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娅的手动了动，手指描摹着轮廓。动作很轻，但夜夜全身都绷紧了。
“小姐…”她的声音发抖。
“不愿意？”莉娅的手停住。
“不是…”夜夜抓住她的手，不是推开，而是按得更紧，“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莉娅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淡笑，而是真正笑出来，眼睛弯起。
“这样就够了。”她松开手，把衬衫拉回来，重新扣上扣子，“你的反应，已经证明了。”
夜夜茫然地看着她。所以…这是测试？
莉娅帮她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然后把她搂进怀里。这次不是检查，不是测试，就是拥抱。
“记住刚才的感觉。”莉娅在她耳边说，“你属于我，从身体到心。外面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明白吗？”
夜夜点头，脸埋在莉娅肩上。
“乖。”莉娅抚摸她的头发，“下午带你去花园，给你买的新裙子到了，试试看。”
她们离开空房间。下楼时，夜夜的腿还有点软。
回到卧室，莉娅真的拿出了一条新裙子。
深红色，丝绒质地，领口有精致的刺绣。还有配套的项链，吊坠是一颗紫水晶，和项圈上的那颗一样。
“换上。”莉娅说。
夜夜换上裙子。很合身，衬得皮肤更白。项链戴上去时，冰凉的吊坠贴在锁骨下方。
莉娅看着她，眼神满意。
“很美。”她说，“以后出门就穿这个。红色适合你。”
夜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红裙子，紫水晶项链，黑色项圈。确实像一件被精心装饰的藏品。
“谢谢小姐。”她说，尾巴轻轻摆动。
下午在花园里，莉娅心情很好。她教夜夜认新种的玫瑰，给她讲每种花的含义。夜夜认真听着，适时点头，微笑。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但夜夜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晚饭后，洗澡时莉娅没有离开。她坐在浴池边，看夜夜清洗。
“背够得到吗？”莉娅问。
“够得到。”夜夜说。
“尾巴呢？”
“也可以…”
但莉娅还是下了水。她拿起肥皂，帮夜夜洗背，洗尾巴。动作温柔，和上午判若两人。
夜夜背对着她，感受着手指在皮肤上滑动。热水，泡沫，还有莉娅的触碰。
“小姐。”她小声说。
“嗯？”
“上午…是测试吗？”
莉娅的手停顿了一下。
“是。”她承认，“我需要确认，你的心还在我这里。”
“那…我通过了吗？”
莉娅的手移到她肩上，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通过了。”莉娅说，手指抚过她的脸，“但你记住，测试不止一次。以后还会有。每次你接触外界，回来都要接受测试。”
夜夜看着她。水汽中，莉娅的脸有些模糊，但眼睛很亮。
“明白吗？”莉娅问。
夜夜点头。
“乖。”莉娅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洗好就出来吧，别泡太久。”
夜夜看着莉娅走出浴池，披上浴袍离开。她靠在池边，盯着水面。
测试。不止一次。每次接触外界都要测试。
她摸了摸嘴唇，又摸了摸锁骨下的紫水晶吊坠。
上午的吻，下午的裙子，现在的温柔。
奖励，惩罚，再奖励。
夜夜把脸埋进水里。气泡咕噜咕噜升起。
她上辈子看过一些心理学文章，关于操控，关于情感绑架。莉娅的做法，几乎符合每一条。
但她还是会心跳加速，还是会因为一个吻而脑子空白，还是会…想要更多这样的亲密。
夜夜浮出水面，抹了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耳朵耷拉着。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进度条，”她对着镜子小声说，“加载到百分之几了？”
镜子里的狐狸没有回答。
那天晚上睡觉时，莉娅抱得很紧。夜夜没有反抗，反而往她怀里缩了缩。
黑暗中，莉娅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背，一遍又一遍。
“夜夜。”莉娅突然开口。
“嗯？”
“如果我变得很可怕，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夜夜没有立刻回答。她思考了几秒。
“小姐不可怕。”她最终说。
“如果呢？”
“那我也留下。”夜夜说，手臂环住莉娅的腰，“因为小姐是我的全部。”
这是真话，也是假话。真话是，她现在确实无处可去。假话是，如果莉娅真的“很可怕”，她会想办法逃。
但此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愿意相信这是真话。
莉娅没再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夜夜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莉娅的心跳，平稳，有力。
还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她在心里更新了计划表：
1. 继续扮演“完美宠物”（演技需升级）
2. 研究莉娅的测试模式（寻找规律）
3. 魔法练习不能停（终极筹码）
4. 下次出门时，更小心
还有一条，她没写出来，但心里清楚：
1. 警惕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进度条，别让它满格。
窗外，月亮被云遮住。房间里，两个人都闭着眼。
一个睡着了，嘴角带着笑。
一个醒着，脑子在疯狂运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