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里回来的第三天，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早餐时，莉娅切着煎蛋，刀叉没发出一点声音。她抬眼看向夜夜，紫罗兰色的眼睛平静无波。
“昨天梦到什么了？”莉娅问。
夜夜愣了一下：“啊？”
“凌晨两点十七分，你说梦话了。”莉娅放下刀叉，“虽然听不清内容，但呼吸频率变了。”
夜夜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她确实做了梦，梦到街上的猫娘少女，梦到对方炸毛的尾巴和警惕的眼睛。但她不记得自己说梦话。
“我…不记得了。”她老实说。
“是吗。”莉娅喝了口茶，“那今天上午的魔法课取消。我们做点别的。”
“做什么？”
“复习。”莉娅站起身，“复习一下，你是谁的所有物。”
夜夜的尾巴毛微微炸开。她跟着莉娅上楼，不是去书房，而是去了三楼的空房间，那间之前用来跳舞的房间。
莉娅关上门，反锁。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站到中间。”莉娅说。
夜夜走到房间中央。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莉娅绕着她走了一圈，目光扫过她的全身，从头发到脚，再到尾巴。那种眼神夜夜熟悉。
是检查，是评估，但今天多了点别的东西。
“把昨天在街上说的话，重复一遍。”莉娅停在她面前。
“哪句？”
“所有。”莉娅说，“从出门开始，到回来为止。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夜夜后背发凉。她怎么可能记得每一句？
“小姐，我…”
“试试看。”莉娅伸手，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我想知道，我的小狐狸在外面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夜夜努力回忆。从马车上看到街景的惊叹，在裁缝店的对话，甜品店前的排队…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地方记不清了，就含糊带过。莉娅静静听着，表情没变，但夜夜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轻轻敲击自己的大腿，这是她不满意时的习惯动作。
说到猫娘事件时，夜夜犹豫了。
“然后…小姐帮了那个女孩。”她小声说。
“具体。”莉娅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我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那个猫娘说了什么。详细点。”
夜夜咽了口口水。她复述了当时的对话，尽量准确。当说到莉娅给钱，猫娘拒绝时，莉娅的嘴角弯了一下。
“她倒是挺有骨气。”莉娅说，手指从脸颊滑到夜夜的耳根，“那你呢？当时在想什么？”
夜夜耳朵抖了抖。“我在想…小姐很善良。”
“只有这个？”
“还有…那个女孩很可怜。”
莉娅的手指停住了。她看着夜夜，眼睛眯起来。
“可怜？”她重复这个词，“所以你是同情她？”
夜夜意识到说错话了。但已经晚了。
“同情到…想帮她？”莉娅的手滑到她颈间，指尖划过项圈的边缘，“还是说，你看到她，想到了你自己？”
“我没有…”夜夜想后退，但莉娅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没有？”莉娅凑近，呼吸喷在她脸上，“那为什么回来后一直心不在焉？为什么做梦都梦到街上？为什么今天早上不敢看我的眼睛？”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夜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莉娅的手移到她脑后，手指插进头发里，轻轻抓住。
“回答我，夜夜。”莉娅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你在想什么？想那个猫娘？想外面的世界？还是想…离开？”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慢，很重。
夜夜摇头，尾巴紧紧卷起：“没有，我没有想离开！”
“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莉娅松开手，后退一步。她看着夜夜，眼神复杂。
有审视，有期待，还有一丝夜夜看不懂的东西。
“取悦我。”莉娅说，“用你的方式。”
夜夜僵住了。取悦？什么意思？
她看着莉娅。大小姐站在那里，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光，表情平静，但眼神深处有什么在翻涌。
夜夜深吸一口气。她走上前，踮起脚，双手环住莉娅的脖子。就像平时撒娇那样，但这次更主动。
她把脸埋进莉娅颈窝，蹭了蹭。耳朵轻轻扫过对方的下巴。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她知道莉娅喜欢这个。
“小姐…”她小声说，声音放软，“我最喜欢小姐了。外面的人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我只要小姐。”
她能感觉到莉娅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放松。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尾巴，从根部开始，慢慢梳理。
“继续。”莉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夜夜继续蹭。她的手移到莉娅背后，轻轻抓着衣服。尾巴配合地摆动，蹭着莉娅的手。她想起那些测试，那些记录，想起“高频情感投喂”。
那就投喂吧。既然你想要。
她抬起头，看着莉娅的眼睛。琥珀金对紫罗兰，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的自己。
“小姐是我的全部。”夜夜说，每个字都说得很认真，“没有小姐，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别不要我。”
这句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她现在确实依赖莉娅。假的是，她不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她还有穿越者的脑子，还有魔法，还有逃跑计划。
但此刻，她演得投入。
莉娅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吻了她。
不是额头，不是脸颊，是嘴唇。
很轻，很快，一触即分。但夜夜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奖励。”莉娅说，拇指擦过她的嘴角，“你说得很好。”
夜夜脑子一片空白。嘴唇上还残留着触感，柔软，微凉。
“但是，”莉娅的手滑到她腰侧，轻轻捏了捏，“还不够。”
“还要…什么？”
莉娅没有回答，而是开始解她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动作很慢，但不容拒绝。
夜夜抓住她的手：“小姐…”
“别动。”莉娅说，继续解，“我在检查。”
“检查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受伤。”莉娅解开所有扣子，把衬衫往后拉，露出夜夜的肩膀和后背，“街上人那么多，万一撞到了呢。”
手指抚过肩胛骨，顺着脊椎向下。停在腰窝，轻轻按压。
“这里疼吗？”
“不疼…”
“这里呢？”
手指移到侧腰。夜夜抖了一下那里敏感。
“看来是这里。”莉娅的手停在那里，拇指画圈，“紧张的时候，肌肉会绷紧。你刚才很紧张？”
夜夜咬着嘴唇，点头。
“为什么紧张？”莉娅的手继续移动，来到她腹部，“怕我？”
“不是…”
“那是什么？”
夜夜说不出话。她能感觉到莉娅的手在她身上移动，隔着内衣，但触感清晰。那不是在检查伤口，那是在…标记。
“我…”夜夜闭上眼睛，“我怕小姐生气。”
“我现在没生气。”莉娅的手回到她后背，把衬衫完全拉下来，让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我在担心你。担心你被外面影响，担心你忘了你是谁的所有物。”
她的手指划过夜夜背上的疤痕。
“这个疤，是捕奴队留下的。”莉娅说，“如果没有我，你身上会有更多这样的疤。或者更糟。”
手指从疤痕移到尾巴根部，轻轻揉捏。
“外面的人不会这样对你。他们要么害怕你，要么想伤害你，要么…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着你。”莉娅的声音很低，很近，“只有我，会保护你，会照顾你，会…”她停顿了一下，“会爱你。”
爱。这个词让夜夜睁开眼睛。
莉娅看着她的眼睛，手还在抚摸她的尾巴根部。
“你相信吗？”莉娅问。
夜夜点头。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必须点头。
“那就证明给我看。”莉娅的手从尾巴移到她胸前，隔着内衣，轻轻覆盖，“证明你完全属于我。”
夜夜脑子嗡嗡响。证明？怎么证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