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课照常。今天练冰锥术的连发。夜夜站到靶子前，深吸一口气。
“一次三发，目标是靶心。”莉娅站在她身后指导，“玛娜分配要均匀。”
夜夜集中精神。凉意涌出，在掌心上方凝聚。三根冰锥慢慢成形，比昨天直，比昨天尖。她盯着靶心，想象它们飞出去——
嗖嗖嗖！
冰锥射出，两根钉在靶心，一根偏了点，钉在边缘。
“不错。”莉娅说，“但第三根力量不足。再来。”
夜夜又试。这次三根都中靶心了，但深度不一。她皱眉，有点烦躁。内心：“这什么精准度考试？我当年打手游都没这么认真。”
练到第二十次时，夜夜终于能稳定射出三根深度一致的冰锥。她累得直喘气，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休息。”莉娅说，递给她一杯水。
夜夜接过水，咕咚咕咚喝完。她靠在桌上，看莉娅检查靶子。大小姐的手指抚过冰锥钉入的痕迹，表情认真得像在鉴赏艺术品。
“进步很快。”莉娅回头看她，“你的玛娜控制力在提升。”
“是小姐教得好。”夜夜说，眨眨眼。内心：“标准答案。宠物手册第五条：适时夸赞主人。”
莉娅走过来，手指捏了捏她的耳朵：“嘴巴真甜。”
午饭后，莉娅要去书房处理信件。夜夜得到自由活动时间——这是她计划中的探查窗口。
“我想去花园看书。”夜夜抱着莉娅给她的绘本说。
“去吧。”莉娅点头，“别跑远。”
夜夜抱着书去了花园，但没有在长椅坐下，而是绕到了宅邸侧面。这里有一扇平时很少开的侧门，通往仆人的工作区。她之前留意过，每天下午两点左右，这里人最少。
她躲在灌木丛后，等一个女仆推着清洁车经过，然后悄悄溜了进去。
工作区比主楼简朴很多。走廊狭窄，地面是石板，墙上挂着工具。夜夜贴着墙走，耳朵竖着，听周围的动静。
她看到一扇半掩的门，里面传出谈话声。是玛莎和另一个女仆。
“…所以夜夜小姐真的会魔法？”年轻女仆的声音。
“会。小姐亲自教的。”玛莎说，“这几天进步很快。”
“小姐对她真好。比之前那位…”
“嘘。”玛莎打断，“别提之前。小姐交代过。”
夜夜的耳朵动了动。之前那位。她屏住呼吸，继续听。
“我就是觉得…夜夜小姐挺可怜的。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什么不重要。”玛莎的声音平静，“重要的是她听话。只要听话，小姐不会亏待她。”
脚步声响起，谈话结束。夜夜赶紧退到拐角，等玛莎她们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继续往里走。工作区深处有个储物间，门虚掩着。她推开门，里面堆着各种杂物：旧家具、损坏的装饰品、成箱的旧书。
夜夜翻看那些箱子。大多是无用的东西，直到她在最里面的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画像。画上的人有着浅蓝色的长发，耳朵是鱼鳍状，眼睛是海洋般的蓝色。人鱼。她坐在水池边，表情温柔，但眼神有点空洞。
画像背面有字：“米娅，人鱼族，收养期三年。已送往东部海岸庇护所。健康状况：良好。备注：情感依赖度过高，分离时需心理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