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盯着那些字。东部海岸庇护所。情感依赖度过高。所以莉娅真的把之前的“宠物”送走了？送去安全的地方？
她放下相框，继续翻。又找到几张画像：一个精灵耳少女，一个猫娘，一个长着翅膀的女孩。每张背面都有类似记录，最后都是“已送往XX庇护所”。
所以艾琳说的可能是真的？莉娅不是抛弃，而是转移？
但那些“情感依赖度高”“需心理安抚”的备注，让她心里发毛。什么意思？那些亚人离开时会难过？还是说…被养得太温顺，失去了独立能力？
夜夜把画像放回原处，退出储物间。她回到花园，坐在长椅上，假装看书，脑子里却在整理信息。
莉娅确实在养亚人，但不是当玩物，更像是…救助？但救助为什么要这么亲密？为什么要睡一起？为什么要“高频情感投喂”？
她想起笔记本上那句“需高频情感投喂”。也许莉娅是在用亲密接触建立信任，让受助的亚人感到安全？但尺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夜夜。”
声音从身后传来。夜夜吓了一跳，差点把书扔出去。她回头，莉娅正站在她身后。
“小姐！”她站起来，“您忙完了？”
“嗯。”莉娅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书好看吗？”
“好看。”夜夜把绘本递过去，“讲小狐狸找妈妈的故事。”
莉娅接过书，翻了几页：“喜欢这种故事？”
“喜欢。”夜夜说，靠过去一点，“因为小狐狸最后找到了家。”
莉娅的手抚上她的尾巴，轻轻梳理：“你也有家了。”
夜夜内心：“家？还是饲养箱？”表面却蹭蹭莉娅的手：“嗯，和小姐在一起就是家。”
晚饭时，夜夜启动了“绿茶狐终极模式”。她给莉娅夹菜，说“小姐多吃点”，倒茶时小心控制温度，饭后主动提议“我帮小姐按摩吧”。
莉娅靠在沙发上，夜夜跪在她身后，手指按上太阳穴。她按摩的技术一般，但足够认真。
“谁教你的？”莉娅闭着眼问。
“看玛莎姐姐做过。”夜夜说，内心：“现学现卖。社畜技能：快速掌握老板喜好。”
莉娅轻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够了，过来。”
夜夜绕到前面，被莉娅拉进怀里。大小姐的下巴搁在她头顶，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尾巴。
“夜夜。”莉娅轻声说。
“嗯？”
“你会一直这么乖吗？”
夜夜心里警铃大作。又是这个问题。她调整呼吸，用最甜的声音回答：“只要小姐要我，我就会一直乖。”
“如果我不要你了呢？”
空气凝固了几秒。夜夜感到莉娅的手臂收紧，她的背紧贴着对方的胸口，能感觉到心跳。
她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说？哭闹？还是懂事？
她选择后者。
“那…我会难过。”夜夜说，声音故意放轻，带点颤抖，“但我会听话。小姐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完美答案。既表达了忠诚，又展示了服从。内心：“饲养手册标准反应get√。”
莉娅沉默了很久。久到夜夜以为她说错话了。但最终，莉娅只是更紧地抱住她。
“不会的。”莉娅说，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不会不要你。”
洗澡时，莉娅照常帮她。今天水有点热，夜夜泡得脸红扑扑的。莉娅的手指划过她的背，停在肩胛骨。
“这里有个疤。”莉娅说。
“诶？”夜夜扭头，但看不见。
“很小，浅白色。”莉娅的手指轻轻抚摸那个位置，“像是旧伤。”
夜夜心里一紧。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受过伤？被虐待？还是…
“疼吗？”莉娅问。
“不疼。”夜夜说，“都没感觉。”
“那就好。”莉娅继续帮她洗背，但手指在那个疤痕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夜夜垂下眼睛。这句话听起来很真心。但真心有多少？是对宠物的保护欲，还是对人的关心？
她分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