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气氛有点怪。
莉娅像往常一样切着肉排，动作优雅，但没怎么说话。夜夜偷偷看她，发现大小姐的视线总是很快移开，好像在避免和她对视。
“小姐。”夜夜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
“您下午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莉娅放下刀叉，看向她。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变得平静。
“是真的。”她说，“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改变态度。你还是我的所有物，这一点没变。”
“我知道。”夜夜说，“但…您希望我怎么对待这个‘新信息’？”
莉娅沉默了几秒。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像对待实验数据一样。”她说，“记录它，分析它，但不要让它影响你的判断。我还是我，那个会给你戴项圈、做标记、记录你一切数据的人。只是现在…多了一个背景故事。”
夜夜点头。内心：“所以是‘病娇大小姐2.0版’，增加了‘悲惨过去’DLC？懂了，人物更立体，但本质没变。”
饭后，莉娅没让夜夜陪她下棋或看书。
“今晚你自己睡。”莉娅说，“我需要…整理一些东西。”
“整理什么？”
“母亲的遗物。”莉娅说，“还有一些旧文件。可能会找到些…你感兴趣的东西。”
夜夜眼睛亮了：“关于半精灵？还是关于亚人？”
“可能都有。”莉娅转身走向楼梯，“明天早餐时告诉你发现。现在，去休息吧。你今天的‘标记巩固日’也累了。”
夜夜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今天信息量太大了。莉娅的母亲是半精灵，收集亚人是童年创伤的投射，展示柜标签撕了，感情是“错误”…
她走到镜子前，拉开衣领。标记还在，深紫色字迹在白皮肤上很刺眼。
“莉娅·温斯特的所有物。”
但现在看这几个字，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的占有宣告，而是…一个矛盾体自己矛盾的证明。
夜夜洗了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但睡不着。
她脑子在转。莉娅的坦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信任增加？还是意味着测试进入新阶段？或者是…莉娅真的在改变？
“不行，不能放松警惕。”夜夜对着天花板小声说，“万一是新型PUA呢？先自曝弱点，降低我的防备，然后…等等，她有这个必要吗？她已经完全控制我了。”
她翻了个身，抱着尾巴。
“所以可能…是真的？”夜夜继续自言自语，“但真的又怎样？她还是会给我戴项圈，还是会记录我数据，还是会…摸我耳朵。”
说到这个，她耳朵抖了抖。今晚没人摸，还有点不习惯。
“淦。”夜夜把脸埋进枕头，“斯德哥尔摩进度条绝对又涨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脑子还清醒，就还有救。”
她数了三百只羊，还是睡不着。最后爬起来，点亮灯，拿出纸笔。
开始分析。
