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到了。莉娅拿来大毛巾，帮夜夜擦干。这次擦得很仔细，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
擦到尾巴时，夜夜又抖了。精油的温热感还在，加上毛巾的摩擦，刺激加倍。
“怎么了？”莉娅问。
“有点…太舒服了。”夜夜小声说，脸埋在毛巾里。
莉娅轻笑，继续擦。擦干后，她拿来一套新睡衣——深紫色，绒面，厚实温暖。
“穿上。”她说，“然后去我房间。精油效果还会持续几小时，需要继续监测。”
夜夜穿上睡衣。绒面贴着皮肤，暖暖的，很舒服。她跟着莉娅回到主卧，在床上躺下。
莉娅重新贴上监测贴片，然后在她身边躺下。
“现在，试着睡一会儿。”莉娅说，“我要记录你在完全放松状态下的生理数据。”
夜夜确实困了。精油的放松效果加上刚才的热水浴，让她眼皮打架。她闭上眼睛，感觉到莉娅的手臂环过来。
这次不是测试的姿势，而是…拥抱。真正的拥抱。
夜夜往那个怀抱里缩了缩，尾巴习惯性地缠上莉娅的腿。
她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醒来时，天已经暗了。房间没开灯，只有仪器上的绿光。
莉娅还抱着她，但没睡。她在看仪器屏幕，一只手轻轻梳理夜夜的头发。
“醒了？”莉娅问。
“嗯。”夜夜揉揉眼睛，“几点了？”
“晚饭时间。”莉娅说，“感觉如何？”
夜夜感受了一下身体。很放松，很温暖，尾巴的毛发特别顺滑。头不晕，没有后遗症。
“很好。”她说，“精油效果过去了？”
“基本过去了。”莉娅取下监测贴片，“数据显示，你在深度睡眠阶段心率很平稳，体温恒定。没有出现应激反应。”
夜夜坐起来：“所以测试…成功了？”
“成功了。”莉娅也坐起来，打开床头灯，“你通过了第二阶段的信任测试。”
“通过有什么奖励？”夜夜问，眼睛亮晶晶的。
莉娅看着她。灯光下，紫罗兰色的眼睛显得很柔和。
“奖励是…”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夜夜的耳尖，“明天带你出门。”
“出门？”夜夜耳朵竖起，“去哪？”
“城里。”莉娅说，“买点东西，吃顿饭。算是…第一次正式外出。”
夜夜尾巴兴奋地摆动起来。出门！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没出过宅邸大门。
“真的可以吗？”
“可以。”莉娅点头，“但有几个条件。第一，必须全程跟着我。第二，不能摘项圈。第三，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妹。”
“远房表妹？”夜夜眨眼，“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所以是远房。”莉娅说，“很远的远房。”
夜夜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莉娅面前真正笑出来，不是表演，不是讨好，就是…开心。
莉娅看着她，也笑了。很淡，但真实。
“现在，去吃晚饭。”莉娅下床，“然后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晚饭很丰盛。夜夜吃得比平时多，尾巴一直愉快地摆动。莉娅看着她吃，偶尔给她夹菜。
“明天想买什么？”莉娅问。
“不知道…”夜夜想了想，“书？或者…好吃的？”
“都可以。”莉娅说，“我给你买。”
睡前，夜夜主动钻到莉娅怀里。精油的效果完全过去了，但她还是想要这个拥抱。
“小姐。”她小声说。
“嗯？”
“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带我出门。”
莉娅的手抚上她的背，轻轻拍了拍。
“睡吧。”她说。
夜夜闭上眼睛。她想起浴室里的对话，想起莉娅说“只要你不想走”，想起那个拥抱。
测试通过了。但她是通过了莉娅的测试，还是通过了自己的测试？
她不知道。
窗外，月亮很圆。夜夜在温暖的怀抱里，脑子里想着明天的出门计划。
这是新的阶段吗？还是另一个测试的开始？
她不知道。但她决定暂时不去想。
明天，她要去看外面的世界。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