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躲到这里来了？”
夜夜转身。莉娅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记录板。
“我没有躲…”夜夜说。
“你在花园待了八分钟，遇到老约翰，对话两句。然后直接来了书房。”莉娅走进来，“为什么不在外面多待会儿？”
“因为…有点冷。”夜夜找借口。
“冷？”莉娅挑眉，“室内温度恒定，花园的阳光也很暖和。你不是冷，是不自在。”
被戳穿了。夜夜低头。
莉娅走过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自在的是什么？是标记本身，还是被人看到？”
“都…都有。”夜夜老实说。
“那换个思路。”莉娅的手指滑到她颈间，轻抚项圈，“这个项圈，你戴着会觉得不自在吗？”
夜夜摇头。项圈戴久了，已经像身体的一部分。
“为什么？”
“因为…习惯了。”
“很好。”莉娅的手移到那个标记上，“那从今天起，你要习惯这个。习惯到像习惯项圈一样。能做到吗？”
夜夜看着她的眼睛。紫罗兰色的瞳孔里没有怒气，只有一种平静的期待。
“我试试。”她说。
“不是试试，是必须。”莉娅收回手，“现在，去厨房要杯果汁。直接找厨娘要，不准让玛莎转达。”
厨房是仆人们的聚集地。夜夜很少去，因为觉得那里不是她该去的地方。但现在，她必须去。
厨房在一楼侧翼。门开着，里面传来切菜声和谈话声。夜夜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
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了。
厨娘玛格丽特正在切菜，两个帮厨女仆在洗盘子。三个人都看向她，然后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胸口的标记上。
空气凝固了三秒。
“夜、夜夜小姐！”玛格丽特先反应过来，“您怎么来了？需要什么吗？”
“我想…要杯果汁。”夜夜说，声音有点小。
“当然，马上！”玛格丽特放下刀，擦擦手，去冰柜拿果汁。动作有点慌乱。
一个帮厨女仆偷偷看了夜夜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另一个干脆转过身去洗盘子，但耳朵红了。
夜夜站在那儿，感觉自己像个展览品。标记在皮肤上发烫。
果汁很快准备好了。玛格丽特用玻璃杯装着递给她，视线礼貌地避开她的胸口。
“谢谢。”夜夜接过杯子，转身就走。她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
回到书房，莉娅还在等她。
“怎么样？”莉娅问。
“她们看到了。”夜夜说，“厨娘很慌张，两个女仆一个不敢看，一个耳朵红了。”
莉娅记下：“正常的反应。你是主人标记的所有物，仆人们看到会有敬畏感。耳朵红说明害羞，也可能是…羡慕。”
“羡慕？”夜夜瞪大眼睛。
“被主人如此重视地标记，在某些人看来是一种殊荣。”莉娅合上本子，“当然，这是扭曲的观念。但在这个世界，并不罕见。”
夜夜坐下，抱着果汁杯。她需要消化这个信息。
“第三阶段到此结束。”莉娅说，“你通过了。虽然不自在，但没有试图违反规则，也没有表现出强烈抗拒。”
“所以…以后都要这样？”夜夜问。
“不。”莉娅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只有今天。以后你可以正常穿衣。但我要你记住今天的感觉——被看到，被认知，被确认为‘我的所有物’的感觉。这个记忆会加深标记的效果。”
夜夜喝了口果汁。甜的，但心里有点苦。
“现在，换衣服吧。”莉娅说，“换上正常衣服，然后来陪我下棋。你赢了的话，有特别奖励。”
“什么奖励？”
“告诉你一个秘密。”莉娅微笑，“关于我为什么开始收集亚人的秘密。”
夜夜眼睛亮了。信息！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