没真正探索过宅邸。
晚餐后，莉娅去了书房。夜夜先在花园逛了逛，然后回到主楼。她小心地避开仆人，开始探险。
一楼除了客厅、餐厅、厨房，还有几个关着门的房间。她试着推了推，都锁着。二楼是她和莉娅的卧室、书房、起居室。三楼是客房和储藏室。
夜夜逛到三楼时，发现走廊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门。门没锁，她推开门——是个小型图书室，书架摆满了书，角落有张书桌。
她走进去，随手抽了本书。《北境植物图鉴》。翻了几页，没意思。又抽一本，《基础炼金术原理》。这个有点意思，她坐下看了会儿。
起身放书时，她看到书桌抽屉没关严，露出书页一角。她犹豫了一下，拉开抽屉。
里面是一本厚重的笔记本，皮质封面，没有标题。她翻开。
第一页是目录，字迹工整：“第一章：亚人分类学。第二章：生理特征与养护。第三章：行为模式观察。第四章：稀有品种记录…”
夜夜心跳加快。她翻到第四章，快速浏览。人鱼，精灵，猫娘…记录详细，包括习性、饮食、寿命预估。翻到某一页时，她停住了。
“雪狐族白化种。”标题写着。
下面有详细记录：
· 毛发养护配方：月见草油三滴，雪绒花粉一勺，温水混合，每周一次。
· 寿命预估：80-100年（在良好养护条件下）。
· 情绪敏感度：高。需高频情感投喂，避免孤独。
· 备注：极其稀有，市场价浮动大。近期拍卖记录：三年前黑市成交一只，价格未知。
页边还有手写笔记：“夜夜。毛发品质优，情绪反应丰富。目前养护方案：每日梳理两次，饮食添加营养剂。观察中。”
夜夜盯着那些字。高频情感投喂？观察中？她内心弹幕开始刷屏：
“好家伙，我这是被当电子宠物养了？还带攻略笔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